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陸新宜一早起床等著選課,周憑去了趟公司,回來發現他還在電腦旁邊坐著,時間已經九點半,選課早結束了。  周憑走到他身邊,屈起食指敲敲桌麵:“發什麽愣?”  陸新宜慢慢抬頭看他,臉上都是難過,周憑緩和了表情,打算不計較他剛才沒回自己消息的事了,俯身看他操作的界麵,邊問:“課沒選到?沒事,不著急這一學期,下……”  “選到了。”  周憑也看見他選到了,本來空蕩蕩的課表填滿不少,周一到周三基本都是滿課,隻有周四周五清閑一點。  “那是怎麽了?”  陸新宜托著下巴,不高興地說:“沒跟室友選到一起。”  這才剛幾天,何況根本沒在一起住過,周憑覺得他幼稚,有些想笑,但還是安慰道:“同學可以認識新的。”  “是啊。”陸新宜說,“但是美女教授的課上不了了。”  周憑笑不出來了,陸新宜還把他們宿舍群的消息給周憑看:“她的課很難搶,因為長得真的很漂亮。”  周憑想不通自己為什麽會擔心陸新宜適應不了學校的生活。  他沒收了陸新宜的手機,趕他去換衣服,準備出門吃飯,然後再送他去醫院。  晚上,陸新宜洗完澡趴在床上打遊戲,但不是跟榮旗,是跟他同學一起。  周憑拿了本書在一邊看,聽好像是他室友的男生問他:“陸新宜,你這學期都不住宿舍嗎?那你被子應該卷吧卷吧,不然放著積灰。”  陸新宜說:“住呀,過幾天剩下的專業課開始上我就在宿舍午休。”  另一個室友說:“晚上不住嗎?我還說明天回學校再給你們帶烙餅呢,等到周一中午早沒你的了。”  周憑換了個姿勢,不靠床了,轉過去半對著陸新宜。  陸新宜想也不想地高興地說:“那我明天晚上過去,到時候你給我打電話嗎?我吃兩個,上次沒吃夠。謝謝你媽媽。”  周憑等他打完那一把,四個人商量著還要開,他起身把臥室和床頭的燈都關了,剛要命令陸新宜放下手機,就聽他說:“我要睡覺了,你們玩吧。”  “兄弟你逗呢?周六睡那麽早幹嘛?”  “沒逗啊,兄弟。”陸新宜認真地說,“我男朋友明天還要上班,早點睡了。”  那邊一片罵罵咧咧的,嫌棄陸新宜秀恩愛,完了又糾正他的“兄弟”說的味兒不對:“第二個字別咬那麽重,你哪個地兒的口音啊,跟人工語音似的。”  周憑覺得自己都要得神經病了,被陸新宜吊的一會兒火大,一會兒又舒坦。  陸新宜學了半天,終於是放下了手機,房間裏黑黢黢的,他安安靜靜地睡在周憑身邊,過了會兒伸手去摸周憑的手,指尖在他掌心輕輕地撓。  周憑不動也不說話,陸新宜就慢慢湊過去,往他懷裏鑽,一條腿搭在他腰上,臉上的軟肉貼在周憑裸著的胸膛上。  周憑一副我要睡覺了的樣子,閉著眼說:“幹什麽。”  陸新宜摸到他被蹭了蹭就有點硬了的地方,低聲笑嘻嘻地說:“睡覺,兄弟。”  周憑的嘴角動了動,陸新宜立刻說:“偷笑什麽,兄弟。”  周憑睜開眼,翻了個身壓在他身上,捏著他的臉忍無可忍地說:“人家浪費半天時間白給你教了。”  陸新宜說:“還沒學對嗎?”  “不對。”  “那你教我。”  周憑說:“跟你同學說有男朋友?”  陸新宜點了點頭,周憑看他了半天,想說什麽,又沒說,陸新宜收了笑嘻嘻的表情,認真地說:“隻告訴了室友,那天你送我去上課,他們看見了,以為你是我哥。”  周憑還是看他,陸新宜的手放在兩個人的胸膛中間,無意識地捏住了自己的睡衣領口,還是那個很乖的樣子,接著說:“不是哥哥。”  周憑終於忍不住低頭親了他一會兒,陸新宜不太好呼吸,睡衣扣子被周憑解開一半,氣喘籲籲地說:“你還生氣嗎?”  周憑鬆開被他吸得通紅的乳頭,抬起頭說:“我生什麽氣?”  陸新宜磕磕絆絆地說:“不知道,那你不生氣了吧。”  周憑想了想,又被他氣笑了:“你那什麽眼神?”  陸新宜眨了眨眼,還是沒能成功替換掉“你無理取鬧”的眼神。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一會兒,周憑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說:“算了。”然後扒了陸新宜的睡褲。  陸新宜哭都哭不出來,求饒也沒用,周憑跟真的變態了一樣,壓著他邊動邊時不時陰陽怪氣地說一兩句話。  “美女老師?”  “這兒住不下你是吧?”  “還吃不吃烙餅?”  