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那天撞見了那件事,遲非晚更加關注了那個被霸淩的學生。


    而且她發現和黎瓊玩得好幾人在刻意的疏遠遲非晚,甚至會在打飯排隊時,故意離遲非晚很遠。


    遲非晚本人也很無奈,她什麽也沒做。


    高二下學期這種現象愈發的嚴重,有一次,遲非晚在上廁所,那個時候已經打預備鈴,她開門,卻驚訝地發現無論她怎樣用力,那扇門就是紋絲不動。


    第一時間她沒有驚慌失措,而是冷靜下來,思考如何出去。


    遲非晚在網上刷到過,掃把頂住廁所門的視頻。


    從裏麵往外麵推,是很難搞蠻力推開的。


    學校的廁所門不是完全封閉,最下麵沒有封死,一雙很細的手腕是可以探出去的。


    她看著那露出一截的把手,手腕伸出去,由於遲非晚手腕很瘦,一隻手很容易就能彈出去,它把拖把的位置往另一邊的一推。


    隨著“砰”的一聲,拖把倒地,門終於能被推開了,遲非晚鬆了口氣。


    遲非晚來不及收拾戰場,她以最快的速度跑回教室,在老師的前腳她回到了座位上。


    看到她出現在教室裏,黎瓊很是意外,同時也十分不高興。


    遲非晚自然知曉是誰幹的,但她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一年了,除了遲逸之,沒有第三個人看到過這個視頻。


    難道遲非晚打算瞞一輩子嗎?


    如果她真的有這種打算,那視頻她早就被她刪除了,可是視頻還是在手機相冊裏保存著。


    曾經被梁謹言他們霸淩那個女生也轉學了,馬上就要高三了,在這個節骨眼上轉學,可見她們把那位女生怎樣的絕境。


    走了一個,她們就會有新一個霸淩對象,我校的行不通,那就其他學校的。


    黎瓊可是個膽大,雖然不能光明正大的欺負遲非晚,但在背後的小動作搞了很多。


    隻要她們不露麵,遲非晚就算心中明了是她們所為,但苦於沒有確鑿的證據作為支撐,想要讓她們俯首認罪怕是比登天還難。到時候雙方對峙,憑借她們那死不認賬的本事,遲非晚也隻能無可奈何,畢竟無憑無據又能拿她們怎樣呢?


    上課課堂討論時,遲非晚轉動手中的簽字筆,撐著下巴,她這個樣子像極了平日裏的江淮序,她幽幽道:“江淮序,若是有一天,你被拉入了深淵,身後卻沒有能夠拉你上岸的人,你會怎麽做?”


    江淮序看向她,目光閃過一絲不解:“你為什麽會這麽問?”


    遲非晚垂下眼眸,“你要是不想說,就當做我沒問。”


    江淮序勾唇:“那就把拉我進深淵的人,也拉入深淵。”


    遲非晚手中的筆開始緩緩轉動起來,但轉動的速度卻越來越慢,與此同時,她那原本平靜如水的臉上也漸漸泛起了一絲漣漪,最終在嘴角處匯聚成了一抹豔麗無比的笑容。


    這抹笑容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般閃耀奪目,此刻,就連一直注視著她的江淮序都不禁為之震撼——因為這樣的笑容,他以前從未在遲非晚身上見到過。


    “我喜歡你的回答。”遲非晚輕聲說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柔和風情萬種。緊接著,她話鋒一轉:“不過我還是比較喜歡我在岸上,而她……則身處地獄。”


    說完這句話後,遲非晚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今天下午放學,白天還風和日麗,下午就下起了傾盆大雨。


    遲非晚的傘是去年重新買的,一把全黑的傘。


    雨勢很大,傘也不是很大,回到家,書包還是打濕了。


    遲非晚到家後趕緊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身幹燥的衣服,然後坐在沙發上發呆。


    她想起江淮序說的話,“那就把拉我進深淵的人,也拉入深淵。”


    她知道,以江淮序在江家的身份地位,對付一個人輕輕鬆鬆。


    那她呢?她告訴沈臨熙,沈臨熙會為她撐腰嗎?


    遲家護短,但也分情況。


    在沒有充足的證據下,沈臨熙是不會花費時間過來的。


    沈臨熙不會過來,那麽家裏其他人就更不會過來。


    遲錦書嗎?遲非晚並不認為她這個放蕩不羈的二哥會特意花時間跑過來為她撐腰。


    那能憑借著自己的能力把黎瓊也拉入深淵嗎?以她現在的能力好像不能。


    但是她也不想就這麽放過黎瓊。


    遲非晚在手機上搜索自己想要的商品,這時,遲逸之淋了一身的雨回家。


    聽到動靜,遲非晚就朝門口望去,看到遲逸之的第一眼,她藍眸閃過一抹驚色:“三哥,你沒有帶傘嗎……你為什麽不打傘……”


    前麵的話遲非晚說完,才發現遲逸之手中拿了一把傘,可遲逸之身上的濕漉漉就好像他根本沒有撐過傘,整個人都被雨水浸透了。


    他的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顯現出他修長的身材和結實的肌肉線條,水珠順著他的頭發滑落,滴落在他的臉頰上,讓他看起來更加帥氣迷人,但同時也透露出一種無法言說落寞。


    遲非晚起身立馬去給遲逸之拿了一條幹毛巾。


    剛抬手,遲逸之就狠狠地把幹毛巾扔在地上,淚水與那雙帶著狠厲的眼眸混雜在一起,反而增添了一份危險感。


    遲非晚並沒有彎腰撿起那根毛巾,她秀眉一擰:“三哥,你……”


    又是熟悉的感覺,陰晴不定的三哥。


    遲逸之沒有說話,直接去了浴室,把身上的濕衣服脫下來。


    遲非晚在客廳待了一會,正準備回房間,遲逸之就套了一件浴袍出來,開門見山問:“遲非晚,你到底有幾把雨傘?”


    遲非晚回頭,不太理解遲逸之為什麽會這麽問,“一把啊,怎麽了?”


    遲逸之冷笑,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你之前那把雨傘好像不是這把把,我記得你之前那把雨傘是我的,是淺綠色的傘。”


    這種事情,遲逸之倒是記得一清二楚。


    遲非晚都快忘了:“那把傘我送人了,所以重新買了一把。”


    “你送給誰了?”


    “忘記了。”遲非晚抿唇笑了笑。


    “是嗎?”遲逸之的眼底是一層冰霜,“晚晚,你猜怎麽著,我剛才在路上看到了那把傘,和當初你的那把傘一模一樣。”


    “我送給你的那把傘是定製的,上麵印有你的名字,晚晚,你說這是巧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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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還記得當初晚晚送給宋今安那把傘?這也是導火索。(指路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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