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事兒,陸闌秋跟方麒說過好幾次了,但是方麒每次都嬉皮笑臉一通美色攻擊纏得陸闌秋根本無暇顧及,每次的結果都是陸闌秋精疲力盡地倒在床上,汗涔涔地看著亂得不行的衣櫃,畫圈圈詛咒方麒。到後來又一次陸闌秋在床上提起這事兒,那時候陸闌秋正被方麒抵在落地窗前“收拾”,陸闌秋竭力想在最後一絲清明消失前把這事兒解決。結果方麒一邊賣力地“收拾”他,一邊也不放過地親吻他汗濕的背脊,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陸老師你幫我收拾不就完了?嗯?”陸闌秋哪裏是輕易就被美色迷昏的人,他竭力轉過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方麒:“你、你不怕我翻出些什麽不可見人的東西?——嘶,輕點!”他這一笑,在窗外霓虹燈的照耀下流轉著極瑰麗的顏色,方麒瞬間大腦就一陣充血,“收拾”得更加賣力。陸闌秋頓時覺得三魂七魄都要被這人給頂出去了。在意識徹底飛散之前,陸闌秋隻記得方麒低頭撥開他耳邊掉下的碎發,潮濕的氣息含笑地吹進耳朵裏:“我還有什麽東西,是不能被你知道的?”陸闌秋掙紮著反唇相譏:“誰知道呢……”說完,將頭一歪,徹底睡過去了。不得不承認,要論枕頭風,還是方隊長拿手。今天陸闌秋下班很早,回到家之後麵對方麒造成的堪比台風過境的臥室終於忍無可忍,挽起袖子就開始收拾。客廳還好說,公共區域,時不時有小朋友過來做客吃飯什麽的,方麒還不算太放肆。隻有臥室,兩個人一起住的臥室,呈現出涇渭分明的狀態,床兩人一人一半,衣櫃一人一半。方麒每天晚上跟無尾熊一樣黏在他身上折騰,完事兒了也不撒手,經常東西還沒□□就睡過去了,最可恨的是一雙胳膊鐵一樣禁錮著他,也不讓他走人。不過好在這人還有常識,知道早起幫他清理,也不知是自己睡得太死還是方麒動作太輕,每次天亮的時候,他又變成了那個幹淨清爽的陸老師。他歎口氣,把床收拾好了,開始收拾衣櫃,方麒的衣櫃,簡直可以說是重災區,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往裏麵塞。陸闌秋這一通收拾下來,覺得比打了一套拳還累。不過也就隻剩下最後一個格子沒有收拾了,陸闌秋看到勝利的曙光在前麵招手。這個格子很顯然方麒很少使用,都是一些陳年老物件,包括以前在哨兵學院時候得的一些獎杯獎牌什麽的,全都亂糟糟地堆放在一起。陸闌秋一見更是氣憤,隻想提著方麒的耳朵讓這人自己收拾。但是他隻是歎了一口氣,蹲下身幫方麒收拾。一開始是哨兵學院的畢業照,方麒那時候還是個愣頭青,雖然發型和現在沒什麽區別,但是一張俊臉上還帶著沒有被歲月磨滅的倔強。陸闌秋還在這張照片上找到了弗蘭奇,高大的紅發男人站在方麒身邊,顯而易見的親昵。大約這張照片照了不久,弗蘭奇就在任務之中殉職了。再往下麵翻,就是方麒的的畢業證,成績單之類的東西,陸闌秋瞟眼一看,隻要是實踐分,毫無意外的s+,而隻要是文化分,十分慘烈的全體低空飛過。好在哨兵本來文化課就少,不然方隊長很有可能成為史上第一個留級的首席哨兵。再往後,便是一些陳舊的書籍,陸闌秋甚至還在裏麵搜出兩封別的向導塞給方麒的情書。看封口還沒拆封,裏麵的內容更是無人知曉。想想也是,這些小姑娘也不知道怎麽想的,把情書塞進一個從不看書的人的書裏麵。哎,可惜了一顆懷春少女心。陸闌秋繼續往下翻,再往下的東西,就變得有些熟悉了,首先是方麒的停車證。嗯,中學時候的。陸闌秋太過熟悉了,因為他自己也有一張,十分粗糙的卡片,上麵草草寫了主人班級、姓名、交費情況等。吸引陸闌秋的是那上麵的照片。雖然也隱約能看出俊朗的輪廓,但是方麒的發型,十分的非主流。削碎的劉海厚厚地垂在一隻眼睛前,還自以為時尚地挑染了兩根,把原本俊朗的輪廓遮了個嚴嚴實實。陸闌秋發誓,這人留著這頭發型在學校裏麵行走,不出百米就會被教導主任喊去喝茶。難怪當年陸闌秋對這人沒什麽印象,一個人留著這麽一個發型,任誰都不會記得他的樣貌的。好在後來進哨兵學院必須剃板寸,拯救了方麒一張俊臉。陸闌秋搖搖頭,把那停車證放到一邊,下一個東西,更加熟悉,陸闌秋初中時的畢業照。那時候他已經因為父親再婚的事轉學了,班主任還是很貼心地把自己一個頭加在了邊上。這張照片在後來的幾次搬家之後,已經不曉得遺失到哪裏去了。陸闌秋看著照片上的方麒,這時候他已經把頭發剪短,露出了堅毅的下巴,照片上的少年整個人帶著一種憤怒,一種倔強。在一幫小孩之中十分顯眼。陸闌秋歎口氣,方麒的少年時期,也是在不斷抗爭和憤怒之中度過的。他有些後悔,沒有在那個青澀的年紀,真正認識方麒。拿開照片,陸闌秋被一樣東西吸引了注意力。——那是一套製服。這是一套陸闌秋十分熟悉的製服。這套製服,他整整穿了兩年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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