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個黑暗哨兵,被人勒緊了命運的後頸皮,簡直難看。方麒這一頓沒頭沒臉地狠誇,小姑娘本來就有些不好意思,這下可好,臉上雖冷著,但耳根子顯而易見地紅了,窘得恨不能鑽地裏去。陸闌秋無話可說,他隻想一巴掌把這個炫女狂魔給拍醒。他衝女孩點點頭:“這麽說來,我們就隻需要趕快去和楊晨光兩個人匯合就行了。”方麒回過神:“是這樣沒錯,克裏斯剛剛應該已經去救楊晨光了。但是這兩人該怎麽辦?”說完,把手裏的弗蘭奇提了提,又看了看陸蘅。陸闌秋看了看陸蘅,有些犯愁:“這兩個人,要是始終不出現,外麵的人難免不會發現異常。”方麒摸摸下巴:“但是如果押著這兩個人走在路上,也很難不被人發現。到時候驚動了整個島的安保係統,就徹底逃不出去了”有什麽辦法,能夠讓陸蘅安靜地跟著他們去找楊晨光呢?“而且這還是個不弱的向導,根本不能進行精神暗示。”陸闌秋忽然,低下身子,似笑非笑地看著陸蘅。他的表情太奇怪了,陸蘅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想要往後逃離開這個據說是自己兒子的男人。奈何自己還被陳洛抓著,根本動彈不了。“小虎。”陸闌秋繼續盯著陸蘅,忽然心情極好地喚了一聲小虎的名字。這聲音又涼薄又清爽,小虎發誓自己聽到名字的那一刻後脖子起了一陣雞皮疙瘩。陸老師的點名效應,在哨兵之中也十分有用呢。“陸、陸老師你吩咐。”哨兵就差原地給陸闌秋敬一個軍禮了。陸闌秋放過了陸蘅,直起身看著小虎:“脫衣服。”小虎一愣,下意識就動手去解自己的衣服。被陸闌秋一把攔住了。“不是你的。”陸闌秋眨眨眼,之前來不卸掉的彩妝顯得他這一眼有些勾人。小虎愣住了。陸闌秋再次彎下身,看著陸蘅:“是陸小姐的。”小虎的身子,頓時克製不住地抖了起來。陸蘅一愣,破口大罵:“陸闌秋你個喪盡天良的東西,我是你的母親!就算不是蘇蘅,你怎麽能讓一個哨兵當著你的麵脫你母親的衣服!你還是不是人?還有沒有良知?你下得了手嗎?”陸闌秋皺皺眉,順手掏出之前用過的圍裙,往陸蘅嘴裏一塞:“陸小姐,我耐心不是很好,聽不得人在我麵前大吼大叫,你不如省下些力氣,想想之後怎麽逃出這裏比較好。”陸蘅嘴被塞住,隻能發出些嗚咽聲,一雙眼盯著陸闌秋,十分憤怒。小虎作為一個有良知的青年,很想出聲提醒陸闌秋一句,他剛剛這段詞,完全是電視劇中的反派台詞。當然,小虎同時作為一個極具求生欲的青年,最終決定閉嘴,完成陸闌秋吩咐的工作。雖然看起來很像猥|褻婦女,但他發誓,自己真的隻是純潔地脫掉了陸蘅的外套而已。陳洛一邊努力控製住拚死抵抗的陸蘅,一邊好奇問了陸闌秋一句:“陸老師,你把她的衣服脫下來,是想讓誰假扮她?”說出口的下一秒他就後悔了。陸闌秋一雙漂亮的鳳眼,瞬間就盯上了他。“不……那什麽,我身上的東西沒有帶夠。”眨眨眼,紋絲不動地繼續盯著。“我、我和她五官上也不像……”嘴角四十五度角揚起,似笑非笑地繼續盯著。“不、不是我……好吧,我知道了。”陳洛認命地低下頭,決定遵從命運的召喚,當一個勤勤懇懇的女裝大佬。沒什麽,好歹這次不用套上一個厚厚的皮衣外套了不是?陸闌秋見小孩垂頭喪氣無可奈何,一副受了極大委屈的樣子,這才將眼神收回:“逗你呢,還是我來吧。”陳洛頓時一雙眼睛亮了起來。陸闌秋看著憤恨盯著他卻又說不出話的陸蘅,歎口氣:“誰讓我和她,長得這麽像呢。”陳洛幾人見陸闌秋開始了換裝,也敢繼續耽擱時間,在滿地的哨兵之中挑了幾件合適的衣服,匆匆套上就準備離開。臨走時還不忘從身上摸出幾針哨兵專用麻醉劑打在弗蘭奇和陸蘅身上。陸蘅嘴被塞上了,全程用一種憤恨的眼神盯著陸闌秋。陸闌秋看了一眼她的臉,臉上一點波瀾也沒有,她的身體還很年輕,眼中也沒有大海一般的慈愛,除了相同的記憶,這就是個完全陌生的人。倒是弗蘭奇,饒有興趣地看著陸闌秋做這一切,忽然道:“陸老師,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說你有個很有趣的精神體。現在我更正,有趣的不是你的精神體,而是你這個人。”陸闌秋挑挑眉:“很高興你記得我的姓,不過這並不會改變我的決定。”弗蘭奇大笑一聲:“做事幹脆利落,不留餘地。你可比我那徒弟強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