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寧牧哈哈哈笑了好幾聲,最後十分慘痛地告訴賀望:“他說你打鼓不好好打妄想彈吉他當主唱,結果把樂隊給唱解散了。”“……”賀望伸手捏了捏周寧牧的腰,冷哼哼:“好笑哦?”周寧牧在他手下扭了許久,最後把自己縮回正駕駛的座位上重新扣好安全帶,一臉嚴肅:“一點都不好笑,他肯定是亂說的,你這麽厲害怎麽可能把樂隊唱解散。”說到最後幾個字沒繃住又憋出一聲笑。賀望靠在副駕駛座位上,還調整了下座位讓自己以更舒服的姿勢躺在上麵,假裝在生氣,不說話。周寧牧看了他兩眼,一邊內心吐槽賀望小心眼一邊又解開安全帶湊過去,嘴裏的口香糖帶著水蜜桃的味道,他熟門熟路的出聲安撫:“不氣不氣譚梁肯定胡說。”賀望瞥他一眼,想這人哄小孩的語氣倒用的越來越熟門熟路了起來,心裏十分受用,麵上還要哼出一聲:“你哄你兒子呢?”周寧牧笑得越發慈祥起來,想著你可不就是我兒子嗎我叫你一聲兒子你敢應嗎,嘴裏說著:“這麽會啊!”賀望見周寧牧那表情就知道他心裏想著什麽還十分得意,他有些想笑就想著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了,視線望窗外瞥了瞥:“幾點了你明天上不上班還不走?”周寧牧占了便宜,雖然是在心裏占的但是也十分開心,回身把安全帶係好重新開始發動車子。車在路上走的時候賀望把窗戶開了條小縫十分愜意地小聲哼起了歌。賀望唱歌並不難聽,嚴格意義上講還挺好聽的,但是當初他們樂隊解散確實也是他厥功至偉,玩了兩年樂隊主唱大學畢業要回家考公務員,他把人送去機場其他人問他還玩不玩,他當時喜歡玩這個所以當然繼續玩,結果找了好幾個主唱他都特別不滿意,最後自己上台唱了,這麽混過了一陣子才發現自己周圍其他人要實習的實習要考研的考研,他就在一個大家一起吃宵夜的晚上說不玩了,樂隊就這麽解散了,悄無聲息的連個青春勵誌的劇本都拿不上,幾個當事人都沒發出什麽正常劇本裏應該有的唏噓聞言點頭同意轉頭繼續聊起了最新出的那款遊戲應該怎麽過關,吃完夜宵幾人走回學校各自回了各自的宿舍,甚至到了好幾個月之後才有人來問怎麽他們最近都不唱了,賀望才聳了聳肩說解散了。這傳出來就變成了他把樂隊給唱解散了,賀望倒無所謂,反正傳這個也不影響他生活,他不怎麽在乎。他十幾二十歲出頭的時候比較任性,做事待人全憑自己喜好,喜歡的事情再沒天賦玩的再糟糕也要去玩,就圖一個自己玩的開心,不喜歡的事情從來不分神在上麵花任何一點精力,還很臭屁的隻跟自己看得上、自己喜歡的人玩,不喜歡的人迎麵走來打招呼也當自己近視眼沒看見。因為這件事還被老師說過,說他這性格以後要吃大虧無法在社會上立足。大概運氣也是人生十分重要的組成部分,賀望長到了快二十七歲還真沒吃過什麽足以讓他改變性格的大虧,至於其他的一切小事他向來不怎麽會放在心上。生活要如此優待他,他也沒有辦法,賀望在車上用口香糖吹了個泡泡,然後抽了張紙巾把口香糖吐在紙巾裏默默地這麽想到。*兩人在家附近停好車,到家剛開家門的貓就已經聞著聲站在門後麵等著了,賀望見貓立刻笑眯眯上前抱起貓摸了幾秒後才把貓放下開始換鞋,周寧牧站在他後麵盯了那隻跟他有新仇舊恨的貓好一會兒,貓晃晃尾巴轉身回了貓窩,趴下就開始一臉高貴地舔自己毛。周寧牧想真是什麽樣的主人養什麽樣的貓,討厭!最後他硬纏著賀望要賀望給他唱歌讓他來判斷一下樂隊是不是他唱解散的,賀望被他纏的煩了捂著耳朵躲進了浴室讓他自己玩去。周寧牧在外麵轉了兩圈還伸手去戳了戳那隻不怎麽愛搭理他的貓,最後起身的時候一咬牙把身上衣服脫了也衝進了浴室。兩點鍾的時候兩人折騰完平躺在床上,賀望還半壓在周寧牧剛洗過澡被空調吹的冰涼涼的肌膚上,他胳膊貼了貼周寧牧的臉輕聲問:“你還上不上班了?”剛過完和諧生活的賀望語氣特別溫柔,十分憂心周寧牧這樣下去的身體狀況,他自己可以一覺睡到下午再起床,周寧牧還得錯開早高峰去上班,真可憐,他嘖了兩聲。周寧牧累了閉著眼睛哼哼唧唧,側頭在賀望胳膊上輕輕親了一下:“上班哦。”他十分自覺的擔起了家庭的重任,在跟譚梁的溝通中已經在內心跟自己達成了初步的共識賀望養酒吧跟那群喜歡玩音樂的人的夢想,他養賀望。