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全都正確。這位iq號稱在200的以上的天才值得信賴嗎?理智上,沒有比金鱗子還不可能是自然派的人。但情感上,樊澍不想跟他有任何深入的來往……他沒法忘記這個人摟著他的omega的樣子,就好像……衍之是他的所有物,那讓他心裏湧起難以置信的強烈妒忌。


    金鱗子像是看穿了他的顧慮。「你可以相信我,我隻有一個目標,那就是無論如何都要將abo定級分化係統推行下去。如果連我也被摩西策反了,這個國家就被伊甸占領了;從明天開始,『天使』就會泛濫成災。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


    前特工點了點頭,將拳頭攥緊。「他接近衍之是有目的的,目標是引我出來。如果我不現身,那麽他就會從衍之下手……」


    「哈,還真是偉大啊,我都要相信是愛情了。」金鱗子毫不留情麵地說,「可你要是消失,淩衍之不就是他們唯一可以用來威脅你的籌碼?」


    「所以我們離婚了,他們威脅我也沒用。」樊澍說,「而且,對他們來說,我不是消失,而是要主動送上門去。」


    「你要把自己做餌……?」金鱗子對這個看上去平平無奇的alpha產生了興趣。「你是不是不知道你自己傷得有多重?再來一次,你還能活命嗎?」


    「不做到這一步是不行的。」樊澍低聲說,「沒關係,隻要沒死透,說不定我命大呢。但就是這裏原因,我需要金院士你幫個忙。」


    「你有什麽計劃?」


    「我早就應該這麽做了。」他下定決心後反而感覺輕鬆起來,笑了笑,「請不要告訴衍之。」


    以前他總是拿衍之做藉口。我有一個完整的家、妻子人很好,一切都是我希望的模樣。我們很快就會有孩子,然後家庭會慢慢壯大起來,一個孩子的話會孤單,至少應該要兩個,最好是三個;我不能拋下他們,不能像我父親那樣不負責任。我能夠都處理好,無論是工作,還是家庭。我不會賭上性命去做某件事,總是在關鍵時刻缺乏破釜沉舟的魄力。


    而現在——什麽都沒有了,赤條條來去無牽掛。沒有人在家裏等我,沒有人扭頭過來對我微笑,沒有人快步過來接過我手裏的重物,沒有人會再對我說「你回來了」。那扇門後麵終於徹底空空蕩蕩,沒有任何值得留戀了。


    他們商議定了,樊澍撐起身子向外走;金鱗子叫住了他。「握個手吧,」一向高冷用下巴看人的科學家有些紆尊降貴地說,他從他的操作台上走下來,率先伸出手。「我可不怎麽和人握手。」


    「聽說過。」樊澍點點頭,也伸出手。「……麻煩你……照顧衍之。」


    「你這個人真傻,」金鱗子笑了,他握住那隻手,感受到生著槍繭的手心粗糙厚重。「他需要的不是照顧。」


    「那他需要什麽?」


    「自己去想吧,我的諮詢費你付不起。」


    張晨暉坐在消防通道裏頭,他不知道怎麽去見淩衍之,總有一種難以啟齒的尷尬,沒法防備自己不往那方麵去想,聽到他的聲音,會想起那天門後的喘息;看到他的臉,會克製不住想像他被人壓在身下的模樣。他腦海裏揮之不去的是那天他打開門時的樣子,自己全然不覺,可被人看在眼裏一清二楚:皮膚上泛著的紅還沒褪下去,頸後有一片紅紫的淤血;臉色愈是蒼白憔悴,便襯得那紅越是妖冶動人。他身上那股氣味揮之不去,讓人隔著衣服看見的線條都透出淫*靡的意味,衣角皺得厲害,仿佛能看見它們被推上去堆疊在一起,整個腰凹向前坍陷摺疊下去的樣子。這一切在過了連續兩夜的靡靡夢境之後,不但沒有消減模糊,反而愈發清晰了:清晰到那就像是親眼所見,每一個細節都在腦海裏愈發真實。


    他不知道該怎麽辦;越渴望就越嫉妒,越尷尬又越卑微。他比不上樊澍,也比不上金鱗子,他是個掙紮在beta級別裏的一無是處的普通人,為了不讓自己降級成omega已經竭盡全力了,怎麽能奢求有這樣的omega的青睞?可是憑什麽又不能有,憑什麽omega都是alpha的,憑什麽他們就能按需分配,憑什麽像金鱗子那樣製定規則卻一看就性冷淡的類型可以擁有四個指標,而我們卻要為了繁衍這種天經地義的權利而像工蜂一樣拚命工作?


    現在、他們在做什麽?自己去偷看過了,他在樊澍的病床前,像個無可挑剔的妻子;但他也會在夜半三更去金鱗子的實驗室,像個偷情的蕩婦。他們也會做那檔子事嗎?像蛇一樣相互地纏繞,做完再偷偷摸摸地回來,繼續演那副夫唱婦隨的假象?


    明明被那樣對待了,明明都鬧到撕破臉皮,明明嘴裏說著什麽不要、離婚、討厭的話,還不是半推半就地、被草了就高朝了,就屈服了,又算什麽高貴了,就是天生ying盪的胚子,被人侮辱也是應當……他自己承認,他被人強暴過,是什麽時候?怎麽做的?是被按在草地裏,還是捆住了摁在牆上?是一個人,還是幾個人?是不是雖然叫著推著,又實際上還會覺得很爽?


    這些天來燥然的焦慮在腹中來回翻滾。他點開手機,煩躁地搜索著那種視頻來消磨無法入睡的時光。以前就這些就夠了,但如今他的存貨已經嚴重不足;那些經典的和電腦模擬的女性視頻已經不能滿足,而最新那些玩弄omega的都假得厲害,沒有哪一個是淩衍之那樣的,他們叫的聲音都不對,那麽甜膩虛假,花腔一樣地拔高,毫無真實的情感:既不痛苦,也不矛盾,缺乏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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