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書言是在參加元宵詩會的時候,才知道裴勳離京的事情。


    周圍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她,覺得裴勳肯定是逃婚去了。


    其實不隻是旁人,就連她自己,也心生了這樣的想法。


    但她並沒有多傷心,隻是很平靜地接受了這事,倒是清潤公主安慰了她幾句,“你別聽她們亂說,裴二公子隻是陪三皇兄回朱雀而已,肯定能在婚期之前回來。”


    季紀書言點了點頭,“嗯!我信他。”


    隻是若真逃婚的話,繼母那邊必定又會對自己起了壞心思,但隻要裴家一日不退婚,她便不能把自己如何。


    “你能這麽想便好。”清潤說完輕舒了口氣,她還真的不擅長安慰人。


    幸好的是,謝婉容這個時候走了過來,“抱歉!我來遲了。”


    至於為何會遲,她沒有說,總歸不是什麽好事兒。


    皇上對她,好像越來越不喜,就連她路過都能礙著他的眼。


    微微歎息了下,把這事拋於了腦後,“我剛才看見紀月雙了,正在討好朱尚書的千金。”


    “她倒是能拉得下臉麵。”清潤對這事知道一些,但沒有背後說人的習慣,所以也就不再多言。


    而謝婉容跟紀書言,也不是個搬弄是非的,所以聊了些京中的趣聞,然後不知怎麽的,便聊到了沈家的事情上。


    據說沈禦請旨離京了,遠走邊關鎮守。


    “他這也算是自作自受。”清潤嗤笑了下,不過也感謝他的薄情,才讓皇叔有了機會。


    “誰說不是,正所謂是求仁得仁吧!”謝婉容低垂下眉眼,總感覺把自己也給罵了進去。


    她對皇上的情意,明知道不可能,卻還在一意孤行著,多少有幾分下賤。


    但付出去的真心,想要收回又談何容易。


    畢竟她從四歲開始,便以為自己是要嫁給他的,所以日久之後,便把情感肆意蔓延成這般不可斬斷的地步。


    “聽說季淩薇瘋了,也不知道是否屬實。”紀書言蹙眉說道,明明是那樣意氣風發的一個女子,為何到了最後卻把自己給埋葬了進去。


    兩人都輕搖了下頭,“不知情,但若真那樣的話,也是她活該如此。”


    清潤一向不喜歡季淩薇,不隻是因為她曾經傷害過皇嬸,而是她的那一種不服管教的倔強,還有視她們這些朝代的女子為笑話的猖狂,便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本還以為,像她這般追崇自由的人,追求人人平等的人會有多不同,卻不曾想,她這個自詡來自於五千年文化底蘊的佼佼者,竟然還不如她們這些朝代的女子活得通透。


    這事,很快便就翻了過去,清潤是主人,不少貴女前來行禮問候。


    但當看到她身旁的謝婉容和紀書言的時候,都露出了鄙夷之色。


    畢竟在她們眼裏,兩人一個是罪臣之女,一個是不受寵的嫡女,都是無足輕重的存在。


    旁人的藐視,她們兩人又豈會感受不到,隻是比起這個,她們更注重自身修養而已。


    紀月雙沒有在朱家千金那討到好處,這會正在氣呼呼的暗生悶氣,看到清潤公主如此看重紀書言,便不由得氣惱地攥緊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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