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局皺了皺眉,掛了電話,給花夏手機打了過去。


    手機是在鈴聲響了很久之後被接起的,電話裏依舊是那個男聲:“喂?”


    張局幾乎下意識皺起了眉毛,隨後反應極快地說:“哈哈,芊芊又不想接我這個老頭電話啦?”


    杜凜說:“有事嗎?”


    張局扯出笑意說:“沒事,就是局裏要給我舉辦一個退休歡送儀式,想問問小費來不來。”


    張局自然被拒絕了,電話掛斷後,他起了疑心,默了良久,起身套了件衣服在身上,邊往外走邊給總局打電話。


    “喂,出警,二十個人跟著我去費芊手機定位處!”


    二十分鍾後,張局帶著人和守在門口的阿龍等壯漢對上。


    阿龍:“你們幹什麽?!”


    張局站在最前麵,手裏拿著槍:“有人報警費芊失蹤了,讓我們進去。”


    阿龍一愣,想著一個多月沒見到的費小姐,頓了頓,還是恪盡職守攔著他們:“費小姐沒失蹤!”


    小警察作為花夏粉絲此時已經耐不住衝了出來,眼眶發紅:“失不失蹤不是你們說了算,讓我們看到人!”


    雙方爭執之際杜凜從別墅裏麵走了出來,穿著睡衣,唇色發紫:“張局,怎麽了嗎?”


    “費芊呢?”


    “她在睡覺。”


    張局抬眼看了下天色,天色陰沉但卻隻是太陽西落的時間,這個點睡覺,嗬!


    杜凜無奈,轉身往裏走,丟下一句:“跟我來吧,聲音小點。”


    張局神情古怪,到底還是隻帶了兩個人跟在杜凜身後,眾人上了三樓。


    剛上去便能明顯感覺到一股陰冷之氣傳來,杜凜將臥室門打開後,冷氣更甚,他們往裏走,像是進了冰窟一般,渾身哆嗦了下。


    杜凜仿佛感覺不到溫度一般,麵上沒有絲毫變化。


    他走在最前麵,徑直走到一個透明冒著寒氣的冰床之上,坐了下去。


    而病床上麵靜靜躺著一個人,正是他們要找的費芊,後者僵直睡臥姿勢,麵上慘白一片,神情安詳,皮膚上還隱隱結著一層冰霜。


    這顯然是個死人,一具屍體。


    眾人屏氣凝神,小警察更是眼睛瞬間紅了。


    杜凜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床邊輕輕推了推‘費芊’,聲音溫柔至極像是哄人一樣說:“芊芊,別睡了,他們都說你失蹤了,你這不是在這兒嗎?”


    “起來吧,張局想你去參加他的退休歡送儀式。”


    床上的‘人’自然不可能回答,更不可能起來。


    杜凜回頭對上眾人震驚的視線,平和甚至帶著絲絲寵溺的笑意:“芊芊她賴床,這可怎麽辦?”


    眾人:“!!!”


    ——


    很快法醫趕來鑒定,杜凜死活不讓,這會古梵幫眾人還在驚懼之中無人動作。


    張局上前溫聲說:“杜凜,小費這麽嗜睡,可能有點生病了讓醫生來看看吧。”


    杜凜終於鬆了。


    法醫簡單看了看,很快下定結論:“不是猝死,更像是自然死亡,具體還要進一步檢查。”


    杜凜坐在冰床邊,牽著‘費芊’手,對法醫的話沒有任何反應,還笑著說:“芊芊今天想吃什麽呀?”


    “大家都很想你,好多人來家裏玩了。”


    張局帶著眾人退出房間,每個人見到這幅場景都說不出話來。


    隻知道網絡上流傳的神秘男人,真的很愛這個小臥底。


    以至於,人死後,他也瘋了。


    是的。


    杜凜瘋了。


    一代黑幫傳奇之人就此隕落。


    阿龍萬萬沒想到是這個結局,他的記憶似乎還停留在費小姐上躥下跳,老大跟在她身後默默寵溺的樣子。


    當天晚上,一聲槍響,自三樓傳來,響徹了整個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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