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核不過>的那個領頭的男生,聽到謝有娣這麽說,轉頭看向她。


    “你確定這家人有xx主義尾巴?”


    謝有娣聽到這個問話,信誓旦旦的點頭:“絕對有,我可告訴您,這張秀珍是從外地過來的。她過世的丈夫,據說就跟國外有聯係!”


    !!!


    呂秀秀驚訝了。


    這高家大隊不大,怎麽還臥虎藏龍的。


    就是後世能和國外有聯係的,都沒有多少,這年頭能跟國外聯係的就更不用說了。


    不過現在跟國外有通信往來,不管對方是什麽身份,哪怕是過了邊境安檢,現在都是會被認為通敵的。


    所以現在這個消息爆出來,真不是什麽好消息。


    那<審核不過>的男生,聽到和國外有通信,眉頭都不由得挑了挑。


    呂秀秀看向秀珍嬸,明顯能看到秀珍嬸眼神之中有過一絲慌亂,又有一絲憤恨。


    不用猜,這件事應該是真的了。


    “徐斌,這大嬸這麽信誓旦旦的,應該是真的。怎麽樣,進去看看?”另一個男生上前,詢問那個領頭的男生。


    那叫徐斌的點點頭:“去,怎麽不去。我們成立<審核不過>,不就是為了這個。既然有群眾舉報,我們就應該盡我們的全力,為人民服務!”


    說著,把手一舉,大喊一聲:“走,去搜!”


    緊接著,幾個男男女女,直接衝進了秀珍嬸的屋子。


    秀珍嬸子站在房子麵前,懷裏抱著樂樂,可是卻不敢有絲毫反駁。


    呂秀秀看到了,她此生以來最讓她無法忘懷的畫麵,讓她深刻認識到,什麽叫做人性之惡的畫麵。


    她在電視劇裏看過什麽叫抄家、什麽搜宮,可是那些在此刻的畫麵前,都像是小兒科一般。


    曾經她以為,抄家搜家頂多是把箱子都打開,把東西都丟出來。


    什麽床上的被褥、櫃子裏的菜蔬,丟出來扔地上,那就算翻過了。


    可是她沒想到,原來真正的搜查根本不止是這樣。


    一個男生拿著斧頭,但凡看到厚一點的木板,統統都要砍上一斧頭,生怕有一塊木板帶著夾層。


    不光是櫃子抽屜都打開,幾個人生怕沒把櫃子拆了,就是為了看裏麵有沒有夾層。


    床上的被褥丟下到地上也不算完,還得用剪刀一點點拆開。


    床被掀翻,底朝天不說,每個木板都拆開。


    凳子、桌子、牆壁,甚至角落的老鼠洞,這些人都恨不得能拆出來看看,裏麵躲得老鼠是不是金老鼠。


    秀珍嬸子抱著樂樂,捂住樂樂的耳朵,讓他也背著屋子。


    兩人不敢回頭,仿佛隻要不回頭,身後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樂樂年紀小,卻也懂事了。


    看著秀珍嬸眼角流下的淚滴,他給秀珍嬸輕輕的擦幹。


    但凡是稍微心軟些的村民,都看不下去這一幕,要麽別過臉去,要麽都開始在歎氣。


    唯獨謝有娣和李運花,兩個人臉上依舊是一臉高傲。


    隻是隨著時間推移,<審核不過>的幾人找不到任何東西,兩人的臉上都多了一絲尷尬、一絲緊張。


    “你們那邊結果怎麽樣?”徐斌左右看看,期待幾人的回複。


    隻是注定讓徐斌和謝有娣幾人失望了,幾個人都是搖搖頭,表示都沒查到什麽東西。


    謝有娣臉色瞬間慘白:“怎麽可能!她家一定有書信的!她家跟外國有聯係,這個所有人都知道的,肯定是她藏起來了!”


    呂秀秀幾步上前:“行了,謝大娘。您和秀珍嬸有怨,我都理解。不過秀珍嬸不過是為我說了幾句公道話,您有必要這麽記恨她嗎?


    “非得說秀珍嬸跟國外有聯係,難道秀珍嬸在高家大隊住了這麽多年,我們能看不出秀珍嬸有沒有問題嗎?”


    大隊長這個時候也站出來,跟那徐斌道了個歉:“這位小兄弟,你看真是對不住。這村民公報私仇,你看這事鬧的,讓你們見笑了。”


    徐斌此時也知道了這謝有娣和李運花,大概是跟秀珍嬸有仇,借著他們,來報複秀珍嬸呢。


    以前他們這種事也遇到了不少了,不過人家手裏都是有證據了,保證這證據不會跑了,才來舉報的。


    反正他們能找到證據,有個結論,他們沒有做錯事,他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可是現在,什麽都沒有翻到,那就說明他們錯誤冤枉了一個好人。


    這對他們來說,是不可原諒的。


    既然有人讓他們冤枉了好人,那麽這個“謊報軍情”的人,也要受到懲罰了。


    徐斌不理會大隊長,轉頭看向謝有娣和李運花:“你們兩個,胡亂舉報,害的我們冤枉好人。這種風氣,你們說,是不是不應該出現!”


    幾個<審核不過>的男生女生,都是大聲回應:“不該出現!不該出現!”


    “那你們說,對這種人,我們要怎麽辦!”


    “要批評!要批評!”


    “好!那接下來,我們就好好批評這兩個,故意冤枉好人的xx敵人!”徐斌高聲呐喊,後麵的幾個男男女女皆是高聲回應。


    隻是經曆過批評大會的村民們,卻是沒辦法回應這些人。


    陰陽頭,掛牌子,扔石頭,每一個都是能將人逼死的。


    最輕的應該是陰陽頭,隻是把頭發剪爛了而已,肉體上的痛苦算不得多。


    可是這個刑罰,更多的是心理上難以承受,是對人尊嚴的踐踏。


    是明晃晃告訴眾人,這個人是壞人,是所有人的敵人,是被社會排除在外的人。


    而掛牌子,往往是最難以發覺的痛苦。


    一塊重重地牌子,用細細的鐵絲掛在脖子上。


    不許東西墊著,跪著在地上,手被綁著,根本沒辦法減少脖子的壓力。


    細細的鐵絲在脖子上,會一點點滲進肉裏。


    不出很多血,但是傷口極深,往往觸及骨頭。


    批評大會結束後,即便是把牌子取下來的動作,都讓人難熬。


    如果好一點,大隊裏自己人進行批評大會,可以稍微糊弄一下。


    用輕一點的牌子,再用粗一點的麻繩,至少不會勒進肉裏麵。


    而扔石頭,就是很簡單的,用石頭扔。


    所有人都要參與,沒有人可以例外。


    當然,如果是大隊裏自己開的批評大會,可以沒有這一項。


    但是對於<審核不過>的人開的大會,如果你不扔石頭,那麽接下來可能被扔的,就是你。


    所以每個人都在拚盡全力,每個人都不願意自己是那個受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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