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自然的不能再自然的反問,讓池駿當即啞火,隻能捂住臉認栽。所幸最終池駿得償所願,何心遠耐不住他的軟磨硬泡,同意他加入到他們的聚餐中。不過在包廂裏除了池駿以外,還有一人,就是丁大東。他們倆總往醫院跑,又是讓人難忘的搶眼帥氣,所以在場的所有員工都對他們印象深刻。任真看到丁大東後一愣:“……丁先生?”丁大東擺了擺手:“您幾位叫我大丁或者大東都行,咱不算外人。”之前丁大東為了幫趙悠悠出氣,痛揍過在醫院裏口出穢語的小流氓,為此還進了趟派出所。當晚的值班醫生稱讚他講義氣,好好誇了他一番。趙悠悠很隨意的拉開丁大東旁邊的椅子坐下了:“我在b市沒什麽朋友,要是叫師兄他們來的話那就人太多了,我就幹脆叫了丁大東來。這家夥嘴叼,這家自助餐還是他推薦的呢~”丁大東接話:“其實也是給自己朋友拉生意,有我在,全單六折啊!需要單點的酒水飲料也是按進價給咱算!”他這人有個特質,就是和誰都能打成一片,成天笑嘻嘻的,特別擅長活躍氣氛。他才說了兩句話,就把包廂裏的氣氛炒嗨了。小楊長舒一口氣說:“打折好、打折好,本來我還想這家自助餐這麽貴,光靠我和趙悠悠兩人吃回本有點懸,現在有你這個強力外掛,我擔子輕多了。”大家哄堂大笑,一時間氣氛和樂融融。這家自助餐主打燒烤,包廂裏一條長條桌,等距離內嵌著三個烤盤。因為池駿和丁大東先進屋後選的是最靠門的兩個相對的座位,兄弟倆落座時下意識的想挨著他們坐。任真是院長,大家把最中間的主座讓給了他。任真和善的說:“今天主角不是我,是兩位小壽星才對啊。來,悠悠,心遠,你們到中間來坐吧。”說著,他主動往旁邊挪了一位。於是兄弟倆被大家推著坐到了主座上。坐在池駿對麵的丁大東在桌子下麵踹了池駿一腳。池駿:“???”丁大東努努嘴,示意他搬到何心遠旁邊去。池駿用眼神問丁大東那他怎麽辦。丁大東擠眉弄眼的說:“那裏就剩一個座位了,我這是犧牲自己,成全你倆,你快過去吧,別一會兒被人占了。”待池駿坐過去以後,丁大東用手拎起一片生菜,沾上大醬,哢哧哢哧吃的痛快。他一邊吃一邊隱晦的向趙悠悠的方向看過去,剛巧看到任真為兄弟倆倒飲料。這個任院長……有點意思。開飯前,大家先舉杯祝何心遠和趙悠悠生日快樂。何心遠從沒和這麽多人一起慶祝過生日,開心的不得了,甚至還大膽喝了平常很少碰的白酒,雖然隻有淺淺一個杯底,但一口悶下去還是讓他從脖子紅到耳朵。大家見他這麽快上頭,趕忙讓他吃些菜緩緩。池駿一直忙著在他們麵前的烤盤裏烤東西,沒一會兒就給何心遠的碗裏夾了不少的肉和菜。香嫩的牛柳,肥厚的豬五花,鮮美的蛤蜊,還有清爽的青菜等等,一眼望過去,何心遠的碗裏簡直堆成了山。他們麵前的烤盤空了,坐在他們對麵的小楊舉起了另一個盤子,問:“池駿,你吃海鮮嗎?我在盤子裏烤點蝦和魷魚行嗎?”小楊這麽問也是有原因的,他們醫院裏的醫生護士,因為職業原因,或多或少會有一些忌口。比如骨科的方醫生見不得骨頭,比如外科的小護士不吃任何帶血絲的肉,比如任真隻吃素,再比如有著斷子絕孫手的劉醫生,連螃蟹都不吃,說是一想到蟹黃蟹膏是不可描述的部位他就覺得心裏別扭。池駿說:“沒問題,我都能吃。”“誰說你都能吃了?”何心遠飛快的打斷他, “你狂犬疫苗的第三聯還沒打呢,你左手上的傷還沒痊愈呢,忌辣忌酒忌海鮮,你把醫囑都忘了?”池駿無奈討饒:“我又不是天天吃,就今天吃一頓。”“一頓也不行。”“就吃一點。”“一點也不行。”“就吃一個……一個總行了吧?”池駿委屈巴巴,“這是飯菜,又不是毒藥,不可能吃一口就讓疫苗作廢吧?”何心遠想想也是,再說今天自己過生日,大家都敞開了肚皮吃喝,就池駿一個人喝飲料、吃青菜,確實蠻可憐的。“那隻能吃一個哦。”何心遠瞪大眼睛守著烤盤,待烤盤上的大蝦完全變紅了,他挑了一個最大的夾到了自己盤子裏。他主動請纓:“你手不好,這個我來幫你剝。”估計剛才那杯酒真的讓他有些醉了吧,臉頰紅紅的何心遠不僅幫他把蝦皮剝的幹幹淨淨,甚至直接用手捏著那隻大蝦沾好調味汁送到了池駿的嘴邊,根本沒讓他動手。池駿心裏樂開了花,順水推舟的從何心遠的指尖叼過了鮮嫩的大蝦。不過畢竟何心遠的同事們都在場,他不敢做的太明顯,連嘴唇都沒敢碰觸到何心遠手指。然而醉酒的何心遠可沒顧忌這麽多,他收回手後居然把指尖送到自己口中嘬了嘬,還煞有介事的點點頭,自言自語的說:“唔,這調味汁真香。”好在看到這曖昧一幕的人隻有坐在他們對麵的小楊,她眼睛盯著他們,手裏捧著一碗白米飯,著魔似的往嘴裏扒。池駿難得有些不好意思:“咳,那什麽,小楊,你別光吃白米飯,你吃菜啊!”小楊笑眯眯的說:“沒事兒,你倆就挺下飯的了。”他們吃了一陣子,服務員敲門送進來兩碗麵條。服務員盈盈恭祝:“老板聽說是丁先生的朋友過生日,特意讓廚房做了兩碗長壽麵,祝兩位生日快樂。”丁大東趕忙站起來,接過那兩大碗麵,借花獻佛的送到了趙悠悠和何心遠麵前。趙悠悠痛心疾首的說:“好啊丁大東,你說你是不是故意讓你朋友做了這麽大一碗麵,就為了占我的肚子,讓我吃不下多少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