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切都與薑彥春無關,他還在苦惱馮文庭突然給他布置的作業。  馮文庭與他相處時間一長,對他了解一深,便知曉他一切的弱點。所以布置下來的課程越來越難以應付。  按照馮上將本人的觀點:你以前在學校上課渾水摸魚,現在這些苦都是自找的。  不過呢,如果實在覺得累的話,可以向他撒嬌求饒。作為合格的丈夫,一定會體貼的給他減負。  薑彥春心說,你做什麽夢呢。愣是咬牙堅持下來。  把故意想為難他的馮上將恨得牙癢癢,心想,我看你能逞能到幾時。第四十四章 他是想把自己當成私有物嗎?  薑彥春因為每天都有事做,開始手忙腳亂,但是逐漸適應之後,反倒是有了自己的興趣方向。後期的學習,更有針對性。他悶頭在自己的世界裏,並不知道馮文庭對他的信息封鎖,以為隻是馮文庭就是帶他四處轉轉,外麵的世界,仍然像他來時的一樣。  當然,馮文庭有時候特別忙,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薑彥春也不在意,作為艦隊最高長官,馮文庭不忙才出奇呢。  他是在一次鄭新瓏給進行視頻通話的時候,才察覺到不對勁的。那時,鄭新瓏已經嫁到了艾比星域。他的婚禮沒有出什麽岔子,鄭新瓏順從了家族的選擇。如他所說,與掌管艾比星域的侯爵閣下——趙旻元成功標記之後,他的日子就順理成章的平淡下來。  沒有波瀾,也談不上什麽太大的幸福。  趙旻元看從名字就可以看出來,他的皇室血統更為純粹,所以相比統禦梅布爾星域的馬修侯爵,趙旻元就能有機會名正言順重返首都。  鄭新瓏婚後給他打得第一通視頻通話,說好不容易近期的動蕩平定下來。還說姓馮的這次功績巨大,說不定回首都就能成為元帥了。這可是共和國成立至今,最年輕的元帥了。  薑彥春心說,他就到處看看,立了什麽功績。  似乎是見到薑彥春麵露疑惑,鄭新瓏說:“你不是跟他一起在邊境星域嗎?他沒告訴你嗎?馬修侯爵已經被送到首都的市政廣場上,被當眾處決了。當時還進行了全國直播呢。”  “什麽?處決了?那是——什麽意思?”薑彥春一怔。這個馬修侯爵不是被安置在瑪莎達的行宮嗎?這是馮文庭所說的等待懲罰?  全國直播的話,為什麽我沒收到這方麵的消息呢?  “就是被槍殺了。因為他是貴族的身份,陛**諒,所以並沒有使用其他殘忍的刑罰。”鄭新瓏沒什麽心機的回道。  薑彥春久久的無語,即使是單純如鄭新瓏對這個動輒殺戮的世界,也並沒有覺得什麽有問題的地方。  他與鄭新瓏通話之後,特地上網搜索了相關消息。發現自己的網絡上,確實在這方麵消息滯後。  有一天上午上文化課的時候,講述曆史的課程間隙,薑彥春突然猝不及防地問柯林斯:“在共和國的曆史中,一個侯爵到底犯了什麽錯,需要被送到首都的市政廳廣場被處決呢?”  他的問題十分犀利,柯林斯根據他的問題脫口而出道:“當然是通敵賣國的大罪——”  說完這半句話,柯林斯神色一凜,近期一個侯爵在市政廳廣場處決,隻有一名,還是馮上將親手送過去的。  他神色不安地看了一眼薑彥春,說:“您……”  薑彥春卻好像沒察覺到他的吞吞吐吐,言笑晏晏地看他一眼,說:“馬修侯爵不是就與星際海盜勾結了嗎?在你給我上的曆史課當中,也不是最嚴重的事件。怎麽就他被陛下單獨拎出來呢?柯林斯上尉,你不要緊張,我就是隨便問問。”  “是,嗬嗬,是——”柯林斯被他笑得冷汗都出來了,心想這對夫夫玩起心理壓迫,倒是都挺有心得的。  “你們長官今晚有空嗎?我想請你給我帶個話,轉告他,我晚上有些問題想問他,希望他今晚務必撥冗回來一趟。”薑彥春語氣淡淡的說。  什麽問題?柯林斯感覺自己的後背都涼了一片,以他馮上將的了解,要是薑彥春朝他發飆,肯定不得把這筆賬都算在他們身上。  他想補救一下,道:“您……有什麽問題,屬下可以盡心為您解答,伯爵閣下。”  薑彥春心想,你助紂為虐,騙我那麽久,已經不值得信任,他道:“如果你不能轉達,我可以專線聯係他,隻是我想給你和他通口風的機會,不想當麵讓你們難堪。”  “是屬下失職,請閣下怪罪。”柯林斯倒是能屈能伸,一看瞞不下去,立馬放低姿態,朝薑彥春屈膝跪下。  “你是我的老師,不用如此。快起來吧。”薑彥春馬上起身避開,對他道:“隻是帶個話而已,他的脾氣我比你了解,你放心,不會連累到你們的。”  柯林斯心裏苦笑,這就可更可怕了。馮上將對您的寶貝程度,你對我們越保護,估計後麵我們會越慘。  不過,薑彥春這份為他們著想的細膩心思,他卻很受用。  這些時日,他與薑彥春的相處,其實沒有從他身上感受半點壓力的。薑彥春禮貌又勤奮努力,身上更沒有貴族們居高臨下的傲睨。  可能是因為平民出身的緣故,所以特別的沒有架子?這是他私下和護衛隊其他人討論過後的答案,獲得了大家一致讚同。  當柯林斯忐忑地把薑彥春的話轉達給馮文庭的時候,馮文庭正忙著和打擊一隻試圖偷盜一顆偏遠星球上的珍惜動物。那是一種美麗脆弱的生物,它們生長在冰原地帶,身上的毛發雪白,血液是冰晶一般的藍色。據傳,它們的血液能夠讓誘發omega的發情期,也能使omega更容易受孕,於是受到了人們,尤其是那些先天不良不易受孕的omega極大的追捧。  因為薑彥春一直不願意同意馮文庭親近,更遑論標記。所以,當馮文庭無意間發現這一隊盜賊的時候,心裏想,我都沒跟我夫人標記。你們還想生孩子,哼,想都別想了。  我逮住一個是一個。  因此抓這隻盜賊的時候,他尤為的來勁。  這隻小隊被圍剿的隻剩下主艦隊,所有人都在艦橋上束手就擒。  “他知道了?”馮文庭聽到柯林斯的轉述,語氣平淡地嗯了一聲,眉毛都沒動地從腰間抽出一支激光手槍,對著海盜的頭目說:“你們的靠山是誰?”  這個海盜是個高鼻深目的alpha,讓人一看就知道他出生於自由合眾國。至於為什麽,以貿易發達縱橫宇宙的自由合眾國國民,卻幹起了讓人不齒的海盜事業。  馮文庭並沒有興趣了解。  這個alpha對著黑洞洞的槍口,一時猶豫,馮文庭眼睛微微眯起來,不再做等待,直接按動了拇指。  片刻之間,一道鐳射光束已經洞穿了他的大腦。  過了好一會兒,他已經失去的心跳的屍體才咕咚一聲,沉悶地倒在甲板上,溫熱的殷紅血液從他被穿孔的位置汨汨的流淌出來。  “繼續審問下麵的船員。把他們綁到一起,一個問不出就,就問下一個。這些亡命之徒,讓他們知道,沒有第二次機會,才能起到真正的震懾作用。”馮文庭冷聲道,他看也不看地上的屍體,轉身朝艦倉走去,說:“回去吧,對了,去挑一隻‘哈克姆’的幼崽給我,我要帶回去給夫人。哎,待會兒才是一場硬仗呢。希望他看在‘哈克姆’的幼崽份上,最好不要衝我大吼大叫。”  柯林斯跟在馮文庭身上,聽到他的話,臉上麵無表情,心裏卻想,伯爵自從來到軍艦上,從沒抱怨過環境,對人說話一直輕聲細語,大吼大叫?不可能吧?難道上將閣下經常被這麽對待?  柯林斯不知道出於什麽隱秘的心理,打算親眼見證一下,一向威脅別人的上將閣下,有一天被別人威脅的節節敗退的樣子是一副什麽壯觀場景。  