遲非晚無功而返,周一早自習她就來找張老師。


    張老師看著手中的家長名單,長歎一口氣:“成人禮你確定不參加嗎?”


    遲非晚點了點頭,麵無波瀾。


    其實成人禮的主角是學生,家長隻需要參與一部分,但所有的學生都有家長唯獨遲非晚沒有,到時候那個場麵就會很尷尬。


    更何況成人禮有個環節是需要家長為孩子束發,如果老師代替學生的家長,那意義就變得不同了。


    所以對於家長來不了的學生,班主任也不會提議讓老師來代替。


    由於星期四遲非晚不參加成人禮,但高三全體成員要參與,所以那天高三的學生是停課的,沒有老師授課,遲非晚一個人要在教室上自習。


    張老師卻不這麽想:“這樣,你周四請上午的假,午休之後你再來學校,成人禮+家長會隻需要半天。”


    “可是……”遲非晚還想說些什麽,張老師打斷了她,“沒有可是,就這麽決定了。我會給你批假條的。”


    ”張老師在請假條上簽了字,遞給遲非晚,“回去好好休息,周三晚上別睡太晚了,周四早上可以多睡會兒。”


    遲非晚點了點頭,接過假條,走出了辦公室。


    回到教室早自習還沒有下課,遲非晚一回到座位,江淮序就過去好奇地問她:“你去老師辦公室幹什麽去了?”


    遲非晚把假條放進書本裏:“請假。”


    “請什麽假?”


    “周四的假。”


    二人的談話被朗讀聲蓋過,要不是距離近,彼此還真聽不清。


    “周四不是成人禮,你請什麽假?”


    遲非晚甩給他一個笑容:“這就不勞煩江少爺操心了。”


    江淮序聽到遲非晚的話,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原本隻是隨口問問,沒想到遲非晚竟然真的要請假。


    他不禁開始胡思亂想起來,難道她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還是說她不想參加成人禮,所以才故意請假的?


    江淮序越想越糾結,偏偏遲非晚還不告訴他。


    這一周沈臨熙都在海城,遲逸之也沒有在外麵的房子租。


    他租房間這件事除了遲非晚,沒有第二個人知道,所以在外人麵前他要演戲。


    哪怕沈臨熙已經看出來了他和遲非晚在冷戰,隻要他這一周不和遲非晚說話,那麽他出去租房間這件事沈臨熙就不會知道。


    沈臨熙知道是小,但是遲老爺子知道了那可就大了。


    高三無論是走讀生還是住讀生都要上晚自習,遲逸之和遲非晚回到家裏已經是23點了。


    遲非晚換好鞋,就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沈臨熙還在客廳處理公務,遲逸之把書包丟到沙發上,看到了茶幾上的花束和禮盒:“送給誰的?”


    沈臨熙筆記本旁邊還放著一杯奶茶,她吸了一口:“當然是送給我的。”


    年輕時候的沈臨熙就不缺少追求者,即便是上了年紀,沈臨熙的風韻絲毫不減,所以遲逸之見怪不怪。


    隻是在明知道沈臨熙已婚的情況下還送這些的,遲逸之隻想到了一個人:“這些不會是他送的吧。”


    沈臨熙敲擊鍵盤的手一頓:“是。”


    “這不太好吧……”


    沈臨熙瞥了他一眼:“有什麽不好的,我隻是接受她送我的東西,並沒有做出出格的舉動,朋友之間送送禮物而已。”


    “出格?朋友?”遲逸之冷笑一聲:“恐怕朋友之間不該做的出格私下就做了吧。”


    隻見她深吸一口氣,然後猛地一揮手臂,將茶幾上的餐巾盒狠狠地扔向遲逸之,遲逸之沒動,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餐巾盒與他擦肩而過,“砰”的一聲掉落在地上。


    沈臨熙臉上隻有生氣,沒有愣住,她就是故意避開遲逸之扔的。


    成年人的世界紛繁複雜,情感更是如此。在成長的過程中,人們逐漸學會了權衡利弊,麵對感情時也難免會考慮到自身的利益和需求,這也是為什麽很多人說年少的感情最純粹。


    年少時的我們,對於感情充滿了美好的憧憬與幻想。那時的愛情,不摻雜任何雜質,隻是單純地喜歡一個人,想要和他\/她在一起。


    父母的愛情就是婚姻最真實的寫照。


    沈臨熙和遲元青的婚姻不幸福,遲逸之對自己的婚姻也不抱有太大的幻想。


    他隻是不理解為什麽兩個相愛不能彼此放下,還要繼續糾纏,對於雙方的伴侶一點都不公平。


    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就算今年就成年的遲逸之,也很難在短時間內弄明白。


    遲逸之轉身朝樓上走去,留下沈臨熙一個人在客廳。


    沈臨熙看著茶幾上的花束和首飾盒,把花束扔進垃圾桶裏。


    她緊緊盯著那首飾盒,勾唇:“成年人的感情是複雜了點,可在這個曖昧橫行的時代,深情是最為珍貴的。”


    *


    “阿瓊的成人禮必須是我去!”


    座位上的男人整理文件,瞥了眼她:“隨便你!”


    關淑上前,雙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你今天是不是又去見那個賤人了!”


    原本眼裏還是一片清明的男人,瞬間像是灌了毒一般:“關淑,注意你的言辭!”


    “身為一個豪門貴婦,不要一天到晚就一口一口賤人,試問這麽多年我又鬧出什麽花邊新聞嗎?”


    關淑不屑地笑了笑:“你是沒有什麽小情人,可你的初戀情人倒是有,而且還一直藕斷絲連,別以為我不知道,黎川我和你做了這麽多年的夫妻,我太了解你了。”


    “能把出軌說的理直氣壯的,你是第一個。”關淑怒視他,氣勢上絲毫不輸。


    要知道關淑好歹也是大家閨秀,自己也是書香世家出來的,祖上還是滿鑲黃旗,小時候更是有“格格”一稱,骨子裏與生俱來的尊貴,讓她在氣質上就比別人多了一層傲氣。


    可是這樣的傲氣在黎瓊和黎宸沐身上是看不到的。


    黎川冷冷地看向她:“到時候去了可別見到某些人破防。”


    “你!”關淑氣急敗壞從書房裏麵出來,迎麵就撞上了自己的女兒黎瓊。


    她還憋著一股火呢,在看到自己女兒的那一刻,火氣也消了,在注意到黎瓊蒼白的神色時,溫聲詢問:“阿瓊,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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