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都已經架在脖子上,準備隨時落下了。


    袁堅轉念一想,此時也無計可施,隻要能跟陛下在一處,就是死也甘願,若是從前,袁堅是決計想不到有一日會對一人如此忠心耿耿。


    人心難測,利己才是生存之道。


    鬼使神差,高晃同意了,讓人將李昭帶下去時,眸光幽深:“有時,臣覺得陛下似乎換了一個人。”


    花夏路過他:“你猜的對。”


    隨意的回答,反倒讓高晃不確信起來。


    日子總還是要繼續,高晃大概想看她打的什麽主意,除了不能出門,並不苛待,觀察了幾日,並無聯係外人的跡象,堆在禦書房的奏折倒是成堆。


    沒有除掉蕭烈之前,高晃是不會登基的,掌了玉璽方印,聯係各路藩王州府勢力,集結權勢,這一切的前提是金銀,國庫空虛,但是高晃並不缺金銀,使鬼推磨之下,一切幾要成為定局。


    250著急萬分:【宿主大人,再這樣下去任務就失敗了。】


    花夏幽幽道:“別急。”


    像是為了驗證花夏前段時間選擇給蕭烈權勢是錯誤的,高晃每日來‘匯報’從邊關送回來的信,說要她親自看看她的抉擇愚昧。


    不過最近已有幾日沒有邊關消息傳回。


    高晃來冷嘲熱諷了一番:“看來也許不用微臣動手了,陛下可要為他準備棺槨?”


    花夏:“神經。”


    劇情裏,蕭烈在與西夷的戰鬥中是因為被自己人捅刀跌下懸崖才意外假死,鎮北侯的軍還是十分強悍的,如今,叛徒大約已在和高晃之間的爭鬥中找出來了才對。


    更何況,臨行前,花夏將附近城池駐軍調動權都給了蕭烈,怎麽算都打的過了。


    打不過豈不是笑話了。


    然而,後半夜係統忽然發出了警告:【檢測到任務目標蕭烈跌下懸崖,昏迷不醒,生命緩速流逝中。】


    花夏:“......”


    不是......


    劇情就是這麽強大嗎?


    生給人推下去了?


    西夷之亂在劇情裏是要推後好幾年的,後麵冗長而狗血,裹腳布一般,花夏都懶得看更懶得聽係統說。


    她閉了閉眸子,隨即微微蹙眉,起身摸黑光腳下了地,走出寢殿,繞過在寢殿外打瞌睡的袁堅走了出去,走到外殿門口,兩位禁軍伸手阻攔:“督主說陛下不允許出去。”


    花夏眨眨眼:“還知道我是你們陛下啊?”


    禁軍:“......請返回。”


    花夏坐在階梯上:“叫高晃來。”


    袁堅醒來時還有些迷蒙,外殿隱有光亮,清清冷冷的是天光,殿外似乎還有很多人,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朝他走來時,袁堅陡然清醒:“陛下?”


    “陛下您怎麽醒了?”


    花夏回到殿內摸索著穿了鞋,甚至還打了個哈欠。


    袁堅跪上前:“陛下,您昨夜不是睡下了嗎?”


    花夏點點頭:“朕有事出去一趟,你和小侍衛看著可別讓那些朝臣偷懶知道嗎?”


    袁堅疑惑:“陛下,可是現在出不去啊?”


    250詭異地停頓片刻後:【宿主,你要去邊境嗎?】


    花夏對著袁堅擺擺手,關上了寢殿的門,她轉身往龍榻的方向走去,250還在疑惑,這也不像是外出,下一瞬,隨著花夏邁出的步子,腳下光景變換,須臾之間,四周的景象不是在皇宮,而是一處雜草叢生的野外。


    係統目瞪口呆:【......】您可真牛逼。


    下一秒,地麵不穩,似有地龍滾動,花夏站著頭暈,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250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宿主大人的臉好似白了幾分,肩膀頭都聳了下去。


    【係統提示,檢測到位麵數據出現紊亂!】


    什麽地龍滾動,也並非地震,而是位麵都險些崩了!250數據庫亂了一陣,果然,在位麵空間平衡之下,不是什麽能力都能亂用的,再使幾次,可以直接脫離位麵了......


    地麵晃蕩了一陣,終於停了。


    花夏並未直接起身,山間涼意的晨光映入她無波的眼中,更顯清冷涼薄,她微微眯眼,打量過四周,許久後才緩慢起身,走到一處折斷的灌木叢邊,撿起一個棍子扒拉了兩下。


    扒拉出一個人來。


    她走過去推了推昏迷的人:“蕭烈,醒醒。”


    250:【......】重傷昏迷的人是能這麽叫醒的嗎?


    花夏表情嫌棄地嘟囔一句:“叫你瞪人!”


    【......】


    頭頂是懸崖,崖邊還有一個折斷的樹,大抵還原案發現場了,坐著坐著,一個背著柴的佝僂身影路過,花夏叫住他:“大哥,你等會兒。”


    250:【......】宿主大人,你別太抽象。


    一個上了年歲的樵夫,背著捆柴站在原地頓了頓,才扭頭往聲源處看去,依稀可見地上躺了一個男子身影,生死不明,男人旁邊坐著一個看著年歲不大的女子,聲音正是她發出的。


    山間多有精怪,樵夫一時不敢上前。


    花夏一眼瞧出是怎麽回事,不能直明身份,信口胡謅道:“大哥,這是朕,這是我兄長,他受了傷,可否幫個忙?”


    樵夫猶豫片刻,瞧著花夏小小一隻十分無害,便應下了。


    片刻後,樵夫帶三五人拖著一個板車回來了,其中一個老婦人走到花夏身邊關心了幾句,剩下幾人合力將蕭烈抬上了板車。


    山穀間有股清泉,泉水匯聚的下遊是一個村子,住的人家不多,那老婦人與樵夫是夫妻,家中原本有個孩子隻是夭折了,屋裏還供著小小的排位。


    村子裏有閑置落灰的房子,木頭泥土砌成的,外邊還有個小小的院子,屋子收拾出來給兩人住。


    床榻上蕭烈昏迷不醒,不可能就這麽放任他暈著,得先去城鎮裏找大夫,然後在把蕭烈的消息傳給軍隊,問了去鎮子的路,老婦人知道她想去找大夫,溫聲說著不流利的官話。


    “阿良去找沈大夫了,很快就回來,沈大夫醫術很好,阿良腿傷就是沈大夫治好的。”


    沈大夫?


    位麵女主?


    250小聲嗯了聲,劇情裏,沈玥見到受傷的蕭烈,後來隨著他一起回到雀京,認識了頂著奸臣名聲的九千歲高晃,一開始的兩人並不對付,諸多事件之後,沈玥站在了高晃這邊。


    西夷之亂是在幾年後,如今劇情提前了,依舊碰上了女主。


    鎮子也不用去了,花夏坐在屋裏等,稍頃,樵夫領著一個年輕女子回來了,素白的粗布衣衫掩不住周身氣韻,木釵斜插入發髻,美眸間有一股靜雅的氣質,氣若幽蘭,走進來後便開了口:“在哪?”


    花夏瞅著,隻能說不愧是女主,抬手往床榻上一指:“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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