然而,他跟隨著馮文庭,到了薑彥春的獨立房間,就見馮文庭轉身接過他手裏的幼崽,然後一把關了門,把人全擋在門外。  “咳咳,都幹什麽呢?好好去站崗,杵在這兒像什麽樣子!”柯林斯原本一看被擋在門外,心裏頗覺可惜。轉身一見跟他抱有想同想法的人,還真不少,這哪成,馬上擺出架子,把人轟走了。  他自己左顧右盼,最後選擇了站在離門最近的角落。這——待會兒,上將閣下不會被打出來吧?嗯……待會兒打出來,他能做第一個觀眾吧?  馮文庭走進薑彥春的地盤,比進自己的休息室還熟悉。那是當然的,這個房間所有的擺設品,都是由他親自過目的,有些東西,薑彥春隨手用了就忘了在什麽地方,他都一下子找出來。他一進門,就像個主人一般,把身上披肩脫下來,掛在衣架上。  薑彥春這會兒在書房,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估摸著是馮文庭到了。他站起身,關了所有的懸浮屏幕,走到客廳。  他的客廳有著智能控製,整個內裝風格都是暖色調的。地上鋪設著柔軟的地毯,天花板被設置成了透明色,地麵上有陽光落下的影子。整間房都像被陽光照射的模樣,十分明亮。  “晚上吃了嗎?”馮文庭把“哈克姆”的幼崽放到身後,朝薑彥春走去。  薑彥春站在客廳的沙發邊上,雙手交叉放到胸前,微微皺眉看他。聽了他的問題,他沒出聲,隻輕輕地點點頭。  馮文庭目標明確地大步朝他走過來,一見他冷淡的回複,隨即不滿說道:“你都不等我一起?柯林斯那小子說你找我,我飯都不顧上吃,馬不停蹄就趕回來了。”  說著,就要把臉湊近薑彥春。薑彥春對他恨得不行,怎麽有這麽無賴的人,他是想把自己當成私有物嗎?連了解外界的權利都不允許。  就算養一隻金絲雀,那也給一點呼吸空氣的自由吧。  他呢,簡直把他當猴耍。  真當他沒脾氣呢!第四十五章 給我生個孩子吧。  “你——”薑彥春正打算當麵質問,積攢許久的氣勢都出來了。  誰料馮文庭突然朝他笑了一下,一隻隻有成人手掌大小的雪白毛團被放到他麵前。那毛團通體軟乎乎的絨毛,小小的身體微微的起伏著,似乎感受到氣氛的不尋常,它睜開兩隻冰藍色的大眼睛,懵懂地望著薑彥春。  “送給你玩的,接著。”馮文庭趁著薑彥春被毛團迷住的間隙,抓住他的手,把幼崽放到他的手上。  薑彥春以前上學的時候,就很喜歡小貓小狗,打算畢業後找到工作,有了固定的經濟來源,就去領養一隻,放家裏陪伴自己。  哈卡姆的幼崽有點類似猢猻,不過它的兩隻耳朵非常大,直直的豎立著,耳朵尖上有一簇炸裂開來的茸毛,尾巴尖上也有,看起來極為惹人憐愛。  小小的毛團被硬塞進他的手掌裏,小動物軟得不可思議的身體貼在他的掌心裏,小身體一起一伏,讓薑彥春都不敢用力去握它。  “它是什麽?”薑彥春看到小毛團,氣勢一下子就跌了下來,他用另一隻手摸它小小的頭頂。毛團發出一聲嗚咽,它睜開藍色的眼睛看了看薑彥春,用頭朝他的手心湊了湊,把薑彥春逗得忍不住一笑。  馮文庭看他緊繃的小臉,露出可愛的笑容,心裏鬆了口氣,暗歎那幫海盜來得及時,到時候給他們留個全屍好了。  “它是哈克姆的幼崽,你不用怕把它弄死。它們很好養活,不過喂養的時候要注意溫度。它們的家鄉是雪原,等它長大了,我們可以帶著它一起去找個漂亮的雪原打獵。”  馮文庭說著,靠近薑彥春站到他的身邊,跟他頭對頭著一起看毛團。不過,薑彥春是專心看毛團,馮文庭是專心看薑彥春。  薑彥春的皮膚細膩白皙,即使與幼崽的皮毛放在一起,仍然絲毫不遜色。