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羅阿姨,初寒妞刹車,從車座上下來道,”你給我媽打個電話,幫我帶個好,讓她好好保重?”


    看到羅阿姨點頭,初寒妞又上車,頭也不回地騎走了,她滿心的無能為力,些許揪心的痛迫使她忍住盈在眼眶的淚水。


    這天初寒妞一個人去南郊,偶遇到羅阿姨是個疑點,該不是她有意等在那裏,就是要等她?


    因為起得晚,自然走的也晚,但從她家直線距離,與去東郊相差無幾,鎮子不算大,又不是上班高峰時間,路上車和人都少,緊騎猛蹬,二十多分鍾到了。


    擔心這個時間還有人在家睡懶覺,初寒妞生上火,待火好了沒有急於蹦幾鍋給音。擺上直播架就開播。


    全天任何時間,開播就有人進直播間,給她風雨無阻的感覺,其中大部分進入直播間的人是她的鐵粉,就為了陪她說說話,聽聽她講她的心得。


    真要佩服鐵粉的忠誠,他們用行動支持初寒妞走創業之路上,由於她的真誠和勤勞,吸粉超乎她的預測,不幾日就又漲粉上萬人。


    是人閑的無聊,還是擁戴他們心中的強者,大有不離不棄的忠誠度,同情的成分占了主導位置,還是因為女孩又是個命運的弱者?


    開工後,蹦鍋就不閑著,鍋鍋間隔十多分鍾,以顧客光顧的人數來看,十分左右一鍋似乎顯慢了很多,但人為加快的話,結果會是要糊鍋的,萬萬使不得。


    幹一氣,停一陣,不覺中到了晌午飯點,初寒妞把飯盒放在火上,為了不讓飯盒熏黑,在飯盒和火炭之間隔了一塊鋼板,專為熱飯用的。


    有個粉絲叫「不哭也有淚」慕名來到攤上,她三十多歲,自我介紹她是托兒所的園長,來意是要請初寒妞去她開的托兒所就職。


    初寒妞:”姐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不是不想去,而是不能去,我做這個也是把它當營生來經營,我的粉絲朋友都在看著我,我不能半途而廢。”


    「不哭也有淚」:”你剛開播沒幾天我就刷到你在直播的視頻,無意間進去,當即加了關注成了你的粉絲。”


    初寒妞:”感謝你對我的支持,你沒看嗎,每天來找我蹦爆米花的人,有很大一部分是我的粉絲,他們寧可跑很遠的道也要來為我捧場,這份情無以回報,我不能辜負他們對我的真誠期待,做一件,隻要橫下一條心就沒那麽難了。”


    蹦爆米花與開直播,後者熱度要高於前者,但二者又互為依托,彼此呼應,沒了爆米花,直播也就沒了靈魂,因此直播是建立在出攤蹦爆米花的基礎之上的。


    「不哭也有淚」悻悻走了,帶著她的真誠走了,初寒妞望著她的背影很久才收回視線。


    ”五元一鍋,”初寒妞應答著問者的問題,這句話不知說了多少遍,有人問,她隨口便答,而多數來加工爆米花的人早已默認她的價格,加工完了就把加工費全數給付。


    在初寒妞,她的認知早已超脫她的開悟,不會因為拒絕托兒所園長——粉絲「不哭也有淚」主動聘請而惋惜,也就是從她第一天蹦爆米花開始,就把除蹦爆米花之外任何形式的打工拒之門外了。


    一份職業也不過如此,受製於人還是不受製於人,取決於打工還是自謀職業,初寒妞給自己當了「老板」,融雇主與被雇於一身,真正享受到了自由自在坐商的快樂。


    粉絲朋友的執念源於初寒妞對做事認真的態度,他們給她打賞或送禮物,完全出自心甘情願,貧寒的人千千萬,但卻厭惡坐享其成,安於接受的人。


    有初寒妞本人的不懈勞作,有粉絲的傾心嗬護,使這隻小苗才能沐浴在期許的陽光中茁壯成長。


    很快媽媽的事忘在腦後,說到對她的情感還停留在媽媽的概念上,絲毫不入骨,要是爺爺奶奶出了什麽事,初寒妞會一直惦念著,不會輕易在意念中淡去。


    恐怕初寒妞的媽媽也知道她在女兒心中的位置有多麽脆弱,甚至不會有位置,有的是不過是一個稱謂而已,根本喚不起對她更多的思念。


    不過蹦爆米花時,初寒妞還是會因看到阿姨年齡的人會想點什麽,沒人跟她說她的媽媽的年齡,以她自己的歲數往上推,應該在三十五六的樣子,農村人結婚都早,何況女人呢!


    想不到秦爺爺又來「賣單」,說他不是警察出身都冤枉他了,她也沒跟他說,自己竟然能找到,還是那天在他家吃飯泄露了風聲?


    ”中午我叫外賣咱倆吃呀?”秦爺爺問道。


    ”我帶飯了爺爺,”初寒妞客氣地說,”要吃你自己吃吧!”


    ”原本我中午是不吃飯的,要到下午兩點多鍾才吃,”秦爺爺匯報似的說,”今早喝了碗羊奶粉就出來了,那東西不禁餓,正好我想吃素白菜餡餃子,一人一賣,你帶的飯留著回家再吃吧?”


    ”爺爺,我真的不吃,”初寒妞固執地說,”我又不是沒帶飯,花那錢幹啥?”


    ”你這閨女哪都好,就是不聽人勸,”秦爺爺嘟囔道,”不吃就不吃,我一個人吃!”


    直播間留言:”那個老人是你爺爺嗎?”


    「借我一縷陽光」:”是我秦爺爺,常上我直播間的朋友都知道,這老人可善良了,他昨天還請我和韋依然一家吃飯,別看他八十多,還敢喝酒呢!”


    秦爺爺對著鏡頭說,”我原來也蹦過爆米花,不過那是二十多年前,我看寒妞姑娘蹦爆米花,我就願意過來看,就願聽爆花的響聲,炮彈炸響的聲音,聽著震撼!”


    直播間留言:”老人家好身體,祝老爺子長命百歲,平時多保重啊!”


    秦爺爺:”粉絲朋友們,有要蹦爆米花的過來吧,她離不開你們的支持,一個女孩為了上了歲數的爺爺奶奶出來拚搏,屬實不易,我佩服她的女漢子精神!”


    直播間公屏:紅心在飄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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