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著,大堂裏,一個戴著麵具的男子踏入,徑直繞開人群往裏麵走,這時,遠處恰好跌跌撞撞走過來一個醉酒的男子,頭戴玉冠,華衣錦袍一看便身份不凡,橫衝直撞地撞在了麵具男子身上。


    下一秒錦衣男子甩出拳頭:“知道小爺是誰嗎?”


    甩出的拳頭被麵具男子輕輕一折,後者慘叫一聲:“放放放手!”


    “我回去告訴我爹!”


    250掃描著劇情:【那歲數不大的少年是南部藩王的獨子,男主即將收下的小弟。】


    事件太多,花夏就聽了最近的,按照250所說,後麵還有蕭烈上戰場,失憶,假死,後原主身死,宗室過繼了一個血脈坐上了王位,而男主成了攝政王,然後是女主出現,再然後反派恢複記憶,回到雀京,一番恩怨後,男主回到漠北,帶著大軍南下。


    最後敗勢,繼位的天子也噶了,男主繼位。


    冗雜而漫長。


    不過如今這局勢,顯然加快了進程。


    蕭烈的勢力鋪進得很快,高晃的勢力正在被蠶食,給蕭烈一個機會,後者肯定能立即反了。


    那頭,樓下高晃即將收下一名小弟。


    針不戳,人人都要造反。


    250道:【宿主,您難道忘了你之前造反的事嗎?】


    簡單粗暴,係統都有些嫌棄這些人拖拖拉拉了。


    看完戲,花夏下樓,正巧碰見上樓來的蕭烈,兩人擦身而過,花夏頓足正準備說什麽,蕭烈三步跨作一步徑直上了樓。


    花夏:“......”


    ......


    上元節,花燈夜,雀京熱鬧非凡。


    花夏這次出行倒是沒有翻牆,帶上了袁堅,袁堅感動不已,轉身招呼一眾侍衛準備隨時護駕,袁堅本人是十分聰慧的,跟在花夏身份很快察覺了京中局勢的變化,被花夏否決了。


    後來一行人跟在暗中,身邊便隻帶了一個侍衛。


    三人戴著雕刻精致的麵具融於熱鬧的人群,花夏樂忠於買買買,袁堅負責遞銀子,她發現帶著兩人還挺不錯的,侍衛拎著不少東西,十分輕鬆的模樣,甚至還能戒備四周。


    花夏停在糖畫鋪子前讓老板對著袁堅和侍衛畫了兩張,有畫生肖動物的,畫人的很少,不過後者技藝不錯,將袁堅佝背遞銀子和侍衛大小包的形象描繪得栩栩如生。


    於是她又讓鋪子老板根據描述再畫一個:“男子,黑長的眉,狹長的鳳眸,但會瞪人那種,至於動作,畫一個挨拳頭不服氣的。”


    這話聽著有些咬牙切齒的,糖鋪老板埋頭苦畫,花夏望著望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袁堅於是多給了些賞錢,鋪子老板看出幾人身份不凡,連聲謝過。


    花夏舉著三串糖人,幾人走上放花燈的橋廊,她將‘袁堅’給了袁堅,將‘侍衛’給了侍衛,侍衛愣了愣,騰出一隻手拿糖人:“陛下......”


    花夏拍拍他的肩膀:“跟著朕,不會虧待你的。”


    袁堅滿臉黑線,這句話陛下見他時就這般說過,下一句應該是.....


    果然,花夏道:“今天晚上,打牌嗎?”


    袁堅:“......”得,又禍害一個。


    侍衛吞吞吐吐:“現,現在就是晚上......”


    花夏豪邁道:“天沒亮就都是晚上。”


    “.......”


    花夏還欲勸解一番,就感覺到了一道視線灼燒般落在她手背上,側目看去,橋廊下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即使帶著麵具,常年作戰的身形終究是與旁人不同的,那目光從麵具下透出似要刺穿手背。


    花夏將扒拉在侍衛肩膀上的手縮回,望了望自己手裏的糖人,蕭烈走上來,帶刺的聲音響起:“陛下好興致,私服出遊還要攬著侍衛的肩膀走路。”


    花夏無言:“......”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攬著侍衛走路了???”


    蕭烈見她有些暴躁,微頓,隨即道:“陛下是在維護你的侍衛?”


    花夏:“......”他剛剛說的不是她嗎?哪裏說什麽侍衛了?


    前麵一段時間不是還看不見她嗎?今天又上來找茬......


    “蕭烈,你是不是閑的?”


    蕭烈瞬間冷臉,譏誚地勾起唇角:“臣吃多了。”


    話罷,轉身便走,目光又劃過侍衛手裏的糖人,於是走的更快了,袁堅目瞪口呆,跟隨花夏以來,不管是上朝還在私下處理政事,他樁樁件件在場,陛下對王爺可以說是殊寵無比,就連對方將手伸進皇宮,陛下即使知道也睜一隻閉一隻眼。


    王爺反倒從來橫眉冷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陛下,您就不該縱著他,言語不敬,就該打上一頓板子。”


    花夏拍手讚賞道:“小袁子,說的好!”


    袁堅:“......”那您倒是做啊。


    不然真等高督主或者王爺造反了,可真就沒得打了,袁堅憂愁,到時候自己恐怕得帶著陛下跑路了......


    巧的是,在湖心的花船上又碰見了蕭烈,這次隔著薄薄的一層帷幕,蕭烈又當沒看見她了,袁堅說的對,這種人該吊起來打一頓板子。


    送酒的小侍,花夏對他招了招手,將手裏的糖人遞給了對方,讓他拿去給隔壁的智障,指了指蕭烈的身影,後者很快了然送了過去。


    隔著帷幕,人影攢動,男人將糖人收下了,麵容往花夏的方向側了側,又快速轉了回去。


    蕭烈出現在這裏一定有好戲看了,花夏帶著兩人挪到雕窗邊,支著下巴看出去,湖心正中是花樓的,也是最大的一艘遊船,水波蕩漾,映著浮世的繁華,波光粼粼,美不勝收。


    琵琶聲縈繞從湖心船上撥出,原是綿綿小調,卻在中途陡轉急,錚錚聲不似琵琶發出的,倒像是古琴,水麵波紋激增,從水下躥起數道黑影,直飛而上,寒光閃過,利劍直指,刺向湖心的船。


    打鬥聲瞬間響起,花夏這艘船也響起驚呼聲,陷入了混亂之中,在一片高喊的刺客聲中,花夏偏頭看向那頭的一簾之隔,蕭烈的身影巋然不動。


    唰的一聲,身側侍衛猛地拔出長劍,護在花夏身前。


    袁堅嚇了一跳:“嚇死個人啊?你!保護陛下,保護陛下。”


    侍衛無言:“......”他這不正是在保護陛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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