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受寵若驚:“師叔祖慢走!”


    男人微微頜首,廣袖一甩,轉瞬消失在這狹小的居民樓內。


    “老大!剛剛那位古裝劍客是誰啊啊啊!”下一秒,今年剛來的新人小姑娘一個猛虎撲食,抱住了還在深情目送師叔祖的年輕人的大腿,“好帥啊啊啊啊!他還是單身不!求聯繫方式!”


    輕人冷笑一聲,殘忍無情地踹開她:“你死心吧,就算真有機會也是我上啊,哪兒輪得到你。”


    小姑娘震驚臉:“老大你的節操呢!”


    “被你吃了。”年輕人麵無表情地轉身,啪地一聲甩上房門。


    老大一關門,大家立刻沸騰起來:“那位就是傳說中老大的師叔祖啊!”


    “就是那個閉關一百多年的朔旌寒?”


    “朔旌寒?那不是傳說中屠過百萬妖魔的煞神嗎,臥槽也太帥了吧!”


    突然有人想起正事:“等等,這尊大神來我們這兒幹嘛來了?”


    集體安靜三秒。


    “呃,我們特殊事件處理部門不就是負責溝通和聯繫修士的嘛?”新人小姑娘弱弱道,“來我們這兒的修士除了交接任務,還能有什麽事?”


    “道理我們都懂,”一個同事狐疑地看向眾人,說出大家的心聲,“可是,那位大神怎麽可能跟一群剛鍊氣的小朋友搶任務?”


    眾人麵麵相覷,百思不得其解。


    角落裏一人默默舉手:“昨天晚上老大讓我監視那家別墅的時候,我通知完老大,沒過多久朔前輩就出現了。”


    眾人迅速扭頭,眼中閃爍著八卦的光芒。


    朔旌寒!居然真的跟鍊氣期小朋友搶任務!


    這個八卦簡直可以上修真日報頭版。


    跟鍊氣小朋友搶任務的朔旌寒此刻正站在樓頂,拿著手裏巴掌大的方塊,眉頭微皺,按照剛剛自己曾曾曾師侄的介紹,小心翼翼地戳亮屏幕,點了幾下,好半晌才鬆開眉頭,自言自語似的道:“這東西竟然不需要靈力,倒是有趣。”


    話音未落,手機自帶的鈴聲響起,他嚴肅地凝視著眼前的手機,半晌伸出手指劃了一下,接通手機。


    “師叔祖,”對麵的人似乎有點緊張,“您聽得見嗎?”


    “聽見。”朔旌寒的聲音很平靜,完全看不出是第一次接電話。


    “查清楚了,您要找的東西的確不在那妖獸手裏,上次的消息估計隻是他們的一個幌子。”


    朔旌寒皺了皺眉:“有新的消息了?”


    “當然,您要的消息已經發到了您的手機上,如果還有什麽需要,打這個號碼就行。”年輕人畢恭畢敬地道。


    “好。”頓了頓,朔旌寒又補充了一句,“辛苦你了。”


    年輕人的聲音突然高了兩度:“不辛苦不辛苦,那什麽,不打擾師叔祖了,再見!”隔著電話都能感覺到他的激動。


    朔旌寒卻沒什麽感覺,他早就習慣小輩們這個反應了,麵色平靜地掛掉通話,將手機放進袖子裏。


    他垂眼,居高臨下地看著陌生的城市和街道,繁忙的車流如同一個個火柴盒,擠擠挨挨地排在一起,艱難而緩慢地向前移動著。


    徹夜未歸的阮陽此刻正被堵在去上班的路上,堵得煩躁之際接到了老爹的電話。老爹熱愛朋友圈,經常轉發一堆稀奇古怪的養生偏方啦,謠言新聞啦,封建迷信啦什麽的,時不時就打電話提醒自家兒子注意最近的牛肉又注水啦,騙子發明出新款迷魂藥啦什麽的。


