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順著她手指的方向—— “喂，叫你呢！”胡文星撞了下跑神的祁唯羿。 “什麽？”祁唯羿迷茫的接過話筒，遲鈍的站起來，“是我嗎？” 周圍一片嘩然，轉念想也沒什麽好驚訝的。鄭龔捏緊話筒，暗覺失算。 “對，你上次的舞台我看了很多次，每次都想好好聽歌關注其他孩子和舞台整體效果，但還是每次都被你迷住了。”羅袖不吝溢美之詞誇讚道，“我後來還看到熱搜，他們說你是洗腦式的暴力美。” “咦惹？”祁唯羿歪過頭，小腦袋上冒出問號，“我不太懂。” “大概意思是說你在舞台上，大家看不完整表演。所以會反複看，結果反複被你吸引，陷入死循環。”羅袖讚賞地望著祁唯羿，“舞台上那兩句詩都是你設計的嗎？真的很厲害，讓我印象非常深刻。” “謝謝羅袖老師。”祁唯羿坦然收下她的誇獎，直挺挺跟羅袖對視。 他不像其他人，對明星咖位級別鑽研透徹。 在祁唯羿眼裏，羅袖僅僅是個有好感的大明星而已，因此他根本體會不到別人的緊張感。 對視半分鍾後，羅袖受不了先移開視線，低下頭有些羞赧的捂住臉，“你真人比電視裏還要好看，難怪我很多朋友都在朋友圈給你拉票。” “啊？！” 祁唯羿琢磨了下，那些大概是真·親媽粉。 “行了，嘮叨這麽久，我來給你們公布排名吧。”羅袖打開手卡，從第五十位開始公布名次。 她不是專業主持，公布的速度很快，沒有刻意製造懸念折磨孩子們。 擺成金字塔的座位從最底下開始被填滿，每個走上去的練習生都很激動，知道自己沒戲的那些鬱鬱寡歡，黯然神傷。 祁唯羿百無聊賴的靠在位置上，聽著周圍的喜怒哀樂，看金字塔的空位從五十逐步縮減，最終隻剩下最頂上十張空位。 “獲得第十名的是……” 羅袖把目光投到祁唯羿這邊，有那麽幾秒，大家以為這個祖宗名次終於掉了。 美夢很快破碎。 “胡文星！” 被點到名字的胡文星站起來，滿臉的難以置信。 其他練習生也很好奇，他公演票數那麽低，怎麽拿到的第十。 “恭喜。”祁唯羿總算有些反應，揚起頭跟他道賀。 “怎麽可能…”胡文星仍舊沉浸在震驚中。 “剛才羅老師不是說了嗎？他們反複看《夢見》的舞台，你唱歌那麽好，被注意到是肯定的。”祁唯羿催促，“快上去，致辭的時候記得感謝我。” “好！”胡文星感動的點點頭。 “等等，我開個玩笑…”祁唯羿記起這貨傻白甜，想要攔住。 卻已經來不及了。第10章 獨唯 傻白甜胡文星的腦回路橫平豎直不會拐彎，心裏惦記著要感謝祁唯羿，便在發表感言的兩分鍾裏，反複多次提起他的名字，頻繁到快要造成精神汙染。 致使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其餘選手潛意識開始關注祁唯羿，暗想他什麽時候能滾上去。 初舞台節目表演結束後，內部公布三天內排名，祁唯羿是第七。 當初全節目組上下都以為他靠臉走不了多遠，名次很快就會掉下來。 結果現在公演結束，第七名念過去，不是祁唯羿。 甚至公布到第五，依舊不是祁唯羿。 連他自己都詫異了，疑惑的望向羅袖手裏的名單，懷疑那玩意是不是印錯了。 他上節目之前跟劉全確認的時候，自己排名確實在第五。 “接下來，隻剩下金字塔最頂端的四把椅子。”羅袖仰起頭，朝最上麵看過去。 《為你攬星》在招募選手時曾承諾，前十的選手可以跟明星團隊簽約。 其中top4更有專屬品牌讚助，量身打造的影視歌及綜藝資源。 前四名意味著星途璀璨，是所有練習生們趨之若鶩的上位圈。 “現在，我們來公布第四名的選手。”羅袖將話筒湊到唇角，眼底浮現欣慰的笑意，“他…內在的靈魂非常有趣。” 座位上練習生喊了句，“我們的靈魂都很有趣啊！” “醒醒，回家的機票買了嗎？”旁邊人毫不客氣的懟，“四個位置，肯定是鄭龔，祁唯羿，袁燁，顧剛。” 兩邊的屏幕上投影出四個人的臉，鄭龔緊張到麵色緊繃，袁燁鼓起腮幫子深深呼出一口氣。 鐵漢顧剛倒是神情如常，可雙手在身側緊緊握成拳。 剩下祁唯羿氣定神閑，還開小差左顧右盼。 兩邊位置空蕩蕩的，自己組的隊員除了劉輝和趙明，剩下的全都在金字塔上。 被丟棄的兩個人自知被淘汰，臉色灰白。 恍惚記起半個月前，他們信誓旦旦說死也不想跟自己同組。 