從馮文庭的角度,能看見薑彥春雪嫩精致的耳朵,耳垂小小的,燈光一照,剔透的近乎透明。然後是他清瘦的脖頸、後頸、肩膀。  “它就是哈克姆?”薑彥春摸了毛團的小身體,把它惹得動了動,那股子好奇的心終於得到舒緩。似乎想到什麽,他一抬頭,猛然發現馮文庭居然離他這麽近。這時他的臉上帶著輕快的笑意,眼睛清亮澄澈,眼底似乎蘊著一層水光,看得人想忍不住親上去。  馮文庭也這麽做了,他一向是想做就做,從不壓抑自己的人。他的手攬住薑彥春細韌的腰肢,將他一下拉扯到自己的懷裏,然後嘴唇貼在他的眼睛上,親他的眼角。  薑彥春因為打了抑製劑,身上的信息素特別淡,不靠近聞幾乎嗅不到。隻有在這樣零距離的接觸時,馮文庭才能嗅到他身上讓人沉溺的清甜味道。他的嘴唇一寸一寸從薑彥春的眼角一路向下,吻著他如雪般的臉頰,烏黑柔軟的鬢發,最後來到一直惹得他心癢癢的耳朵處,伸出舌頭舔舐薑彥春的耳垂。  薑彥春被他親到耳朵,才醒過來,忙要伸手推他。但馮文庭哪是他能推得動的,那隻小耳垂還是落到了餓狼的嘴裏,被含著吮吸,牙齒啃咬。  舌頭吮吸時的甜膩聲音,與馮文庭身上alpha信息素的氣息傾軋過來,那讓人喘不過氣的壓製感,讓薑彥春的大腦一陣暈乎,他推著馮文庭的手掌漸漸失去力氣。  馮文庭似乎發現耳朵是他的敏感帶,隻要輕輕一舔,薑彥春的身體就忍不住戰栗一下,他們身體貼著身體,薑彥春任何反應都瞞不了自己。  他喜歡這樣控製薑彥春的身體反應,他希望薑彥春能為自己舒展開身體。馮文庭將他的耳垂蹂躪的一片血紅,才堪堪放過他,嘴唇擦著他的臉,移到他的眉心和鼻尖,與他額頭抵著額頭。  薑彥春緊緊閉著眼睛,細密的眼睫不知何時沾上水漬,沉沉的垂在眼瞼下,映出一片幽暗脆弱的影子,漂亮的讓人想對他做出更粗暴可怕的事。  “睜開眼看著我。”馮文庭低聲說道。  他口中的熱氣吐在薑彥春的皮膚上,薑彥春像是被驚擾到一樣,猛地睜開眼睛,看著與他近在咫尺的馮文庭。  馮文庭的眼睛近看是深深的栗色,它們牢牢地把薑彥春盯著,讓薑彥春頭皮發麻,但是又不覺得危險。  “怕我嗎?”馮文庭親了親他的嘴角,問道。  薑彥春任由他親吻自己,不知什麽時候,他竟然已經對馮文庭的靠近毫無危機感,好像馮文庭真的沒什麽危險。  他不知道,很多個晚上,馮文庭把他偷偷地摟在懷裏睡,他早就在不知不覺中適應了馮文庭的信息素。  薑彥春動了動嘴唇,似乎要說話,但是他對著馮文庭的眼睛,又發現自己什麽也說不出。什麽也不想說。  馮文庭看出他的為難,心裏有些失望,但是卻沒有表現出來,隻是拉過他的手,在他冰涼的指尖親一下。  “你到底怕我什麽呢?”馮文庭問他。  這麽久了,難道就對他一點好感都沒嗎?  薑彥春垂下眼睫,把一直在他們懷裏掙紮的毛團,放到手邊的沙發上。顯然alpha釋放出來的威懾,讓毛團嚇得縮小身體,一跳下薑彥春的手掌心,便在沙發墊裏找到一個可以藏身的角落,倏地鑽了進去。看它瑟瑟發抖的樣子,是打定主意不出來了。  見小東西溜了,薑彥春才抬起頭看向馮文庭,他的臉色已經從剛剛的薄紅恢複了冷靜,他說:“你先放開我。”  馮文庭有些不願意,但是薑彥春的眼神讓他不好再耍無奈,他歎了口氣,鬆開摟著薑彥春腰的手,拽著他的手,把他扯到沙發上一起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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