    什麽迷魂藥啊,阮陽翻著白眼聽自家老爹絮叨,暗想要是真有那種聞了之後讓人幹啥就幹啥的迷魂藥,他必須弄個兩斤去把自己想睡的漢子全給睡了。


    然而想得再如何豪邁他也依然還是個處男。


    阮陽他爹絮叨完新款迷魂藥,依然沒有罷休的打算,又補充道:“最近啊,總是有年輕的女孩子失蹤,你雖然不是女孩子,但是細胳膊細腿的,走夜路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啊。”


    “行了爹,叫你少刷點朋友圈,多少年的老謠還在傳,就不能造點新鮮的。”阮陽被親爹質疑男子氣概,感覺十分憂傷,決定結束這次親情交流,“到公司了,我掛了啊。”


    阮陽老老實實上了幾天班,偶爾文瀚打電話過來噓寒問暖,培養培養感情。這種學生式的純情戀愛模式自然是滿足不了阮陽的,他琢磨著文瀚沒空他可以去找他呀,還能煲個十全大補湯什麽的以示自己如此賢惠……等等,他不會煲湯。


    幸好,上天註定文瀚和阮陽的黑暗料理沒有什麽緣分。沒過兩天,文瀚就表示自己手頭的工作已經暫時結束,可以出來見麵了。


    阮陽十分期待這第二次約會,早早的回家準備。


    換完衣服看看時間還早,他索性來個突然襲擊,循著文瀚曾經提到過的地址找去了他的公司,打算看看工作狀態的文瀚什麽模樣。


    正如阮陽所猜測的那樣,文瀚還沒下班。


    偌大的辦公室房門緊閉,窗戶卻開著,文瀚半跪在地板上,恭敬地垂首,令人意外的是,他的麵前不是什麽別的人,卻是一隻通體雪白的鳥兒。


    鳥兒渾身雪白,唯有兩顆眼珠子是紅色的,張張喙,竟然口吐人言:“追殺你的修士已經被騙走了,這顆內丹還交由你保管,務必給我藏好了,要是漏出馬腳被那幫修士給盯上,哼哼……”


    “是是是。”文瀚忙不迭地伸出手,連聲答應,“我定然好好保存此物!”


    “知道就好!”鳥兒甕聲甕氣地哼了一聲,“要是這次你做得好,上邊定然不會忘記你的。”說完仰起脖子,撲扇著翅膀,從口中吐出一顆平凡無奇的棕色丸子,滴溜溜落到文瀚的掌心。


    文瀚看著這內丹眼熱,小心翼翼地收好,垂著頭也不知在打什麽主意。


    “哼,我警告你,可別監守自盜,這內丹是百歲以上的靈獸的,你這修為貿然吞了,隻有被活活撐死的份!”鳥兒陰陽怪氣,斜著紅眼打量他。


    文瀚抬起頭,卻露出一張笑臉來:“您這是說什麽呢,我哪是那樣不懂事的人。”


    鳥兒沉默片刻:“嗯,知道就好,我正是看你做事可靠,才將這麽重要的東西交給你。”


    “是是是,定不負您的期望!”文瀚陪著笑臉道。


    此時此刻的阮陽已經到了公司大門口。


    前台小姑娘長得很乖,阮陽調戲了兩句,然而小姑娘卻沒臉紅,笑眯眯問他找誰。


    阮陽調戲失敗也沒在意,直言來找文瀚。


    小姑娘立刻笑得意味深長:“找文總啊,您是他戀人吧?文總吩咐過,您來了直接上去找他就行了。”


    姑娘你笑得太腹黑跟長相完全不符好嘛。


    不過文瀚還真是細心,竟然連這個都考慮好了,不愧是情場老手。


    哪怕明知是套路卻令人心情愉悅,戀人的細心安排在各種細節都透露出妥帖。阮陽上了電梯,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文瀚的辦公室門口。


    為了扮演一個完美的戀人,文瀚早有安排,在他的公司裏自然是沒有不長眼的人將阮陽攔下的。


    可他偏偏沒想到,阮陽來得太是時候。文瀚為了防止別人偷聽,早早地支開秘書,以至於現在他的辦公室四周空無一人。阮陽心大,想著要給戀人一個驚喜,門都沒敲,啪地一聲打開,就瞧見自家戀人正半跪在一隻鳥兒的跟前說著什麽。


    “文瀚?”阮陽茫然狀,“你在做什麽呢?”


