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逗這個人笑多簡單啊,他心想,甚至隻要對他說一句“我想看你笑”,凱墨隴也會很慷慨地笑給他看。不用逗,不用絞盡腦汁,簡直就是天使啊。在看到凱墨隴笑的那一刻,心裏的窟窿好像也短暫地填滿了,隻有之後回味起來的時候,會有那麽一點寂寞。凱墨隴仰麵躺著,看著壓在自己身上但實際上感受不到半分壓迫感和重量的賀蘭霸,有些憂心地問:“你行嗎?”賀蘭霸不得不承認他是挺喜歡凱墨隴的,這種喜歡不像愛,更像是一種迷戀。輾轉吻上凱墨隴的嘴唇時他有些寂寞地想,我不可能愛上這個人,真的太可惜了,他這麽美好,甩那個忘恩負義的臭小子幾個太陽係,可是愛情就是這麽操蛋的東西,它不會跟你講道理。唇舌交纏的感覺讓人沉溺,賀蘭霸能感到凱墨隴為迎合他而抬起的下巴,從側麵看這一鬆一緊的下顎線一定又是個蘇得人欲仙欲死的鏡頭。凱墨隴很快就占據了主導,那感覺跟有一條冬眠的蛇被喚醒了似的,那小蛇在他口中卷著柔韌的身軀,請求著愛撫,它分泌出來的味道除了來自凱墨隴的,還有來自那瓶紅酒的。賀蘭霸覺得自己的味蕾被那奇異的味道擊中了。但是這個吻卻戛然而止,賀蘭霸完全沒有準備,兩個人猝然分開的舌頭暴露在空氣裏,帶出一團白氣,凱墨隴一臉驕傲的笑:“試用結束。感覺如何?”練拳的時候一點呼吸聲也聽不見,這個時候倒是怎麽酥麻怎麽喘啊,賀蘭霸不想承認:“這種活動其實也就是外麵看著好看,要真有鏡頭能拍到舌頭的動作,觀眾得惡心死。”“有道理,”凱墨隴想了想,“下次我想辦法放個鏡頭到你嘴裏,看看到底是什麽樣子。”賀蘭霸哭笑不得,你以為是拍《微觀世界》啊:“怎麽不放你嘴裏?”凱墨隴抬頭迎上去:“因為大部分時間都在你嘴裏……”那個仰著脖子迎上來的動作就像討食的小獅子,賀蘭霸想說什麽,舌頭已經被凱墨隴征用,接下來的時間,凱墨隴先生用實際行動充分證明了最後那句話。這個長吻耗盡了兩人肺裏的氧氣,嘴唇分開的刹那,賀蘭霸見凱墨隴帶著意猶未盡的表情深吸一口氣,他在這時眼明手快地抬手一把按在了凱墨隴嘴上。“讓我看看,”宅男編劇一手按在凱墨隴嘴上,一手拿了眼鏡來戴上,低下頭邊審視邊打趣地道,“凱墨隴先生,你知道你現在是什麽樣子嗎?”凱墨隴說不了話,隻挑了下眉,但賀蘭霸能感到凱墨隴在他手掌下撅了下嘴,像是親了一下他的手心。真是怪可愛的,賀蘭霸幹脆笑起來:“丫頭,讓歐巴摸摸你的酒窩。”凱墨隴忍俊不禁地眯起眼,然後抬手指了指自己臉頰的位置。賀蘭霸手指撫上去,閉上眼一副全身心感受的樣子:“……沒摸到啊,再來一次唄。”話音未落冷不丁睜開了眼。他本來隻是開玩笑,卻沒想到手指竟然真的觸到了……那一對可愛的小凹陷。那感覺難以形容,這個渾身肌肉結實得跟機器人似的男人,他卻好像是觸到了對方最柔軟的破綻。房間裏很安靜,賀蘭霸悄聲道:“你被人這麽壓過嗎?”凱墨隴帶著寵溺的笑搖搖頭。“可我怎麽看你一副很想被我上的樣子?”賀蘭霸聲音啞了幾分。凱墨隴笑出了聲,手握在賀蘭霸蓋在他嘴上的右手腕上,使了一個巧勁就拉開了:“如果不許我說話,用你的嘴比用你的手更管用。”賀蘭霸點點頭虛心受教了。凱墨隴的手按在他後腦上,揉著他的頭發,時而輕緩時而用力。“上次洗頭是七十二小時前了。”賀蘭霸含糊地說。“沒關係。”賀蘭霸哭笑不得,凱墨隴說這話時是全然陶醉的,這改習性的速度讓這話聽在他耳朵裏活像一句外語。賀蘭霸對前戲的部分充滿熱忱,把女神壓在身下固然美好,但把凱墨隴這樣的男神壓在身下其實也是無數男人難以啟齒的極致幻想,然而就在他覺得身體就要準備停當的時候,凱墨隴忽然沉悶地出聲:“賀蘭……”賀蘭霸奇怪地抬起身子,順著凱墨隴的視線往凱墨隴身下看去,不禁咽了口唾沫。