他覺得這很不錯,所以他肯定要上班,他最近正好在跟一個私人醫院接洽,看能不能把自己做的東西跟醫院的一些治療方法結合起來,還沒正式開始溝通,他剛回來還沒半個月他要先熟悉一下環境。還要跟賀望好好的在一起。他枕在賀望的胳膊上想著自己一會兒就睡到枕頭上去,躺著躺著實在太累了,最後好像隻剩下一點說話的力氣就要立刻進入睡眠,他就乘著這一點力氣小聲問賀望:“那我們是不是和好了啊?”賀望的聲音輕飄飄地穿梭在這間房子內:“你覺得呢?”周寧牧就說:“我覺得我們和好了。”賀望慢騰騰地哦了一聲。作者有話說:我來啦我來啦~!第13章 賀望跟周寧牧兩人的感情狀況十分詭異,見麵先和好,矛盾擺一邊,等時機到了立馬跟翻舊賬一樣翻出來。這是周寧牧回國的半個月,他偶爾睡在賀望家,但是賀望離他上班的地方實在太遠了,他有的時候就睡在公司給他分的那套房子裏,那房子冷冰冰跟賓館套房一樣,他不樂意,躺在床上開始懷念起賀望家裏的裝修,頓時覺得實在太有生活氣息,他為之前覺得賀望家裝修糟糕這件事情感到抱歉。這天晚上加班加到晚上十二點給賀望打電話聊著聊著說肚子餓了問他自己今天晚上宵夜吃什麽比較好,賀望不解風情以說話不堵死人不開心為首要任務,張嘴就說吃多了容易胖還說他又不鍛煉小心三高。周寧牧立刻反駁說自己在多倫多的時候一個星期至少去三次健身房,結果這個多倫多大概讓賀望想起了點什麽,突然就問他:“你在國內呆多久,什麽時候走?”他還自言自語說,“你這次呆挺久了吧?”周寧牧氣得夜宵不想吃了,大晚上開車去了賀望家,反正就是上頭,新仇舊恨要一起算。因為跟賀望家的距離有些遠,敲門的時候氣就有些消了,賀望穿著睡衣疑惑地給他開門問他怎麽過來了,周寧牧板著一張臉說:“我怎麽就不能過來了?”“……”賀望大概驚訝於他這個人無理取鬧的程度,給他把拖鞋踢到他腳下,“來就來了唄,幹嘛一副抓奸在床的語氣。”周寧牧低頭換好鞋,走進來,賀望從冰箱裏給他倒了杯牛奶放在水吧的台子上示意他自己喝完了牛奶洗洗刷刷好睡覺了。結果賀望躺在床上哼別人給他的譜,周寧牧喝完牛奶洗完澡出來坐在他身邊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突然問:“如果我明天回加拿大呢?”賀望看了他一眼,認真思考:“幾點的飛機,我送你?”周寧牧喘了口氣,雖然覺得自己無理取鬧但是還是有些忍不了:“你留都不留一下我?”“……”賀望愣了一下,“什麽?”他蹙了蹙眉頭半天搞清楚周寧牧什麽意思也有些不爽了,以為兩人是正常人溝通在講正事,結果其實是在借著正事的名義耍小性子,賀望對於對方這樣的試探沒什麽好氣,“你去工作去上班去做你自己現在需要做的事情讓我留你?腳長在你自己腿上我留你?”賀望語氣算不上好,周寧牧聽見心情也十分糟糕,坐在床邊的懶人沙發上瞪著賀望,開始翻起舊賬:“從來都是這樣賀望,高中畢業我去墨爾本讀書也是這樣,你說不來就不來因為我跟你吵架換電話換手機,你把我當什麽了?”賀望聞言有些煩,這件事情每次吵架都要拿來說,一吵架就說自己當初明明答應了他的事情沒辦到最後自己還甩臉給他看,第一年在學校讀書到下半個學期這人找到自己聯係方式到學校,兩人一和好他就拿這件事情說事,賀望確實有點理虧,拉不下麵子強詞奪理說自己給他打電話結果被拉黑,還說周寧牧一吵架就說分手一分手就拉黑,不想跟自己聯係算了那自己也不跟他聯係了。周寧牧紅著眼睛說那會兒吵架手機掉水裏壞了,他媽又不跟他換新手機,沒有拉黑。結果賀望尷尬了,盯著周寧牧看了好一會兒,最後拉著人去逛街買戒指,在把戒指給對方的時候還信誓旦旦地跟他說以後不許這樣了。不許周寧牧吵架說分手自己也不會再像這樣做這種幼稚的事情了。兩人當時和和睦睦地和好了,後來時不時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吵架周寧牧就拿這個說事,說的賀望不耐煩起來,本來還有一點點問題在自己這裏而產生的微微歉意,說得多了就掏掏耳朵警告周寧牧“差不多得了”。周寧牧一般都會差不多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