    作者有話要說:  愚蠢如我碼完字存備份的時候用舊文檔覆蓋了新的,生無可戀,感覺快要死掉了_(:3」∠)_所以……一天份的白寫了,哭瞎……看在我這麽倒黴的份上,求安慰求收藏qaq。


    ☆、談戀愛會拉低智商


    文瀚愣住了,他沒想到阮陽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雪白的鳥兒咕咕兩聲,似乎是在笑。


    幸好辦公室夠大,阮陽沒聽到他們在說什麽,走進來瞧見那鳥兒樂了:“文瀚,你在跟鳥說話呢?”這鳥長得漂亮,他忍不住伸手去摸。


    文瀚麵容一緊,咽下了差點脫口而出的阻止。


    幸好鳥兒沒生氣,偏頭躲開他的撫摸,扇扇翅膀就從窗戶飛了出去。


    阮陽麵露失望之色,目送那道雪白融進天色裏,直到瞧不見了才回頭:“文瀚,你剛剛跟那隻鳥說得那麽開心,說什麽呢?”


    沒想到文瀚看起來人高馬大的,還挺有童心啊。


    文瀚垂下眼,默默站起身,雖然他有一百個藉口糊弄過去,但似乎沒這個必要,倒不如說,讓阮陽知道了更好。


    他眼中閃過一絲猩紅,壓抑下心底翻湧的食慾:就算阮陽不能接受又如何,大不了吃了他。


    做好決定後,文瀚抬起頭,麵色嚴肅,似乎下定了什麽決心,目光灼灼:“阮陽,我不想騙你,其實,我有一件事一直瞞著你。”他頓了頓,似乎說得很艱難,“現在我不想瞞你了,我知道這件事你可能接受不了,可是我愛你,所以我不能再繼續瞞下去。”


    阮陽被他眼中的隱忍和淚光給嚇到了:“什,什麽事?”他就隨便問問,沒必要這麽誇張吧?


    文瀚露出忐忑不安的表情,遲疑著開口:“其實,我不是人類,正如你剛剛所看到的那樣,我在和鳥說話。”


    嗯?


    阮陽茫然了一秒,二十幾年來一直以為自己生活在唯物主義的現實世界,冷不防聽到這種超出默認規則的設定有點反應不過來。


    文瀚的表情緊張而難過,片刻垮下肩膀,後退了一步,搖搖頭自嘲般笑了一聲:“我就知道……沒關係,你走吧,我根本配不上你。”


    阮陽伸出爾康手,下意識否認:“不。”我還什麽都沒說呢!畫風為什麽突然跳轉成了苦情戲碼?


    “像我這樣,竟然還想奢望擁有愛情!對不起!”文瀚痛苦地抱頭,跪倒在地,“對不起!”


    所以說陷入愛情的人智商都是負數,阮陽雖然一時半會兒不能消化這個信息量,但還是逵猩竦氐潰骸氨鷲庋,我不介意的啊。”畢竟文瀚看起來跟人也沒什麽兩樣,甚至又帥又溫柔,遠超大多數普通人。


    隻是不要再演苦情戲碼了好嗎,他好方!


    “真的嗎?”文瀚露出期待的神色。


    “真的,”阮陽定了定神,安慰道,“我覺得你很好,至於能跟鳥說話,你就當它是個特異功能好了。”


    雖然出了一點意外,但神經大條的阮陽驚訝完也就很快接受了這個設定:古往今來這種題材的藝術作品辣麽多,看來還是有現實依據的嘛!


    更何況文瀚的人設就是個標準的溫柔體貼高富帥,不是人這一點,隻是個小小的缺憾而已啦。


    反正他又不是女人,不需要考慮生殖隔離這種嚴肅的問題。


    餵等等,想得是不是有點太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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