“在那之前先幫我把它消下去,這個要求不過分吧?”凱墨隴說。這要求確實不怎麽過分……賀蘭霸手伸向被撐得聳起的白色浴袍,掙紮了兩次都沒能把腰帶扯開。凱墨隴歎了口氣坐起來:“不方便嗎?”賀蘭霸這輩子沒幫別的男人擼過,這一來就要為尺寸驚人的混血服務,心中頗有些打擊,但還是硬著頭皮小心鬆開了浴袍的腰帶,心中當下就罵了聲臥槽啊,再抬眼看向那玩意兒的主人,凱墨隴手臂向後撐在床上,嘴角凹著小酒窩,示意他可以開始了。混血美男赤裸躺自己跟前,偏偏隻能看著沒法染指,賀蘭霸心中多少有些鬱悶。凱墨隴仰靠在軟軟的枕頭上,低下頭儼然是一副欣賞的姿態,還時不時來一句氣死人的“力氣太小了”“能快點嗎”“保持節奏”。有你這麽難伺候的!老子擼了這麽久了你倒是射一個給我看啊!賀蘭霸難掩怨氣地看了凱墨隴一眼,正撞上凱墨隴舔舐嘴唇的小動作,那一下舔得很隱蔽很緩慢,眼睛卻不是瞧著自己身下,而是瞧著他的,賀蘭霸被瞧得一下精神起來,很帶勁地給凱墨隴來了一下。凱墨隴悶哼一聲,賀蘭霸長舒一口氣,滿意著看著兩個人之間瞬間“髒”了一大片的床單,隨手拿那浴巾給凱墨隴擦了擦:“現在可以繼續了?”“當然。”凱墨隴大方地點點頭。一個小時後。賀蘭霸都快給跪了,區區一場前戲,凱墨隴就硬了三次!既然凱墨隴每次來事都在他之前,他隻好盡地主之誼幫著服務完畢。到第三次時賀蘭霸真的欲哭無淚了,往凱墨隴身邊一躺,無奈地望著天花板道:“算了,還是你來吧。”凱墨隴很從容地坐起來,朝賀蘭霸攤手,賀蘭霸認栽地把原本該自己使用的東西放到他手中,然後直直地仰望著天花板,聽著那玩意兒戴上去時的聲音,以及凱墨隴的聲音:“我上次對你粗暴嗎?”“都是大老爺們,不存在。”賀蘭霸瀟灑地逞強道,“不過已經又有十二個小時了,你不打算說點啥?”“嗯,我想想……”凱墨隴微笑著想了想,“我背後是有一個挺猖狂的機構。”“你上次不是跟我說你是富n代嗎?”賀蘭霸不解,怎麽又變成機構了?而且什麽叫猖狂的機構啊?“不矛盾。”凱墨隴拉開床頭櫃的抽屜。賀蘭霸坐起來,看清凱墨隴手上是什麽玩意兒,很是尷尬:“這個就不必了吧?”“難道上次進得很順利?”凱墨隴低頭往身下看了一眼。賀蘭霸隻想往凱墨隴那張寫著“怎麽可能會順利”的臉上糊一拖鞋。不過凱墨隴的自製力顯然是極好的,套用言情小說裏的話,他是真的可以引以為傲的,否則就不可能在眼下這種狀態下還能hold住不硬上。賀蘭霸覺得自己就像躺在手術床上的病人,頭頂上方俊美鬼畜的外科醫生優雅地勾下藍色的口罩,帶著迷人的小酒窩問他“準備好了嗎”,“我數三二一然後會開啟體外循環”,“別緊張,你的心髒很漂亮,我會好好對它的”……你妹的這個時候暖男跑哪兒去了?!他不單要忍受不適還要忍受極度的尷尬,隻得轉移視線,緊著嗓子眼道:“那個機構還訓練你這些?是夠……猖狂的啊……”凱墨隴笑了笑沒說話,埋下身子。好吧現在要正式開啟體外循環……賀蘭霸剛想到一半不禁倒吸一口氣,身子都弓了起來:“凱墨隴——你慢點——”“別動。”凱墨隴握住他的腰,平複了一下呼吸,“剛剛有點急,後麵不會了,你別亂動,小心受傷。”賀蘭霸又倒下去,深呼吸了一下:“以前發生過受傷事故?”你要是敢說是下來我一定糊你一拖鞋……“我不會讓你受傷的。”凱墨隴嗓音低沉,好像所有的聲音都被一股氣鎖在胸腔裏。第4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