現在他們真的死了，祁唯羿心裏的小惡魔雀躍著吹口哨。 “他是大家眼裏的天使，口中的魔鬼，他是…”羅袖念完台本上的形容詞，答案已經很明顯，“祁唯羿，恭喜獲得第四名。” 祁唯羿在眾人嫉妒又羨慕的目光中站起來。 其他選手等台前，都要跟左右擁抱。可是他兩邊空蕩蕩的，剩下選手大概不願意跟他擁抱。 祁唯羿徑自走向前，來到羅袖身邊，接過她遞來的話筒發表感言。 “這個排名，比我想象中高一些。”本來以為是第五的，祁唯羿看向攝影機，發揮自己一貫嚴格的強迫症，“我其實並不喜歡四這個數字，而且你們給我投的票數，一千零二十萬…” “他們給你投了一千萬，”羅袖小聲提醒，“二十萬是公演舞台獎勵。” 全場票王擁有二十萬獎勵。 這些票數在上位圈選手看來微不足道，但卻能決定邊緣選手的生死。 所有人拚死拚活刻苦排練，想得到這些票，偏偏被什麽都沒做的祁唯羿拿到。 “好吧，那沒問題。”祁唯羿捏捏耳朵，為自己懟錯對象心虛的笑了下，“感謝所有……等等，我好像還沒有正式的粉絲名吧？不知道該怎麽稱呼，總之辛苦你們為我投票。” 他的致辭非常簡潔，沒有任何多餘的煽情。 隨意的道過謝之後，祁唯羿幹脆的結束感言，準備把話筒還給羅袖。 羅袖更覺得這孩子可愛，大方生動，笑起來超級好看，比之前幾個哭哭啼啼的真實許多。 “你說不喜歡四這個數字，那你喜歡什麽？”羅袖想讓他多說兩句，問道，“總要有個目標，支持你的觀眾才知道給你什麽。” “呃…我姓祁，所以喜歡的數字是七，之前的排名其實挺滿意的。” 祁唯羿抬眼看向金字塔頂空蕩蕩的座位，又補充道，“可是我很討厭掉下去的感覺，所以在這裏，我想要第一。” …… 祁唯羿深扒號：劃水怪哪來的臉要第一？他拿到第四我都覺得是節目組黑幕，還有公演票王也是，不是說好不投死媽廢物嗎？ ‘上一輪10pink，每個號能投十個不同選手。鄭龔家粉絲跟上位圈除祁唯羿家其他粉全換了票，那廢物還是下不去’ ‘換票帖全都注明‘廢物不換’，天知道他怎麽上去的’ ‘不是節目組黑幕！我們家昨天開了個氪金站，大佬一夜之間砸了兩百萬，名次立刻起飛了！’ ‘樓上是智障還是反串黑，大佬氪金為了讓你顯擺？有空回後援會選粉絲名好嗎？’ 小祖宗又在樂樂嗬嗬看黑號，那些黑子人生不愉快他就特別開心。 劉全蹲在他腳邊，試探著跟祁唯羿打聽，“那個砸二百萬的大佬真厲害，你知道是誰嗎？” “知道啊。”祁唯羿在屏幕上點了幾下，打開氪金站主頁。 盯著‘祁唯羿_崽崽要的全部買下’的粗暴id，仿佛看到打下這串字的某位霸總。 “我哥，”祁唯羿回答，“我在台上看到他了。” 公演結束，祁涵就悄無聲息的消失了，害得祁唯羿差點以為認錯對象。 “你不是沒有家人嗎？”劉全滿臉懵逼。 “可是我有親戚啊，那是我堂哥。”估摸他又得沒完沒了的盤問，祁唯羿搶先回答道，“他開公司的，這點錢隨隨便便就灑了。” “……”內容引起不適，劉全萌生出拉黑祁唯羿的衝動。 冷靜了幾分鍾，他追問道，“原來你哥知道你參加節目啊？” “理論上，他應該不知道。”祁唯羿也好奇，為什麽祁涵會出現在公演現場。 他放下搭在桌邊的腿，起身走向窗邊，順手撥通一串數字。 “我要給我哥打電話了，你…” 劉全搶答，“我絕對不偷聽！” “我是讓你給我剝顆糖，嘴裏幹巴巴的。”差使劉全的空檔，電話已經接通了。 祁涵對陌生號碼相當謹慎，冷聲問對方是誰。 “是我。”祁唯羿接過糖塞進嘴裏，直奔主題道，“你來看我了？” “哦，”祁涵聽出他的聲音，語氣迅速緩和下來，“嗯。” “真稀奇，你居然不聲不響走了。我還以為你會砸錢給節目組，讓我退賽呢。” “原本計劃如此，”祁涵語氣縱容又無奈，“我怕你受欺負，不過看你在台上挺好。” “嗯，是挺開心。”祁唯羿咬著棒棒糖，提醒道，“以後不要砸錢給我投票了。” 沒想到小祖宗是個為家裏著想的好孩子啊，劉全欣慰的表情做出一半，又破碎在他下半句話裏。 “節目組又不會分錢給我，下次你直接打我卡上好了。”祁唯羿理直氣壯的說，“粉絲會幫我投上去的。” 祁涵對他也是百依百順，“好，你缺錢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