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斷山,支歧山脈,


    血雲翻滾,


    風聲鶴唳,聲斷蒼茫。


    魏玨擦拭閻羅,白布染紅,刀身爭鳴。


    此刻,他環視四周,山野人屍體遍地,血流漂櫓,已無一人存活。


    屍體麵容驚恐,像是見了什麽恐怖存在,全身僅一處傷口,見血封喉,可見殺人者功力之深,全是一擊斃命,沒有一絲多餘的招式。


    這是一場碾壓式的屠殺。


    山野人完全沒有反抗之力。


    甚至連逃跑都是一種奢望。


    大日高懸。


    陽光照耀,山寨血氣翻滾,蚊蠅飛舞。


    哪怕風吹來,血氣也經久不散。


    魏玨麵色平靜,對滿目血汙之所早已經習以為常,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青澀少年了,現代人的嬌貴被摒棄的一幹二淨。


    說他是殺人如麻也不為過。


    他從包袱中掏出一瓶新酒,酒名穿林打葉。


    又從裏麵掏出幹糧,狼吞虎咽得吃了起來。


    完全將血腥之氣置若無物。


    與福家兄妹分別已經一日有餘。


    魏玨獨自一人上支歧山支脈,前往穢雲之下,這裏處於天斷山較深處,可不是福家兄妹要去的山脈外圍能比的。


    不和對方一路,很簡單,


    怕他們拖累自己。


    讓他們處理山野人還好,但讓他們處理妖魔,以福貴那三腳貓功夫,是完全不夠的。


    他和福家兄妹約定,完事之後,就會去尋找他們。


    姓名:魏玨


    年齡:十五


    功法:魔煞天罡體·煉血二變(0\/),祝融煉血二變(0\/),


    絕學:基礎刀法·圓滿,飛鳳步·圓滿,荒極驚世刀·三,空冥化骨黑狐刀·大成(0\/),


    神兵:閻羅(0\/5000)


    血氣點:2190


    魏玨望著麵板。


    他此行的目的,就是前往穢雲之下,古戰場之處。


    摸屍。


    將祝融煉血和魔煞天罡體加點到三變。


    而兩門功法同時到達三變。


    將給予他遠超正常煉血三變的氣血、體力、爆發力、恢複力、防禦力。


    畢竟,從沒有人會像他一樣,有這麽多精力修煉多門功法。


    根據林梟的說法。


    二十五歲,


    煉血武師的關卡。


    三十歲,


    則是真勁武王的關卡。


    煉血武師的血氣巔峰會延續到三十歲左右,而他們就要在這段血氣巔峰期間,領悟武學真意,意與氣的交織,煉出真勁,方才能突破武王。


    若過了三十歲,


    血氣巔峰一過,開始衰落,就算想突破武王,也力有不逮。


    心有餘而力不足!


    那到時候可真是年少不知血可貴,老來望境空流淚。


    所以,大部分人修煉一門武學到三變,就足以保證氣血的強盛,而就算多修煉一門,也無法將血氣巔峰期後移,有這時間,還不如領悟武學真意,突破真勁武王。


    這所帶來的增益遠超在煉血境界折騰。


    所以修煉第二門武學可以說是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二十五歲是煉血關......孔青翎那妞卡著最後一年突破,以後突破真勁是沒希望了,如果早兩年,她還有希望。”魏玨心中明了。


    像大家族之人嫡係子弟,必須在二十二以前突破煉血。


    魏玨飲了口酒,不過孔青翎能突破煉血,她本人已經滿意,又不是人人都像他,不僅要突破真勁武王,還要在一個月內突破,還要兩門功法一起交織突破。


    簡直不當人。


    “此處小寨,頭目隻是個煉骨螻蟻水平,連一本山野人絕學都沒摸到,真是掃興。”


    魏玨喃喃道。


    從空冥化骨黑狐刀的大成點數看來,這絕對是一門強大的絕學,可為山野人鎮族之寶。


    他運氣好,居然能摸到。


    同時也可知,上次殺得山野人,身份絕對不低。


    至少他屠的這個城寨,連隻妖魔都沒見到。


    魏玨吃飽喝足。


    駐足眺望。


    支岐山。


    山連著山。


    一山更比一山高。


    這處山寨是前往穢雲之下的必經之路,或者說整座支歧山都在山野人的控製之下,他們在各種山坳設置關卡。


    最窄處僅一人通過,真可謂易守難攻。


    也是山野人難以清繳的原因。


    這裏不僅易守難攻,若他們感受到危機,還會鑽入天斷山深處,而天斷山深處也會源源不斷冒出野人。


    所以根本殺不絕。


    魏玨想要到妖魔窟,首先得殺穿山野人的布防。


    足足八座城寨。


    望著山上雲蒸霧繞。


    他露出一口森冷的白牙,略顯殘忍的笑容掛在嘴邊,閻羅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心意,不斷的錚鳴,它也在渴血。


    ......


    “報——”


    “不好啦,不好啦!又有人來闖山寨了!”


    五位大祭司對視一眼,其中須發皆白的高瘦老者示意道:


    “又來闖寨?”


    “那小丫頭片子真當我支岐邪一族好欺負?以為這裏隨隨便便都能闖上來?”


    瘦高白發老者冷哼一聲:


    “不必管她。”


    “不是,不是她,是另一個。”


    “另一個?”


    “是個大淵少年!”


    “少年?那也比不必管他......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鬼,能厲害到哪裏去?”


    哨兵長了張嘴,瘦高老者眼神陰冷的像毒蛇,隻聽對方冷語道:“怎麽,我的話不管用了嗎?”


    哨兵害怕的直搖頭。


    “現在是祭祀天神之日,怎可因為兩個小毛娃就耽誤了事情?這可是對天神的不敬!”另外一個光頭老者說道,“你出去吧。”


    語畢,山野人哨兵出。


    此地僅餘五位山野人大祭司。


    “支野金,管好你的人,如果他再這麽一驚一乍,怠慢了天神,拿你是問!”


    高瘦白發老者斥責光頭老者道。


    光頭老者眼中閃過不平之色,卻沒說什麽話來,雖然他們都是大祭司,但支野火來自深山內部,比他還高上半級。


    半月前,有一黑袍人闖寨,搗毀了他們祭祀之儀,惹得天神憤怒,降罪於他。


    後來支野火就從深山出來,接替了他的大權。


    一夜過後。


    岐山頂。


    一道十丈高石像頂天立地,在黑霧中隱隱約約,看不太清。


    巨大的祭祀台,上麵盛滿了瓜果,香氣馥鬱。


    擺在中心的祭品,則是一團模糊的血肉,還在不斷的蠕動。


    五位祭祀各自準備。


    底下山野人匍匐在地,眼神敬畏,望著石像,露出來狂熱之色。


    四年一次的天神祭祀就要開始。


    足足要持續十天之久,神的恩澤要遍布每一位在場的山野人。


    “不好啦!不好啦!”


    支野火博然一怒,一巴掌甩在哨兵身上,憤怒道:


    “豎子安敢如此?”


    “野火祭祀,那大淵少年殺上來了!”哨兵口角流血驚恐道。


    “廢物,區區一個少年,最多和那女娃娃一樣,四處亂竄,這你們都攔不住?”


    “不是...不是...”


    “他不是四處亂竄,他是屠殺!屠殺啊!”


    “前兩寨已經被屠殺幹淨了,全死了!”


    哨兵聲淚俱下。


    心中萬分委屈和驚恐。


    他僅僅隻是遠遠望了一眼,就被對方惡鬼一樣的眼神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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