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哥?”沈笑微喊了一聲。林於之麵色平靜地說:“於鴻會問的。可能是工作上有什麽不順心的事吧。回家再說。”沈笑微點點頭。把黑布袋放在洗臉池上,林無意走到淋浴下,打開。溫涼的水灑在身上,皮膚因為溫度的變化而泛起一片片小疙瘩。林無意抹了一把臉,眉心微蹙,於舟在不高興。是那個電話吧?對方找的是於舟,不是於之和於鴻,應該不是家裏的事情,難道是工作上出什麽問題了?……很有可能。很快衝完了澡,林無意換了t恤和短褲。房間裏沒有人,林無意的東西還在林於舟這裏,想到於舟剛才說去於鴻的房間裏衝涼,林無意想了想還是決定在屋裏等他回來。等了有二十分鍾,林於舟回來了,在翻雜誌的林無意馬上抬頭,給了對方一個笑容。“於鴻呢,洗好了嗎?”“正在洗。”林於舟的頭發潮濕,把泳褲和浴巾拿到浴室裏掛起來,他道:“走吧,打麻將去。”臉上的表情和平時沒什麽不同。林無意放下雜誌,笑眯眯地站起來,伸個懶腰:“啊,不知道今天會贏多少錢。”林於舟微微一笑:“不會少。”“你保證?”“保證。”“那快走吧。”看著林無意興奮的模樣,林於舟壓下某件煩心事,很自然地抬手搭在林無意的肩膀上,和他一起出去。從下午一直打到晚飯前,林無意又賺了個盆滿缽滿。林於惠和沈茹微沒上桌,林於之、林於鴻和沈笑微陪林無意打。但三個人這兩天輸得基本都沒現金了,無奈下,林於之把自己的手表解下來給了林無意。林於鴻見狀,也把自己的手表摘下來。沈笑微沒有戴手表,想了想,他把自己的鑽石耳釘摘了下來。林無意滿意地嗬嗬低笑,一副“贏錢的感覺真好”的得意樣。作為感謝,林無意把林於鴻的那塊手表戴在了林於舟的手腕上。又本著見者有份,他還是長輩,林無意把林於之的那塊手表給了於惠;而沈笑微的耳釘則給了茹微。“嗬嗬,以後有空再來打。”林無意笑得眼睛都眯成兩條縫了。林於之低笑了兩聲,林於鴻不知道說什麽好,沈笑微則道:“小舅,要不要也打一個耳洞?我負責你的全部耳飾。”林無意馬上搖頭:“不要。我怕痛。我的好幾個朋友打耳洞之後都潰爛了好幾個月,太受罪了。打耳洞需要很大的勇氣,我沒有。”“不痛的。”林無意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你外公不會同意的。”聽到“外公”,沈笑微不鼓動了,想想也是,外公肯定不會同意小舅去打耳洞。“吃飯去吧。”林於舟這時候開口。大家都餓了,沒有人有異議,一行人去餐廳吃飯。晚飯是海鮮大餐,飯後大家聚在播放間裏看電影。片子是林無意挑的,一部法國喜劇片。林於惠和沈茹微去餐廳弄了三大袋微波爐爆米花,兩人和林無意一人捧著一袋子,窩在沙發裏一邊看電影一邊吃,感覺好極了。林無意那袋爆米花被沈笑微瓜分,林於之、林於鴻和林於舟對爆米花毫無興趣。一連看了兩部電影,林無意打算睡覺了,其他人也就不看了。林無意今晚和沈笑微睡,所以要先催眠於舟。沈笑微把林無意的行李拿到了自己的房間,換了睡衣和睡褲的林無意半躺在床上等著林於舟上床。房間裏隻有一盞柔和的台燈,穿著背心和短褲的林於舟在林無意麵朝他側躺,閉上眼睛。林無意的手指頭在他的額頭力道適中的揉按,他沒有“講故事”,而是問:“於舟,怎麽了?”林於舟睜開眼睛,看到了一人眼裏的關心和,溫柔。 (19鮮幣)無意為之:第三十四章側過身,右手的大拇指沿著林於舟的眉心緩緩地、稍稍用力地滑到他的太陽穴,林無意又問:“出什麽事了?今天你去接完電話回來後似乎不是很高興。是工作上的事情嗎?”不知道為什麽,或者說大腦根本什麽都沒有想,林於舟握住對方在自己的額頭上揉按的手時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麽。沒有抽出手,林無意滑入被子中,和林於舟麵對麵躺著。反手握住林於舟的手,他接著說:“也許我幫不到你什麽,但我可以做一個聆聽者。是不是工作上有什麽不順心的事了?”林於舟凝視著林無意的雙眼,一種他無法解釋的情緒在他的心頭流轉。握著他的手離開,然後輕輕放在了他的腦袋上。林無意細長的手指插入林於舟的發間,按摩他的頭皮。“如果是家裏的事,還有於之、於鴻和我呀;如果是工作上的事,家裏的人也可以幫你的。不要讓煩惱影響自己。”頭皮被揉按而產生的酥麻順著脊椎傳遍全身,林於舟再次阻攔了那隻手的動作,握住。“有點煩心。”林無意眼裏的溫柔更濃,另一隻手包住林於舟握著他的手:“什麽煩心事?和小叔說說。”林於舟的臉色瞬間黑了一半:“你把我當ethan哄了嗎?”“沒有。”林無意往前挪挪,抽出手直接把林於舟摟在了懷裏,還輕拍,“哄ethan要這樣。”說著,他又輕輕拍了拍,“告訴小叔怎麽了?為什麽而煩惱?”再多的煩悶這種時刻也全成了無力。從林無意的懷裏退出來,林於舟非常嚴肅認真地告訴某人:“不許把我當成你的侄子。”林無意鬱悶了:“可是從輩份上說你就是我的侄子呀。”“你隻比我大一歲。”林無意隨即笑了:“好吧,那我做你的哥哥。來,於舟弟弟,告訴哥哥,怎麽了。”林於舟一頭黑線。“嗬嗬嗬……”把某人惹怒的林無意揉揉對方的胸口,眸中的光亮又變成了純粹的溫柔,“說說,怎麽了?”被林無意這麽一鬧,林於舟哪裏還有什麽煩躁。他很平靜地說:“電話是容律師打來的。他說‘風箏’的副董郭田山在想辦法拿到那15%的股份,問我的意思。”林無意眨眨眼,不是很懂。林於舟進一步解釋道:“‘風箏’的前身是‘田山傳媒工作室’。郭田山想‘拿回’他的公司。但他忘了,在田山傳媒瀕臨破產的時候,這家公司就已經與他無關。是爺爺出資控股才讓田山起死回生。之所以改名為‘風箏’,也已經表明這家公司和郭田山沒有任何的關係。我已經告訴了容律師,我要‘風箏’,郭田山如果不願意和我合作,那就走人。”林無意的眼神因為林於舟的某句話而閃了閃。他問:“那15%的股份在誰的手裏?”林於舟道:“風箏的股權爺爺一直都是通過‘義正’投資公司來執行的。隻有義正那邊的負責人知道那15%的股份在誰的手上。容律師給我打電話,一是告訴我這件事;二是詢問我是否想要控股‘風箏’。如果我對‘風箏’沒興趣,那就不必理會郭田山的意圖。”林無意自然清楚於舟對那家公司的打算,因為前一天晚上於舟剛和他說過。他有點擔心地問:“郭田山找到那個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