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山嵐城。


    一輛風塵仆仆的靈獸馬車,在城門前緩緩停下。


    “兩位,到站了。”


    馬車車夫神情恭敬地看向後車廂。


    秦天跟顧凝霜走下馬車。


    車夫調轉車頭,朝著城門外的一家驛站而去。


    秦天則是看向顧凝霜道:“師姐,山嵐城算是你的主場了,接下來怎麽做,聽你安排了。”


    顧凝霜微微一怔,然後笑道:“好,那我們先進城,後麵交給我安排。”


    她帶著秦天朝城門走去。


    城門口。


    山嵐城的守衛攔下兩人,剛要盤問,卻一下子看清了顧凝霜的麵容,臉上立刻閃過一絲慌亂:“你……你是顧家的顧凝霜?”


    “嗯。”


    顧凝霜冷淡地點點頭。


    “對不起,顧小姐,小的眼拙。”


    守衛趕忙抬起兵刃放行。


    顧凝霜沒有多做理會,帶著秦天一同走進城門。


    相比起略顯蕭條的黃沙城,山嵐城的街道便顯得熱鬧不少,除了滿街琳琅的商鋪外,街道上武者數量也明顯更多不少。


    “這幾天也算忙壞了,走吧秦天,我帶你去個地方。”


    顧凝霜一副熱情東道主的模樣,看向秦天時,絲毫不見那種拒人千裏之外的冰冷,“之前在山嵐城的時候,這裏的薈萃樓,是我最常去的酒樓,現在算算,我已經四五年沒有光顧過了。”


    秦天微微一愕:“師姐離開家已經這麽久了?”


    顧凝霜毫不在意道:“嗯,自從跟家族鬧掰之後,我就沒再回去過,這次若非傳訊信物亮起,我其實也不打算回來的。”


    秦天沒有多問,跟著顧凝霜朝前走去。


    剛走沒幾步。


    他邁出的腳步突然微微一頓。


    因為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就在自己前麵不遠處。


    一席素裙的南宮清月,正挽著一名年紀相仿的女子走在街道上,兩人身後,還有十幾名武者緊緊跟隨。


    似是感應到秦天的目光,南宮清月抬眼一瞧,卻正好跟秦天的視線撞上。


    “是你?”


    南宮清月先是微微一怔,然後猛然認出秦天的身份。


    “小月,你認識他?”


    南宮清月身旁的女子見狀有些好奇。


    聽到女子的問話,南宮清月臉色一寒:“飛雪,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在我來山嵐城的路上,殺了你弟弟的那個人嗎?”


    女子起初一怔,然後目光陡然冰寒地看向秦天:“是他?”


    這女子正是韓飛雲的姐姐,南宮清月的閨中密友,韓飛雪。


    南宮清月點頭道:“沒錯,就是他當著我的麵,殺了你弟弟韓飛雲,然後用縮地成寸符逃跑了。”


    韓飛雪眼中殺機一閃而過:“來人,給我拿下!”


    她話音剛落,十幾名跟隨保護二人的韓家武者,立刻朝著秦天這邊包圍過來。


    “住手。”


    顧凝霜見狀立刻冷喝一聲,三兩步來到秦天麵前,直接將他擋在身後。


    “顧凝霜?”


    韓飛雪眼中閃過幾分冰冷之意,“你什麽意思?”


    顧凝霜冷哼道:“韓飛雪,你又是什麽意思?仗著人多就想對我師弟動手?”


    韓飛雪皺眉:“你師弟?”


    顧凝霜一字一頓道:“沒錯,你若想動秦天,今日,生死見。”


    她的語氣無比決然,甚至儲物戒上靈光一閃,斬雪古劍被她直接提在手中,隨時有出鞘之勢。


    韓飛雪眼中殺機暗沉:“他殺了我弟弟。”


    顧凝霜道:“那又如何,你敢動他,我便敢與你決死於此。”


    韓飛雪眼中殺意翻湧,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按捺下殺意,寒聲道:“這件事,我韓家不會就此罷休,你就算今日護他一時,也未必能護他一世。”


    “你顧家現在自保都不暇,我倒要看看,你能護他多久!”


    “我們走著瞧!”


    說罷她轉身離去。


    南宮清月意味深長地看了秦天和顧凝霜一眼。


    然後她才轉過身,跟著韓飛雪一同離去。


    秦天原本都已做好動手的準備,沒想到,事情竟然因為顧凝霜的幾句話而平息,一時有些好奇:“你們認識?”


    顧凝霜道:“認識,山嵐城兩大家族,分別是我們顧家跟他們韓家,兩大家族對立已久,而韓飛雪,從小跟我就是死對頭。”


    秦天淡淡一笑:“這麽說,我還無意中幫你把死對頭的弟弟幹掉了?”


    顧凝霜此時卻是有些笑不出來。


    她沉聲道:“秦天,這件事比你想象中還要嚴重很多,韓家實力跟顧家相仿,家中都有黃武境強者坐鎮,你得罪了韓家,他們怕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秦天毫不在意道:“無所謂,他們若想報複,盡管來就是,誰殺誰,還不一定呢。”


    顧凝霜眼中卻還是帶著擔憂之色。


    秦天見狀直接轉移話鋒道:“她剛才說,顧家自顧不暇,難道是出什麽事了?”


    顧凝霜一怔。


    秦天繼續道:“行了,我的事你不用擔心,我自有分寸,我們還是先去顧家看看情況,其他的事情再說不遲。”


    顧凝霜深深看了秦天一眼:“好,那就聽你的……謝謝你,秦天。”


    秦天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跟著顧凝霜一起,快步來到一座府邸前。


    這座府邸規模很大,九進九出的大宅地,看上去顯得金碧輝煌,府邸正上方,掛著一個古體的“顧”字,十分恢弘大氣。


    “是……大小姐?”


    顧家的門房看到有人過來,快步上前查看,認出顧凝霜後先是一愣,旋即麵露狂喜之色:“大小姐,真的是你?你終於回來了!”


    “嗯。”


    顧凝霜淡淡嗯了一聲,“去通報一聲吧,我先去我自己的宅院,有事來報。”


    “是!”


    門房十分激動地朝著顧府內跑去。


    顧凝霜則是帶著秦天走進顧府,輕車熟路地來到一座清幽小院前。


    清幽小院中,種著三棵海棠樹,看上去跟顧凝霜在九霄山時,住所內種著的海棠樹很像,但卻明顯年份更大,樹幹足有兩人合抱粗。


    顧凝霜打開院門,轉頭見秦天站在門口,笑吟吟道:“還愣著幹什麽,不進來,是要我專門請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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