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趙悠悠打坐打了好久, 丁大東本來還想找他聊聊天,結果盯著他打坐的樣子,不知何時就昏睡過去了。他深感自己錯過了一個大好機會,唉聲歎氣的起了床, 結果一推開臥室門, 差點被眼前的美景閃瞎了眼————趙悠悠居然上身赤裸, 在客廳裏收拾東西呢!丁大東頓時覺得腿不酸了,腰不軟了,一口氣上五層樓不費勁了。“你……你怎麽不穿衣服啊?”趙悠悠不耐煩的說:“沒見過男人光膀子啊?剛練完早功,熱的要命。”他體態偏瘦,但每一塊肌肉都被錘煉的恰到好處,線條緊實又優美。拜遺傳所賜, 明明同樣的訓練量,他的師兄弟們都五大三粗,狀的像牛,因為用力時需要咬牙瞪眼,他們大多咬肌突出,太陽穴鼓漲,脖子筋肉糾結,整個臉都被撐成方形……偏偏隻有他,不僅有一張和何心遠相同的美人臉,還有一副瘦高的身板。他膚色偏深,有不少自小練功摔打出來的傷疤,絕對與丁大東曾經交往過的那些膚如凝脂的美人不同,但丁大東看的眼睛都直了,口水嘩嘩的往肚子裏咽。丁大東不敢多看,趕快轉移話題:“……我能參觀一下你的練功房嗎?”趙悠悠很爽快的打開門讓他看。別看房間不大,但特地裝修過的練功房布置的井井有條,帶彈性的專用木地板,一整麵牆的鏡子,房頂上還吊著沙袋,武器架上放著常用的幾種武器。丁大東注意到角落裏有一個奇怪的東西。那是一根立在地上的木樁,約有一人高,粗粗的木樁上捆滿了麻繩,從上麵橫出來幾根“樹枝”,同樣捆滿了麻繩。丁大東誇讚道:“你們不愧是寵物醫院的員工,真的是太有愛心了,連家裏都擺著貓爬架。”“那是我練功的木人樁。”“……/(ㄒoㄒ)/~~”同一時刻,另一邊的池駿起了個大早,已經忙活開了。他昨晚壓著何心遠操勞了一整晚(雖然操勞的方法和丁大東區別很大),爽是爽了,可床上淩亂一片實在沒法交代,還好他提前買了備用的被褥,就連花色都是一模一樣的。何心遠昨晚累的夠嗆,還沒睡醒,被池駿抱到一旁的椅子上醒盹兒。何心遠懷裏抱著枕頭,像是隻小樹袋熊一樣倚在上麵,半夢半醒,迷迷糊糊的看著池駿出出進進。池駿先把原本的舊被子舊褥子打包帶走,又從後備箱裏拿了新的疊好了收進了櫃子裏,然後他再把折疊床收起來立在牆角,打開換氣扇……沒過多久,這間休息室就恢複了原樣。何心遠原本還有些困意,這時候也醒了。他把自己藏在枕頭後麵,細聲細氣的說:“……以後可不能這樣了。”“不能哪樣?”池駿故意裝作聽不懂的樣子逗他。何心遠認真的教育他:“這裏是給值夜班的同事休息的地方,咱們這樣做是不對的。”“那不在這裏做就對了?”“是啊,咱們是戀人,做這種事當然是對的啊,不過下次一定要去別的地方。”池駿哪裏還忍得住,他就喜歡何心遠這又坦承又羞澀的模樣……不行,趕快抓過來親兩口。何心遠乖乖的仰著頭讓他親,連懷裏的枕頭什麽時候掉了都不知道,他雙手環著池駿的脖子,整個人像是掛在了他身上一樣。待親夠了,何心遠這才去洗漱。他其實有一點近視,程度不深,平常都戴隱形眼鏡、但是因為值夜班比較辛苦,睡眠不足,眼睛充血,所以夜班後他一般都會佩戴框架眼鏡。他從衛生間出來時,池駿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眼神裏滿是懷念。何心遠被他看得怪不好意思的,問他在看什麽。池駿摟著他的腰,說他們讀大學的時候,何心遠總是戴一副笨拙的黑框眼鏡,這麽多年過去了,當何心遠戴上眼鏡走出房間,笑著同他說話時,讓他不由自主回想起當年的時光。年輕雖有諸般好處,但還是現在的歲月更重要啊。池駿彈了彈他的眼鏡框,不由得感歎:“你說,為什麽大學就沒有校服呢?”要是有校服的話,不就能玩個什麽回憶y了嘛!雖然起的早,但要做的事情還是很多的。何心遠忙著給樓上給住院的小動物們添食喂水,鏟貓砂,掃狗屎,給剛生產完的貓媽媽和小貓咪保暖……忙起來一個小時眨眼就過去了。八點的時候,池駿上樓叫何心遠去吃早飯。夜班的下班時間還沒到,不過因為早上一般不會有寵物來看病,所以可以提前半小時離開醫院,隻是要記得鎖好門,並且寫清楚夜間記錄,方便白天的醫生護士看診。臨近春節,周圍的早餐店都關的差不多了,隻有一家賣小籠包的還在正常營業。這家店距離寵物醫院不遠,步行隻要五分鍾就到。非常湊巧的是,他們剛進去找了地方坐下,趙悠悠就領著丁大東進來了。熱氣騰騰的早餐店讓何心遠的眼鏡上蒙了一層白霧,他專心致誌的拿衣角擦著衣服,還是店裏的老板娘眼睛尖,認得這對寵物醫院的明星雙胞胎,領著趙悠悠他們到了何心遠那一桌。池駿見到丁大東時很意外:“……你怎麽和悠悠在一起?”丁大東得意洋洋,要是有尾巴早就翹上了天:“昨天晚上我把家門鑰匙丟了!”真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這家早餐店是點完餐後先交錢,再上菜,可是老板娘說什麽都不收他們錢,不僅如此,還多送了四杯豆漿給他們。“這是……?”趙悠悠壓低聲音說:“老板娘可是有故事的人。她離婚好幾年了,一個人撐起這麽紅火的生意,前夫特別眼紅,總是時不時上門鬧。後來她就養了隻狗看家,結果去年那混蛋大半夜找上門來,帶了這麽長的砍刀,嚷著要同歸於盡,是狗撲在她身上替她擋了好幾刀。”池駿啞聲道:“忠犬護主。”“這事鬧的特別大,派出所把人抓走後,老板娘哭著抱著狗跑來醫院求救,當時一路上都是狗身上灑的血,全是紅的。當年醫院一共就三個醫生,全進手術室了。”丁大東跟著緊張起來:“那狗救活了嗎?”何心遠笑笑指著收銀台後:“你們看那兒。”兩人順著方向看去,隻見一隻大約四十厘米高的土狗從收銀台後露出了腦袋,正一臉眷戀的看著老板娘的方向。“我還以為得是隻狼犬呢,沒想到才這麽大。”丁大東說。趙悠悠拍手:“來,肉包,過來,哥哥給你吃肉肉。”叫做肉包的狗很明顯認得趙悠悠,聽到他的聲音,腦袋向旁邊一歪,兩隻尖尖的大耳朵抖了抖,十分開心的起身從收銀台後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