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闌秋雖然平日裏總是冷著一張臉,但是對於年輕上進的後輩,大多還是十分照顧的。宋之孝就是一個例子。就是這種冷漠之下偶爾透露的柔軟,顯得這個人,十分地誘人。那個靦腆的哨兵盯著陸闌秋,眨眨眼,忽然站了起來,走到陸闌秋麵前。陸闌秋抬起頭,好奇地看著他。那哨兵,脫下自己一件外套,遞給陸闌秋:“我剛剛看您好像很冷的樣子,嘴唇都青紫了。這個給您,哨兵身子壯,不怕冷。”說完,露出一個極其天真討好的微笑。陸闌秋頓了頓,覺得這小孩說得很對,正要開口道謝,那哨兵卻又開了口:“那個,您如果需要哨兵的話,我可以提前報個名嗎?”他周圍三三兩兩坐著幾個b級哨兵,都是些耿直無比的糙漢,頓時都笑開了:“利斯曼,你未免太心急了吧,這麽小就惦記著跟向導結合這件事了!”那小孩漲紅了臉:“這……未雨綢繆不行嗎?!”轉過頭,充滿希望的目光看著陸闌秋。陸闌秋頓時有些囧,準備開口拒絕。就在這時,一件外套甩到他臉上,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感覺自己一把被人拽住,被帶著往前一拽,已經貼上了一個滾燙的胸膛。不用說,一定是某人終於按捺不住放棄裝睡。陸闌秋一把扯下外套,正準備瞪方麒一眼,就看見方麒一隻手撐著他身後的靠背,一雙眼戲謔地看著他。方麒一雙眼盯著陸闌秋,緩緩地開口:“勞駕,我跟你換個位子。”說完,將臉轉向那個坐在陸闌秋旁邊的哨兵。語氣十分和善,方麒還不忘扯出一個相當禮貌的微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小虎牙一閃一閃的。那哨兵頓時不敢多話,連滾帶爬地朝方麒的位子走過去。方麒心滿意足地挨著陸闌秋坐過去,抬頭看向之前那個年輕哨兵。那孩子還拿著自己的外套,臉已經從紅變成了紫,豬肝一樣,站在那裏,顯得十分窘迫。方麒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自己的訓練服,說實話,他自己穿得其實也不多,但是這種時候已經不是一件外套的問題了,領土問題,一分不讓。看著那年輕哨兵,他緩緩地開口:“真不好意思,就算要排隊,這已經有人先排上隊了。”小孩臉色已經不是一般的難看了。完了完了,一世英名,毀於一旦。陸闌秋決定戰術性撤退,把自己的臉埋進外套裏,準備之後再好好跟方麒理論這件事。但是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馬上度過這一段令人窒息的時間。好在十公裏的路程並不長,很快他們已經到了塔附近,不曉得是不是可可的程序還在起作用,他們到的時候,塔裏還是一片黑燈瞎火。車隊停在距離塔還有幾十米的地方,這幫土匪為了避免自己被發現還是關掉了自己那晃瞎眼睛的遠光燈和嘈雜的重金屬音樂。停車之後,這幫人陸陸續續下車,一幫身材魁梧健碩的彪形大漢站了一排,跟一堵城牆似的。“嘿,小子,咱們就這麽硬闖?”哈利大叔打開駕駛室的窗戶,往後座探出一個腦袋。方麒跳下車,衝哈利老頭道:“雖然我有這種衝動,但是咱們還是猥瑣一點比較好。”陸闌秋冷笑:“您不是一直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方麒回頭,嘿嘿笑了一聲:“沒辦法,拖家帶口的不是?”陸闌秋再次臉一黑,扭過頭去不再說話。方麒帶著幾人來到他一堵高牆前,那牆足足有十米高,頂上還纏著電線,可惜現在整個塔裏處於停電狀態,這些動輒千伏的高壓電,並沒有什麽威懾力。他扒開一層厚草,露出了一道門。哈利大叔一見這地方,笑了一聲:“這門,還沒被封呢?”方麒他們之前摸出來,走得是管道,但是現在幾十上百號人,顯然不能走管道了。“那可不,從前剛剛服役那會,跟著老師晚上偷溜出來喝酒,就是走的這道門,後來可是造福幾代哨兵。”看樣子,頗為自豪。陸老師對於這種翻牆翹課的行為相當不滿,冷哼一聲,嘲諷道:“上梁不正下梁歪。”方麒不以為恥:“傳統啊,陸老師,下回我帶著你翻牆試試?”陸闌秋一個冷眼瞪回去,方麒扭過頭去組織人進塔,逃難成功。沒辦法,方麒,一個隻敢在外人麵前抖威風的窩裏慫。眾人進了塔裏,準備朝中央地下室方向去,路上方麒再次聯係可可,這一來一去已經有兩三個小時了,不曉得情況怎麽樣。但是這一次,回答他的,是長久的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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