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兩聲質問,伊側妃更加迷茫了。


    她咬著唇半蹲下,骨子裏的傲氣卻讓她不願低頭,“殿下,姐姐,妾確實不知是何事惹得你們如此生氣,還請言明。”


    雲瑲言將雙手背於身後,冷著聲音一字一句道:“陳側妃和沈庶妃前幾天晚膳裏的毒,是你讓人下的吧?”


    伊側妃連忙搖頭,“不是妾啊,殿下明鑒!”


    伊側妃說著有些傷感,又道:“妾就是失去過孩子的人,怎麽還會去害別人的孩子......”


    說到伊側妃失去的孩子,雲瑲言周身的怒意才減了些,但依舊麵若寒霜。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不承認嗎?”


    伊側妃堅定的抬起頭,“殿下!妾對天發誓,絕對沒有做過!”


    太子妃本來是十分憤怒的,但看了伊側妃的言行舉止,也忍不住升起一絲疑惑。


    雖然平日裏跟她不對付,但也十分了解她,最是傲氣的,隻怕這其中有蹊蹺。


    雲瑲言自然也感覺出了奇怪的地方,但如今人證物證皆指向伊側妃,他一時也不知該信誰。


    最後,雲瑲言背過身去,冷聲道:“此案已然是人證物證俱在,好在尚未造成嚴重後果。”


    “故先將伊側妃禁足,待孤思量下該如何處置。”


    說著又側頭深深的看了伊側妃一眼,拂袖而去。


    太子妃也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隻留下癱坐在原地的伊側妃,和一旁連忙扶著她的柳芝。


    伊側妃的眼眶已然紅了一半,苦笑著呢喃著,“為什麽,殿下為何不信我......”


    “我的孩子也不見了啊......就算是為了他積德,我也斷不會去害別人的孩子啊......”


    伊側妃說到這,忽的想起了李庶妃。


    當時的她好像也和自己這個樣子差不多。


    隨即又搖了搖頭,那賤人怎能跟自己相提並論。


    即使這樣說服自己,但內心到底埋下了疑惑的種子。


    ......


    出了飛霜閣的雲瑲言,依舊是一臉若有所思。


    於是乎,回到書房後,便讓問風繼續去查。


    伊側妃當時那個表情,和李庶妃簡直一模一樣,而李庶妃不是凶手這件事,他比誰都清楚。


    但她也不好確定伊側妃是不是在演戲,畢竟證據全都指向她。


    而且如果真不是她,那真正凶手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想讓雲瑲言因為這事處置伊側妃。


    所以他隻好先將她禁足,讓凶手以為雲瑲言真的信了,說不定會鬆懈下來。


    當天晚上,伊側妃被禁足的消息,也是傳遍了整個後院。


    沈煙知道了之後並不驚訝,隻是青和十分生氣道:“敢謀害子嗣,還是兩個,太子殿下的處罰竟這樣輕?”


    聞言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道:“這才是最讓人疑惑的地方呀,你看看吳侍妾的下場。”


    沈煙也覺得應該是另有其人,不然雲瑲言定不會這樣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且不說孩子對於雲瑲言來說十分重要,就算真的不在乎這兩個孩子,雲瑲言肯定也會借此時對伊側妃的母家做點什麽。


    而陳側妃知道了這事,低頭沉思了許久。


    雖不知她心裏是怎麽想的,但是片刻後,麵上依舊是一片溫和之意。


    向來跟伊側妃不對付的許庶妃,原本是很期待伊側妃的下場的。


    可當知道她隻是被禁足後,聳起的肩膀瞬間就垮了下來。


    “居然隻是禁足,殿下竟如此看重這賤人?”


    這次跟著太子出去,她在太子麵前也還算混了個臉熟。


    加上有她哥哥在,所以她一直是比林侍妾更得寵的。


    回來之後也一直如沐春風,這還是頭次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


    這幾日,朝中的事情似乎有點多,所以雲瑲言沒怎麽進後院。


    唯二來的兩次,一次去了許庶妃那,一次去了林侍妾那。


    所以每日晨起請安,兩人總是你來我往的暗自較勁。


    沈煙隻是嘖嘖兩聲,看來就算伊側妃不在,請安劇場依舊是不停歇的。


    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


    這天晚上,雲瑲言一臉倦意的來了清淩齋。


    正在院子裏裁剪花枝的沈煙連忙迎了上去。


    雲瑲免了她的禮,牽著她進了屋內。


    兩人在桌子前坐下時,雲瑲言閉著眼,揉了揉眉心。


    沈煙也懂事的站到雲瑲言身後,將雙手放在雲瑲言太陽穴的位置,靠著熟練的按摩技巧讓雲瑲言放鬆了不少。


    “果然和你相處,最是舒服,煙兒的按摩手法也是一絕。”


    沈煙上輩子沒少鑽研這個,畢竟是伺候皇帝的小宮女,自然是把這些伺候的手段都學了個八九成。


    麵對雲瑲言的誇讚,沈煙隻是微微一笑。


    在雲瑲言頭頂輕聲道:“夫君忙了一天了,妾能幫上的也就這點了。”


    雲瑲言拉著她的手,顧著她有孕不敢一把拽到懷裏。


    隻能小心的將她拉到身前,再慢慢放坐到自己大腿上。


    沈煙臉上帶著婉約的笑意,輕聲道:“殿下既誇妾按摩好,何不讓妾繼續按?”


    雲瑲言輕輕靠著她的頭,輕聲道:“你是懷著身孕的,孤享受一會兒便罷了,哪能真的讓你勞累。”


    沈煙垂眸一笑,“以前跟著青和,上山下水也玩的,現如今隻是按個摩便勞累了,唉,懷了孕身體果然不是自己的了。”


    雲瑲言聽著沈煙的話,便不自覺想象起沈煙上山下水的畫麵。


    和現在這嫻靜的樣子,確實是極有反差感。


    而沈煙想要的,就是這種反差感。


    雲瑲言隻捏了捏她的臉,打趣道:“喲,小鵪鶉還會上山下水呢?”


    “等孩子生出來後,孤帶你去踏青,你上下一個孤看看,如何?”


    沈煙咧嘴一笑,“這有何難,殿下到時可瞧好了。”


    雲瑲言輕笑著道了聲好。


    順著孩子的事情,沈煙自然而然的提起前幾日下毒的事情。


    當時雲瑲言擔心她覺得他偏心,將伊側妃禁足後還專門和沈煙解釋了,凶手可能另有其人。


    所以她輕聲問道:“殿下,說到孩子,妾想起了前幾日差點中毒的事情,不知調查的進度如何了?”


    雲瑲言無聲的歎了口氣,對門口抬聲道:“晨初,自己進來說。”


    說著又拍了拍沈煙的手,有些無奈道:“這幾日顧一直在忙朝中的事情,事關災民,孤也不好舍大家顧小家。”


    “問風跟著孤一起忙著這事,所以下毒一事就交給晨初去查了。”


    晨初一臉愁色的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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