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謹言的心思是很明顯的,她的野心是藏不住的。


    梁謹言裝作為難地看向遲非晚,梁謹言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遲非晚瞬間就讀懂了她眼眸所蘊含的話語。


    她鬆開手,語氣恢複了往日的冰冷,“你走吧。”


    就這樣江淮序和梁謹言換了位置。


    遲非晚那個位置是可以看到遲逸之的手腕上。


    她不是近視眼,那條手鏈的樣式她能清楚。


    隻覺得那條手鏈有些熟悉,腦海裏不斷浮現出有關手鏈的一切。


    遲非晚緊緊握起拳頭,那手鏈她再熟悉不過,是她親手送給遲逸之的禮物。


    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遲非晚都有些記不清楚了。


    九歲那年,遲非晚過年一個人在京城,沒有人來陪她。


    大年三十,風雪交錯的夜裏,月色顯得有些蒼茫,窗外的燈火也不似從前那般明亮。


    遲非晚院子能夠她一個人折騰,她在院子用極少的雪堆了一個小雪人。


    寒冬臘月,霜雪紛飛,每一片雪花都像是天空的詩,落在地上,掩藏著冬天的寒冷。


    遲非晚戴著厚厚的手套,圍巾都把半張臉遮住了,可那張臉還是紅的嚇人。


    她是怕冷的,明明怕冷還要跑在外麵來堆雪人。


    當時她給不出答案,現在她知道了,在家是孤獨的,但堆雪人哪怕是假的,也有一個伴陪她。


    遲非晚不喜歡看春晚,她到最後實在扛不住寒冷,跑進屋子裏,吹著暖氣,喝著熱牛奶。


    原本遲非晚以為她會冷冷清清過新年,不料第二天的早上,房門被敲響了。


    “三哥?”


    遲非晚藍眸閃過片刻的怔住。


    遲逸之似乎是跑過來的,身上的衣物落了雪,鞋子上有些髒,那頭落雪的頭發就更不用說了。


    “三哥就你一個人來嗎?”遲非晚讓出一條通道,讓遲逸之進去,她端了一杯熱巧克力遞給了遲逸之。


    遲逸之脫下外套,抿了一口熱巧克力,“就我一個人,媽媽在京城辦事,我跟她一起來的,她住酒店但是我不想住酒店。”


    九歲的遲逸之眨著那雙清澈如水的大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我想來陪你過新年。”他的聲音雖然稚嫩,但卻充滿了真誠與熱情。


    仿佛這個小小的心願已經在心中醞釀已久,此刻終於鼓起勇氣說了出來。


    那明亮的眼眸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辰般閃耀動人,讓人不禁想要去嗬護、去回應這份純真美好的情感表達。


    “媽媽不會擔心嗎?”遲非晚抿了抿唇。


    “我已經和她說了。”


    九歲這年不是遲非晚一個人過,遲逸之大老遠跑來陪她過新年。


    雪白的雪花在天空中飄舞,遲非晚揮動著雪球,開心和遲逸之打起了雪仗。


    雪花如鵝毛般紛紛揚揚,隨著寒風輕輕舞動,仿佛是天空中的精靈。


    遲非晚的那雙藍眸,宛如深邃的海洋,蘊含著無盡的笑意,恰似春日裏綻放的花朵,散發著迷人的芬芳。


    冬日的下雪天,和遲非晚那雙藍眸,簡直是絕配。


    在力量上遲逸之應該是碾壓的,可望著遲非晚那雙藍寶石般的眼睛,他卻甘拜下風。


    事後,遲逸之想遲非晚討了一件禮物。


    他沒有說要什麽禮物,說要體現遲非晚的心意。


    如果送珠寶首飾的話,遲逸之又不缺這些,遲非晚當時為了禮物發了好長一段時間。


    直到某一天上網,看到了手工手鏈,於是她攢錢自己做了一款手鏈送給遲逸之。


    與其說是手鏈,不如說是手繩。


    手繩有很多結,每個結的寓意都不一樣,遲非晚選了曼陀羅結,寓意圓滿,平安順遂。


    她學的很快兩個小時就編織好了。


    可是當她把這份禮物送給遲逸之時,他十分嫌棄,當著她的麵隨意擺在了桌麵上。


    而如今卻出現在遲逸之的手上。


    遲非晚看不懂。


    飛機上也沒有什麽可以拍的。


    兩個小時的航程,遲非晚沒有電子產品可玩的,困意瞬間就上來。


    頭等艙睡覺是舒服的。


    漸漸地,遲非晚的眼皮合上。


    她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般微微顫動,緊閉的雙眼掩蓋不住她的美麗。


    沒有那雙藍眸的加持,遲非晚也是美麗動人的。


    遲非晚的睡顏別人沒看到,但沒有關上窗簾的江淮序卻看得一清二楚。


    盡管兩人近在咫尺,隻相隔了一條狹窄的過道,但對於江淮序來說卻宛如天塹一般難以跨越。他心中充滿渴望和衝動,想要伸出手去觸摸那個令他心動不已的人,但就在即將觸碰到對方的瞬間,理智讓他迅速將手縮了回來。


    江淮序緊緊握著自己的拳頭,努力克製內心澎湃的情感。他知道這樣做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或者誤解,畢竟他們之間還存在著一些無法言說的隔閡與距離感。


    隨著這種欲望如此強烈,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驅使著他向前靠近。


    他默默地注視著對方,眼神中流露出複雜而深沉的情感。每一個細微的表情、每一次呼吸都牽動著他敏感的神經。


    時間似乎凝固在這一刻,周圍的世界也漸漸變得模糊起來,唯有眼前這個身影清晰可見且占據了全部視野。


    江淮序暗自歎息一聲,試圖把注意力轉移到其他地方,但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回到那個方向。


    這一刻是難熬的,遲非晚醒了隱約感覺睡夢中有一道熾熱的目光盯著她。


    遲非晚扯下身上的薄毯,才知道自己的窗簾沒有關。


    想到自己難看的睡顏被看到了,她臉色不禁泛紅。


    飛機裏的遊客紛紛起身,下飛機的那刻都不算是南京之旅的開始,隻有出了機場這些學生才能感受到南京之旅的快樂。


    對於第一次南京的人來說,這無疑是興奮的。


    相較於其他班的學生,一二班的豪門子弟倒是顯得淡定不少。


    別看他們隻有16歲,人家的16或許早就把世界看了個遍。


    這就是贏在起跑線上的人生。


    學生們坐上了早已等候多時的大巴車。一路上,大家興奮地交流著對南京的期待,而遲非晚則靜靜地望著窗外,思緒萬千。


    車子駛入市區,繁華的街道和古老的建築映入眼簾。


    “先帶你們去酒店,今天沒有活動,你們可以到酒店周邊去玩,中午吃午飯要來班主任這裏簽到,然後再去玩,九點鍾必須回酒店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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