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約在了煙雨茶樓,宋柏淵抵達的時候,穆寒尋已經等候多時。


    “穆將軍,好久不見。”宋柏淵對穆寒尋,很是恭敬。


    雲月國能有今天的安定生活,他功不可沒。


    “宋首輔客氣了,我如今已經不再是將軍,還是直呼我的名字吧!”穆寒尋麵帶微笑,經過幾年的沉澱,他早已沒了當初的那一種鐵骨錚錚,更多的是溫潤如玉。


    腿疾這些年,早已磨平了他的棱角,不再鋒芒畢露。


    “在我心底,你永遠都是雲月國那個英勇無比的將軍,所以,無需妄自菲薄。”宋柏淵伸手,給兩人倒上了茶。


    穆寒尋低垂下眼簾,手指蜷曲了下,如此足矣,雖然不能再上陣殺敵,但還有人記得自己的付出。


    “如此,那我便直接道明來意。”穆寒尋也不跟對方打啞謎,“你對家妹,可是喜歡?”


    “要說喜歡,可能會有所冒犯,但自從她把我擄上馬背的那一刻,便已經注定了要糾纏不清。”對於穆汐染,他隻能說不排斥,但還沒到喜歡的程度。


    穆寒尋眼神複雜地看了他一眼,果然是端方公子,足夠的坦誠。


    “有你這個回答,我便心裏有數了,家妹一向大大咧咧,別看她表麵堅韌不摧,但其實內心很是脆弱。”


    如此說,他應該明白了吧!


    “這事,是我考慮不周,讓她誤會了。”宋柏淵想起穆汐染這兩日對自己的冷漠,便不由得輕歎了口氣。


    但他對沐輕舟,真的沒有半絲想法。


    “沐小姐那邊,你無需顧慮,她並非真心想要嫁你。”穆寒尋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跟沐輕舟之間的事情,所以說得很是隱晦。


    但宋柏淵卻是個聰明的,“我知道,她這是逼你出來。”


    “你怎麽知道?”穆寒尋驚訝地看著他,自己跟沐輕舟之間的事情,就連家人都不曾知曉,他一個外人,又是從何聽說的,“是沐小姐告訴你的嗎?”


    宋柏淵搖頭,“這是我思慮一晚得出的答案,她若真對我有意,便不會這麽多年都沒有動作,而她之所以舍掉家財也要險走這一步棋,必定是因為她所在乎的人,跟穆將軍有關,所以才會采取了迂回戰術,逼迫你不得不去麵對她。“


    “不愧是當朝最年輕的首輔,這心思轉動得就是快。”穆寒尋無奈地笑了笑,在他麵前,有一種被剝光了身子的錯覺。


    “穆將軍謬讚了,其實,與其躲避,不如隨心而行,有時候你認為的拖累,或許在對方的眼中,卻是一種心之所向。”宋柏淵一語中的,把他們之間所存在的問題,給直接的挑明了。


    能舍掉半府家財去賭,可見對方在她心裏的份量有多重。


    聽了這話,穆寒尋驚愕地看著他,“確定不是自私嗎?”


    “在所愛之人麵前,自私一回又如何,隻要加倍去疼惜她便可。”宋柏淵覺得,他大概能明白橫加在兩人之間的症結所在,無非就是一個不棄不離,一個拚命克製。


    穆寒尋看著宋柏淵的眼神,多了一抹疑惑,這人,確定從沒涉及過男女情事嗎?為何總能把問題給分析得如此透徹。


    還是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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