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語至極。  是我高估了導演的為人,他壓根兒就不是個好東西。  趁著電影泡妹子,還泡我的經紀人。  這種事情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蘇元長絕不能放任。  於是我沉默片刻,拉住了經紀人的手。  在她震驚的目光中,在導演驚悚的眼神下。  我動情道:姐,我不會忘記你為組織奉獻的一切!  53.  別問我是怎麽從酒店裏活著走出來的。  總之當天我躲去了應容晨的公寓。  順理成章睡上了他的床。  就是沒能如願以償把他給睡了。  因為我一把門打開就和大舅哥打了個照麵。  這特娘的,我有些尷尬。  得虧我進門之前沒急著脫衣服。  我這要是一邊脫一邊開門,豈不是和大舅哥來了個私相授受。  我有些許羞澀。  我靠在門上,問大舅哥:您怎麽來了?  大舅哥神情冷淡,對我說:這好像是晨晨的公寓。  這話說的。  我和應容晨什麽關係,他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這有什麽好分的。  我對大舅哥道:您這也太見外了。  大舅哥冷冷一笑。  他說:我倒不是見外,我就是想知道,你倆辦事兒不戴套?  我:?  54.  半小時後我和大舅哥在客廳裏沉默對視。  他很尷尬,我也很尷尬。  他尷尬在於,他翻遍了整個臥室都沒能找到,誤以為我倆在懸崖蹦極。  我尷尬在於,我特娘八字有了一撇還沒一捺。  大舅哥就輕咳一聲,說:你們這客廳還挺好看的。  我說是啊,我男朋友的審美天下一絕。  大舅哥又道:這沙發墊子顏色不錯。  我說是啊,純白的。  大舅哥繼續道:白色好啊,白色不容易弄髒。  我還有些尷尬,也沒細想,順嘴就說:是啊,不會弄髒。  說完我就一拍大腿。  大舅哥也滿臉懊悔。  這特娘的,我倆在這兒說相聲就算了,還ghs。  55.  應容晨是在晚上九點回到公寓的。  實不相瞞。  當時他一推開門,我和他哥就坐在沙發上聊天。  他比我還震驚。  他衝進來就往日曆上看,看完就問大舅哥:你怎麽來了?這是你來的時候?  大舅哥原本就因為ghs把臉給搞白了,聞言,臉瞬間就綠了。  大舅哥道:我是你哥,我有空就來坐坐,不行嗎?  應容晨眉頭一皺。  他說我不太方便。  大舅哥問:你有什麽不方便的?  應容晨就答:我和我男朋友一起住,你跑來能看什麽?  大舅哥陷入了沉默。  56.  在我的注視下,大舅哥緩緩握緊了拳頭。  他顫抖著嘴唇,有些話語想出口。  我看著看著,心底悚然一驚。  可惜此時再製止已經晚了。  大舅哥說:我看你們沒有套。  應容晨:?  57.  半個月後音樂天才的電影開機,導演親自接我到了片場。  他滿麵春風,臉帶笑意,開口就是一句:你要放心,我們一定,獲獎無數!  我連連說是。  導演又道:下次我們,還要合作,我要讓你,成為影帝,還有影帝。  我聽得有些感動。  沒想到導演對我有如此大的期望,我說,您還想我蟬聯影帝?  導演點了點頭。  他說:絕對不是,因為你的,經紀人哦。  你還有臉哦?  本視帝氣得半天沒回過神。  58.  不過話說回來,這電影裏的音樂天才其實有些不太適合我。  因為我蘇元長,從小到大,從頭到尾,從上到下,都隻能用兩個字來形容。  那就是完美。  我這麽完美,和身有缺點的音樂天才就完全是兩種人。  要不是我演技好,能化腐朽為神奇,還能點石成金,我怕是出場就像個身家千億的富二代。  哪裏像這音樂天才。  出場就是在一個雨天,拖著自己的設備在街頭亂走。  往街邊一站開口就是一段神級跑調,聽得路人紛紛搖頭。  但音樂天才毫不氣餒,仍然堅持著跑調。  最後一首歌的時候,終於有一個人路過,丟給他兩塊錢捧場。  順便留了句鼓勵。  那個人說:給你錢了,求求你別唱了。  59.  讓本視帝來形容這個電影,那就是很苦。  追逐夢想的道路磕磕絆絆,追求愛情的路途也滿是驚險。  雖然沒有出幾百萬讓我離開自己的戀人,但他們劍走偏鋒,出了幾百萬讓戀人離開我。  我是個有氣節的天才,我滿身傲骨,雖然沒有什麽屁用,但我絕不屈服於金錢。  隻是我萬萬沒有想到,我的戀人二話沒說,拿了幾百萬就出了國。  從此丟下我一個在街頭孤獨賣藝。  兩塊錢都收不到了。  好特娘慘啊這劇本,我越想越難過。  60.  比我更難過的是導演。  他看到這裏,落下了兩滴眼淚。  他歎道:其實這不是利益的碰撞,而是人與人之間,總得做出一個自己認為值得的選擇。  我先是讚歎了一下導演的深度。  然後反應過來他竟沒有進行四個字四個字的講說。  我有些驚奇:您原來還會這麽說話?  導演對我說:你不懂,最開始要給別人留一個深刻印象,你就得選擇一個與眾不同的特點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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