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alex走到餐廳的時候,就看到一幫穿著迷彩的年輕人熱鬧地圍在中間的圓桌。 他提了一個條凳子,插到他們中間坐下。 “玩得高興嗎?”他向桌對麵的青年問道,順便拿了片土司放進嘴裏。 那人挽著袖子,嘴邊沾著一點肉醬,對alex的問話他隻是笑著努了努嘴。 早晨打完球時得意飛揚的神采這會兒沒有出現在他臉上,於是alex心領神會地笑了一聲,並順帶警告起他來。 “不要小看我的人,否則有你的苦頭吃。” “確實如此。”ken認同地說完,低頭吃了幾口麵之後複又抬起頭,朝alex非常可憐地眨了一下眼睛:“所以你要好好保護我呢。” 立即,他這隻體型高大的“小白兔”讓全桌人哄笑成一團。 雖然下午ken的表現欠佳,但基地的人都已知道他身手了得,光是單打獨鬥基地裏恐怕少有人幹得過他。 alex對ken的裝弱賣乖視若無睹,不過他倒沒想到這個人這麽容易就打入“內部”——畢竟對方不久前還算是一名堂堂正正的警察。但和外麵的世界比起來,此人的氣場卻似乎莫名更適合這個地方。 “我會保護好你的,”男人撐著下巴呲牙一笑,而後示威性地咬了一口手裏的三明治。 他的確要保護好他,他得“保護”這隻小餓狼的黃瓜不會因為在基地亂插而被他砍掉。 晚飯後,ken參加了有關獲取沙漠之匙的一個小會。他這才知道原來alex早已有了那把鑰匙的消息。 猶鎮的地頭蛇bart是一個疑心重、心狠手辣的角色,此人隻認利益不認交情,早在所有人還在對沙漠之匙虎視眈眈之時,他就用了些慘無人道的手段得到它。 “明天見麵,我們一定會被要求拿掉武器,到時候隻能隨機應變。” 此時兩人已經回到alex的房內,男人簡單地收拾了一下用得著的東西,倚在窗台上耐心地擦拭手裏的微型手槍。 “不是不能帶武器?” 已經脫了上衣準備洗澡的人好奇地朝他走過來,看著他手裏的槍,挑了挑眉:“黃金手槍?” “是啊。”男人擦完,慢條斯理地把槍舉起來,冰冷的槍口抵住ken的眉心:“不管他怎麽要求,我們總要帶點什麽防身,傻瓜。” 對方被他戳著眉心,眼睛仍一眨不眨地望著他,頃刻後,他把槍放了下來,在手裏轉了一圈,最後拉起ken的右手,將槍放到ken的手心:“看在你長得老實又可愛的份上,現在它屬於你了。記得把它藏好。” “嗯。”年輕人盯著手裏金燦燦的武器回道。 “對了。”在ken拿著衣服歡喜地準備洗澡之前,他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明天是我的生日。” “是嗎?”坐在床上,剛打開電腦的男人沒想到撞上了這樣的時刻,有點意外。而後他突然有點興趣地問ken:“你多大了?” “二十七。” 如果ken不說,完全看不出來他不如外表那麽青蔥。 alex眯著眼睛,不知在想什麽地看了他幾秒,漸漸在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知道了,你先去洗澡吧。”他說。 ken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告訴alex這事,但他就是說了。 他慢吞吞地洗了澡出來,alex並不在房間。電腦就放在床上,而且竟然毫無防備地開著機。 在很短的幾秒鍾之內,ken在大腦裏做了強烈的思想鬥爭。他知道alex的電腦是有網絡的,自己向外傳送一條信息隻用不到半分鍾時間,隻是消除使用痕跡也需要花時間。 而且他不知道alex去幹嘛了,男人隨時可能回來。現在還不值得冒這樣的風險。 