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說:“林檎是百代妹妹的名字。”


    “百代和林檎是一對雙胞胎,家破人亡的那天,姐妹兩人都被抓走了。”


    “百代說是愚人眾幹的,他們在各個國家收養孤兒填充人口。沒有孤兒,就“製作”孤兒。”


    “沒有孤兒······就“製作”孤兒······”空無法接受這句話背後的累累罪行。


    誌瓊也想起來什麽,“我小時候有一次,也差一點被外國人抱走······”那個人不是普通的拐子,是受過訓練的那種。最後是街坊鄰居的呼喊聲引來巡邏的千岩軍們搶回了她。


    誌瓊是孤兒,但父母給她留下了房子,她就沒有進入慈幼局,而是在街坊鄰居的關照下在家生活。


    因為發生了在家門口差點被陌生人抱走的事,街坊鄰居發現無法時時看顧她,才將她送到了慈幼局生活。


    在場唯一的愚人眾卡塔琳娜垂下頭,並不否認這些惡行的存在。


    “我們最終要麵對的是全人類共同的大敵,和無可逃脫的長夜······至冬國的國民都接受了這樣的警告。”


    “我不是為惡行找借口,外人也不需要理解愚人眾的理念。但我們的一切行為,不論目的如何,都不過是在為最終的決戰做準備而已。”


    空不能認同,“這理由太宏大了。”犯下累累罪行,卻說是為了全人類。


    染血的手怎能摘下潔白的花?


    蘇都懶得問卡塔琳娜“共同的大敵”和“無可逃脫的長夜”具體是什麽了,對方絕對隻會說,“機密!”。


    她也不覺得炮灰小兵能知道多少組織的機密,而且那些“機密”說不定根本就是騙人的。畢竟——


    蘇:“做壞人的都會找些高大上的借口,這樣才能培養炮灰們的信念感,讓他們為了所謂的事業啊夢想啊赴死。”


    愚人眾在她心裏已經變成了會洗腦的戰爭機構了。


    蘇繼續講述百代的故事,“終末番的忍者搶回了百代,妹妹林檎卻被帶走了。後來百代加入了終末番,作為一個忍者長大。”


    旅行者小隊完成神櫻大祓後,不需要繼續監視神櫻樹根情況的百代就去神社做了負責解簽的巫女。


    愚人眾有滲透稻妻各個機構的任務,鳴神大社更是重中之重。柳達希卡的任務就是取代那個和她長得很像的巫女。


    柳達希卡天天跟蹤著,卻遲遲不動手。每天躲在陰暗小角落,羨慕地看著和她很像的巫女生活在陽光下的樣子。


    百代是專業的忍者,還是很精英的那種,早就發現了柳達希卡。


    “百代本來想幹掉對方的,反跟蹤的時候發現了柳達希卡的老師催她動手的事,又見到了柳達希卡摘下麵具的樣子。”


    然後巫女玄冬林檎曠工了,柳達希卡確認玄冬林檎失蹤後,自己成為了玄冬林檎。


    聽到這裏派蒙終於反應過來了,“所以柳達希卡就是百代的妹妹林檎!”


    為分離的姐妹多年後重聚這件事開心了一會後,派蒙又疑惑道:“可是······為什麽百代記得林檎,柳達希卡卻不記得百代呢?”


    卡塔琳娜知道原因,“我和尼古拉本來就是至冬人,父母都是犧牲的愚人眾士兵。我們這樣的孩子過往的記憶允許保留。但柳達希卡不可以,因為她不是至冬人。”


    所有異國來的孩子,除了年歲太小不記得家人和過去的,那些有過去記憶的孩子,都會被施加“遺忘”。


    “仆人大人看好的那些天才們,待遇會好一些。如果實在忘不掉過去,可以通過博士大人的藥劑來清洗記憶。”


    “幫助資質普通的孩子們忘掉過去的方法是——毆打。被不斷施加痛苦的話,身體本能為了保護自己,大腦會主動遺忘過去的一切。”


    最後林檎成了柳達希卡,並且不再記得百代。


    派蒙再次化身蓮蓬頭,哭得氣噎聲堵說不出話來。


    空有疑問,“柳達希卡變成了玄冬林檎,那麽百代去哪裏了?”而且柳達希卡成功潛入鳴神大社,愚人眾怎麽會不派遣任務給她?


    “百代偷了柳達希卡的裝備,變成了柳達希卡啊。”蘇覺得百代真是一個敢想敢幹的人才!向她學習!


    “百代希卡返回了愚人眾的駐地,給他們下毒藥,準備弄死這幫家夥。計劃進行到一半被發現,被當做叛徒關起來準備處決。啊她沒事,她被終末番救了。”


    蘇講到一半直接公布結局,她才不是喜歡吊人胃口的謎語人呢!


    空點點頭,他知道百代最後是活下來了的,不然蘇也不會在碼頭見到百代了。


    百代並沒有細說這段情況,但蘇仍能從她隻言片語中感覺到當時的凶險。


    蘇猜,百代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去做這件事的,她想要以柳達希卡的身份死在那裏。


    柳達希卡接手了她玄冬林檎的巫女身份,卻不能接手她真正的忍者身份。所以在進行複仇前,百代辭去了終末番的工作。


    也因為她的辭職,上司神裏綾人猜到了什麽,及時派出其他終末番成員,在絕境中救出了百代。


    蘇:“終末番的人救了百代,還帶去了一具用獸肉白鐵和海靈芝做成的屍體,套上柳達希卡的製服和徽章後,和那些死掉的愚人眾一起燒得麵目全非。”


    “後來截取的愚人眾情報上,將這次事件定性為稻妻本土勢力反撲,包括柳達希卡在內的據點成員全滅。從此沒有柳達希卡,隻有巫女玄冬林檎。”


    百代在那次行動中受了重傷,一隻眼睛徹底失明了。


    “別露出這種難過的表情,”蘇記得那天的夕陽和百代臉上自豪的笑,“一隻眼睛換她回來,是我做過最劃算的交易了。”


    這是一位姐姐的勳章。


    聽完這個故事的卡塔琳娜沉默了半晌,表達了自己的態度,“既然柳達希卡已經確定死亡,我也不會多事去報告這件事的。”


    蘇能從卡特琳娜的情緒裏確認她說的是真話,但——


    “我不相信你,除非你向我發誓,如果你泄露了這件事裏的任何一個人的情報,你和你最珍惜的人就會死無葬身之地,靈魂泯滅。”


    卡塔琳娜知道,如果不發這個誓,少女會將她當場格殺。這個看起來柔弱天真的女孩,露出了並不在乎殺人的眼神。


    卡塔琳娜雖然並不打算舉報柳達希卡的情況,也並不覺得發誓是什麽保障,但為了安少女的心,還是向她發誓了。


    蘇滿意地看著透明的標記在卡塔琳娜身上一閃而過,確定自己開發出了新技能。


    “好啦,茶會時間結束了。安東拜托我們來找你,他們要撤退了,你也趕緊歸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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