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在家的時候,薑蕊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現在下鄉終於知道了,可是大哥已經去了西北,他也沒有能力把大哥救出來。


    她現在在鄉下,自己吃的糧食都未必夠,更不用說給大哥寄一些,支援大哥了。


    她身上是有錢不錯,但是她也明白了,什麽叫有錢沒處使。


    呂秀秀給薑蕊安慰了一通,然後開口道:“薑蕊,要不這樣,我明天去公社看看,能不能托人弄到糧食。如果能弄到,就給你大哥寄過去。”


    薑蕊愣愣地看著呂秀秀:“可是,那不是會麻煩你嗎?”


    “沒事。”呂秀秀搖搖頭:“你多給我點錢就是了,不要票的糧食貴。你也放心,我不會讓自己虧本的。”


    薑蕊點點頭,這個時候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兩人趕緊把碗裏的東西都吃了,然後趁著夜色還沒黑,就往大隊長家的方向走去了。


    這會兒大隊長肯定是在吃飯,不會在大隊部,所以也沒必要去大隊。


    幾人路上遇到幾個嬸子散步的,都問兩人是幹嘛去,呂秀秀就打著哈哈,混過去了。


    這請假去公社倒不是啥大不了的事,隻是大隊裏愛占便宜的嬸子不少。


    要讓這些人知道,呂秀秀是去取包裹,隻怕用不了第二天,整個大隊都能知道呂秀秀包裹裏有啥了。


    兩人到大隊長家的時候,大隊長正好吃完飯。


    由於這段時間兩人上工很積極,拿工分也都能拿滿,大隊長對兩人映象是不錯。


    所以,兩人很容易就請到了假。


    別的不說,鄉下的確是工分是天。


    你能拿滿工分,就是女孩子,大家都格外偏疼些。


    兩人順利請到假離開以後,大隊長的媳婦兒從屋裏走出來。


    “江遠,你看這倆丫頭怎麽樣?”她頭一抬,指向剛離開的兩人。


    高江遠抽了口煙,咂摸兩口:“挺好的兩個丫頭,能幹。別看前麵來的知青裏,沈知青和閔知青都能拿滿工分,但是剛來一個月的時候,還沒這倆丫頭能幹呢。”


    江遠媳婦兒一聽高江遠這話,頓時擠眉弄眼起來:“我看這樣倆丫頭也不錯,特別是那個呂知青,長得漂亮不說,幹活還是這個!”


    說著,江遠媳婦兒把大拇指頂出來。


    又對著薑蕊搖了搖頭,語氣也有些嫌棄起來:“就是薑蕊薑知青,雖然也能拿滿工分了,可是我看這性子就......這要是娶回家,就怕整天給吹枕頭風啊!”


    一聽這話,高江遠眉頭一皺:“怎麽?聽你這意思,還想把人家娶回家,當兒媳婦了?”


    江遠媳婦兒一撇嘴:“怎麽?不可以?難道你兒子,還配不上這麽個小丫頭?”


    高江遠冷笑一聲:“配?怎麽配?你家大兒子二十七八了,人家未必看得上。你小兒子倒是十九,配起來差不多,可是你小兒子吊兒郎當那個樣子,怎麽配?”


    江遠媳婦兒眼珠子都要上天了:“怎麽就不行,怎麽就不行了。光輝年紀是大了些,可咱家光輝那是城裏廠子裏的正式工!那是吃國家糧的,呂秀秀就一個鄉下戶口,哪點配不上了?


    “再說光明,光明是沒工作。可是咱們光明是高中生畢業啊,那要考工作還不是隨隨便便了。我看,配我們家光輝正好,大哥起個帶頭作用,也給下麵光明帶個好頭!”


    高江遠也沒抽煙的心思了,把煙管一扔:“跟你說不通,也就你覺得你倆兒子哪哪都好了。我勸你乘早歇了這條心,別打這個主意。”


    想了想,高江遠又補充道:“還有,趁早管管你二兒子,別叫他再跟村裏那二賴子混了。”


    這話一出,江遠媳婦兒算是急眼了:“誒,你這話啥意思?誰家看兒子,不是越看越歡喜的。你是光輝光明親爹嗎,就光叫我管啊,你自己不管管?”


    高江遠深吸一口氣,將煙管收起來,直接朝房間裏去了:“行了,早點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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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秀秀兩人請好假回家,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上五六點就起床了。


    反正不管是趕路,還是等牛車,都得趁早,不能等太陽起來了。


    兩人剛到曬穀場,就看到青大爺今天已經在曬穀場上等著了。


    而在牛車上,一個眼熟的身影,坐在上麵。


    呂秀秀眼神不錯,遠遠就看到了,趕緊帶著薑蕊上前打招呼。


    “青大爺早啊。今天去公社?”


    青大爺點點頭,冷著的臉看到呂秀秀過來,都笑出花來了:“秀秀丫頭,薑蕊丫頭。今天打算去公社啊?正好,你青大爺就去公社。”


    呂秀秀笑了笑,從薑蕊懷裏拿了水壺出來,又擰開蓋子倒了一蓋子。


    “青大爺,今天不巧,沒帶糖出來。沒辦法,隻能請您喝杯水,青大爺可別嫌棄啊!”


    說著,就如同敬酒一般,給青大爺敬上了。


    高立青受不住,笑著把水給喝了。


    這水不必說,自然也是帶有靈泉水的水,隻是今天不幹重體力活,所以呂秀秀兌的特別稀。


    不過這個濃度,對青大爺來說,也夠了。


    “嗯,真甜,不愧是秀秀丫頭的水!”青大爺也不是胡誇,這水卻是夠甜的。


    薑蕊卻是笑道:“哪啊,這水壺可是我的。青大爺,秀秀姐這是借花獻佛呢,您也不說說她!”


    呂秀秀未多說什麽,隻是把水壺還給了薑蕊。


    青大爺也不佯裝生氣,隻是嘴上說了幾句,還是笑著說的,隨後吩咐兩人上了牛車。


    上了牛車,就看到車上還坐著個人。


    呂秀秀早就認出著人了,笑著給對方打招呼:“江嶽哥,又見麵了!”


    薑蕊被呂秀秀這麽一提醒,才發現這人居然是熟人:“呀,江嶽哥,早啊。”


    青大爺一聽呂秀秀和薑蕊這話,佯怒道:“兩個丫頭也沒大沒小,這是你江嶽叔,哪裏能亂叫。”


    沒等呂秀秀出口,高江嶽先笑著開口道:“沒事,就這麽叫也行。我也就三十幾,也沒比呂知青和薑知青大多少。老叫我江嶽叔江嶽叔的,給我都叫老了!”


    青大爺又道:“哪能隨便呢,這麽叫,那輩分不是都亂了?”


    呂秀秀趕緊安撫道:“沒事的,青大爺。我跟江嶽哥各論各的。我叫江嶽哥叫哥,其他人還按輩分叫就得了。”


    既然高江嶽和呂秀秀都這麽說,青大爺自然也沒啥好說的。


    呂秀秀這才回過頭來,跟高江嶽寒暄上了:“江嶽哥,你這帶著公文袋,上公社是要開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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