最後他決定暫時按兵不動。而就在他決定放棄這個機會的那一秒,門被推開了。 alex手裏托著一隻盤子,那盤子裏放著一個很是中國味的青花瓷碗,和一雙筷子。 在ken慶幸自己沒有輕舉妄動而長出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疑惑地盯著男人和他手裏的東西。 “這是什麽?” alex走過來將盤子放到木桌上。 “長壽麵。在中國誰過生日的時候他的家人就會為他煮一碗長壽麵,人們希望壽星吃了麵能夠長命百歲,當然還有一些其他美好的願望。不過我沒找到什麽合適的材料,將就吃吧。” 說著,他揭開碗上的蓋子。 那不過是一碗加了些青菜和雞絲的湯麵。 碗裏升騰著濃厚熱氣,粗得有點不太好看的麵條靜臥於湯中,在桌邊坐下的青年的臉被水汽蒸得發了紅。 他很少過生日。自他有記憶以來,最開心的那一次生日已經是近十年前。 但盡管那一年那一天的情景他依舊沒忘,卻也很少再想起來。直到如今,ken竟再也感受不到那時候那種幸福得讓他以為得到了全世界的心情。 他隻是記得??,當那個人為他準備了那場驚喜的生日宴會,許多人專程為了他歡慶長醉,他以為他的人生那樣就已圓滿。 隻是人的某些欲望總會無限製地膨脹。 直到有一天ken再也控製不住想將那個人永遠禁錮在自己懷中的渴望,不顧後果地犯下了他人生裏最大的一場反叛,並且絲毫沒有悔意—— 後來的他自然別想奢望對方還能記得他的生日。 “愣著幹什麽。”男人把筷子塞到發傻的人手裏。 “難不成你在醞釀怎麽感動流涕?” 在alex的嘲笑裏ken慢慢地拉回思緒,他看著碗裏手指一般粗的麵莞爾而笑:“alex,這是你做的?” 這麽難看的麵條,動動腳趾頭就知道不是廚師的傑作。 男人抄著手坐在他側麵,“不然呢?這麽晚難道還把廚師叫出來?還好找到了烙餅剩下的麵團。” 於是年輕人臉上的酒窩陷得更深,眼神在燈光下也愈發明亮,“說真的,我都要被你感動了。而且alex,真是沒想到你竟然會下廚。” 這麽一碗毫無特色、也不怎麽讓人有食欲的麵條,實在不像是alex的手筆。 他的風格,應該和ken記憶裏的那人一樣,搞出高調奢華的排場、人盡皆知的鋪張。 小氣的一碗麵,實在算不得什麽。 但ken清楚,也就是這一碗親自下廚做的麵,對alex這樣的人來說,遠比一場浮華的盛宴來得罕見。 男人點起一支煙,對他說道:“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多得很,快吃吧。” ken抓著筷子,有點別扭地把它握在手中,他試了好一會兒也沒能麻利順暢地使用它。 而男人就老神在在地坐在一旁抽著煙,興味盎然地看著ken和筷子搏鬥了許久,他才壞笑著開口問道:“要我教你嗎?” 年輕人蹙著眉:“還不動手?” 剛說完,他的手背就覆上了向來霸道的男人的幹燥溫熱。 (11鮮幣)纏鬥 22 ( 6/9 預備) “大拇指這樣放。”不會用筷子,但又不肯放棄而奮力鬥爭的ken看起來有些孩子氣,男人的捉弄心大起,同時也樂得對他進行“調教”。 “食指不要放上來,其他幾隻手指曲起來,放這裏……”alex說話間的氣息就吐在ken的臉頰,他的身子俯在他的背後,看上去就像半抱著身前的人。 他彷佛認真地教著他,交纏十指,細心地告訴ken正確使用筷子的每個細節。 他們隔著幾層衣物相貼在一起,體溫漸漸在涼夜裏融合。 男人的指腹不斷地在ken的手指上遊移摩挲,年輕人覺得他的半個身子都開始發燙。 很快他就呼吸漸急,注意力已經不在如何駕馭筷子上。 “長壽麵隻有一根,吃的時候盡量不要弄斷——又給我走神?” “alex,”ken垂著眼眸,他的視線從筷子上挪開,盯著男人骨感的手指:“我知道怎麽做了,放開我讓我試試。” 男人再不離他遠點他就不想吃麵而直接改為吃人了。這個混蛋居然敢裝得一本正經地質問他,明明已經做出如此明顯的動作暗示,難不成以為他是吃素的羊羔? “是嗎?”alex停下手上的動作,露出得意的笑容,在ken臉頰“啵”了一口:“那你試給我看。” 說完後他將他的手從ken手背上移開,卻並未遠離他。他扔掉煙,用腳將凳子勾到ken的後側方,方便自己的兩隻賊手能環住年輕人頎長有力的腰身。 “hey,給我老實點。” 這下ken已經整個人被圈在了高大男人的懷裏。麵還沒送往嘴裏就突然被捏了一把大腿,他可不習慣被人這麽挑逗還無動於衷。 alex的嘴唇和鼻子撩撥地在ken後頸窩蹭動,剛洗過澡的年輕人比那碗麵還要讓人食指大動。 “吃你的麵,我可是難得下一回廚,不要浪費了。還有記得不要把麵弄斷。” 正因為對方難得下廚,ken才決定要吃掉那碗、或者說那看起來根本不美味的麵。 可是alex這個混蛋蠢蠢欲動的架勢和放肆的騷擾是在探測他的耐心底限嗎? “混蛋,你這樣我怎麽吃?”他深呼一口氣,抓住男人在他腿間摩挲的一隻爪子,試圖將它拉開。原本??遊動在他心頭的幾縷感動,都在alex不要臉的行動和話語裏變成了浮雲。 “嘖,seal的精英總不會就這點定力吧。”alex任他拉著手,在他後頸吹了一口熱氣:“這種時候你難道不該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 他現在又不在seal也不在警局,為什麽要有定力去忍耐? 是啊,他為什麽要忍耐alex這個大爛人。 想到這裏,ken突然埋下頭,飛速地抓著筷子撚起了麵條。 雖然動作笨拙,但總算alex的教導還是有點用,他不算熟練地把麵送進嘴裏,“呼哧呼哧”地很快將它整根吸進了自己的嘴裏,把臉撐得像花栗鼠似的。 而後他扔下筷子,把那根他吃過的最長最醜的麵條用力地嚼爛了吞下肚。 整個過程不到三分鍾。 “嗬,不愧是seal精英,連吃麵也這麽有效率。” “那麽現在,麵吃完了,”ken推開alex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瞪著還在壞笑的男人:“該來點飯後甜點?” “不、不,”男人搖搖指頭:“你吃完了,輪到我吃了。” 說著,他突然從凳子竄了起來,並如閃電一般迅猛地把人撲倒在了床上。 “alex,你真是不知教訓。”年輕人被壓製在床褥之中,兩條小腿懸在床外。他稍微掙了掙,被對方壓製得紋絲不動,於是皺著眉與alex兩兩相望。 alex禁錮著ken的雙手,膝蓋頂在對方的雙腿之間,他是大意過、輕敵過、身手也比ken稍微遜色。但不代表他一次都不能贏他。不是嗎? “你想被怎麽吃?嗯?”身下的人年輕英俊,活力四射,時時引人遐想。但最終還是會落到他的手裏,比如,此刻。 “哦對了,我記得我曾經從一位中國帥哥的嘴裏聽說過’龍陽十八式’,招招讓你欲仙欲死,不如我們今晚都試上一試。” 他俯下頭,咬了一下ken發熱的耳朵,並送上自己邪魅而頗有些惡毒的笑容:“算是我送你的第二份生日禮物。” “十八式?你確定?” 被他牢牢地釘在床上的年輕人不再掙紮,隻是滿臉不信地問道:“你以為你的持久力夠嚐遍那麽多動作?” “至少可以多試試。”alex親了一下ken筆挺的鼻尖。 ken“嗬”地一冷笑,瞥了alex一眼:“alex,你是不想在明天拿到沙漠之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