他把陸新宜翻過去,頂在床頭深深地後入,咬著牙不知道是因為爽還是生氣:“把你攤個烙餅算了。”  終於結束了以後,陸新宜趴在床上抽抽嗒嗒,周憑點了根煙,吸了兩口就滅掉,然後伸手把他往自己身上扒拉。  陸新宜捂著屁股掉眼淚,一時間沒力氣掙紮,隻能沒出息地被周憑抱在了懷裏。  “你就是故意想這樣。”他啞著嗓子說,“故意裝生氣。”  周憑這次是真的笑,嘴角微微地勾了勾,眼裏盛著笑意:“哦。”  陸新宜氣死了,幹脆閉上眼不說話。  周憑抽了紙巾給他擦屁股,又擦被他射出來的東西弄得亂七八糟的肚皮和沾了淚和汗的紅臉蛋,擦完以後順手掐了把他還挺著的乳頭。  陸新宜屈辱地吸著鼻子爬開,周憑去浴室擰了兩條毛巾蹲在床邊給他擦身體,擦完以後看他還閉著眼,在他臉上戳了戳:“真弄疼了?”  陸新宜永遠學不會冷戰政策,永遠實話實說:“沒有。”  周憑忍著笑往他的濕睫毛上親了口,道:“那就睡吧。”  第二天下午,室友給陸新宜發消息叫他回宿舍吃烙餅,陸新宜在微信上一個字一個字地打:“我吃積食了,兄弟。”第二十一章   時間飛快,馬上到了十一月底,聯大開冬季運動會,班裏男生本來就少,願意報名的人更少,加上陸新宜的室友之一趙弘是班長,所以他們宿舍的都一馬當先做了壯丁,每人報了三項單人,還參加了拔河和接力。  報名的時候都很隨便,趙弘給他們幾個都報了鉛球和跳遠,又簡單粗暴地按腿長短分配了長跑和八百二百一百米,生怕他們反悔,連填報名表都是一手包辦。  過了一周,陸新宜周末點名的時候開會沒好好聽,晚上上床又早,所以錯過了群消息。  周憑出差五天剛回來,他昨晚上床雖然早,但是睡得晚,早上根本起不來,還因為不知道開運動會,所以惦記著第一節 課,吭吭唧唧地起床洗漱,步行五分鍾的路程,是被周憑的車開到教學樓下送過去的。  “醒了沒有?”周憑一直抱著他,一手護著他的頭靠在自己懷裏讓他睡,停車以後低下頭又說了一遍,“不然回家睡,一節課不上沒事兒。”  陸新宜閉著眼搖頭,但沒下車,而是伸手摟住周憑的脖子,跟他抱了一會兒,深深地吸了口氣,小聲說:“好困。”  周憑被他粘人的樣子招得心軟的厲害,有些後悔昨晚那麽弄他,但又覺得實在沒誰能忍得住不欺負他,偏過臉在他臉側靠近耳根的地方親了親,又去親他嘴唇,看他開始拿手推著自己往後躲,低低地笑了。  陸新宜又皮了會兒,還是拉開車門下了車。  然後才知道自己要賽跑。  昨晚他被折騰得不輕,大腿酸、小腿軟,哪是跑步的材料。  不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不適合跑的理由也說不出口,陸新宜隻好頂著一張寫滿瞌睡的臉乖乖被趙弘抓去領號碼牌、檢錄。  一百和二百的預賽都安排在前麵,沒等多久就輪到他,廣播裏喊“文學院0137號陸新宜”的時候,他已經在跑道邊聽了趙弘三分鍾據說很內行的指導了。  “醒醒兄弟,”另一個室友邵遠使勁兒拍他胸脯,“雖然說不爭饅頭爭口氣,可我覺著你已經輸在起跑線上了,待會兒別走過去就成。”  陸新宜本來在閉目養神,聞言睜眼要跟他分辨,沒想到就看到周芸衝他走了過來,臉上帶著個大大的笑容,邊說:“跑一百呀?”  陸新宜跟同學相處得挺好,也沒什麽事需要周芸幫忙,校園大,不刻意約定的話,不同年級的兩個人很難遇到,所以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在校園裏說話。  不知道為什麽,看她臉上的那個笑,和說話之前的一點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出來的刻意停頓,陸新宜有些莫名的臉熱。  他想起開學前一起吃飯,周芸也叫他嫂子但被他拒絕的情景。  “嗯。”陸新宜點點頭,收了滿臉的瞌睡站直,周芸又跟他說了幾句話,最後握拳衝他比了個手勢,說:“加油。”  剛說完話,陸新宜就被他的三個室友齊聲喊“學姐好”的動靜嚇了一跳,周芸同樣對他們笑笑,不過是一種含蓄的微笑,帶著客氣的點頭的動作。  等她稍微走開,幾個人就開始跟旁邊湊過來的同學一起討論大三的女神學姐。  周芸樣貌好,氣質佳,在聯大整個校園都很出名。  陸新宜不得已要解釋自己跟周芸的關係,倒是很好打發,隻說是親戚。  隻是陸新宜不知道原來這還不算完,他跑完一百和二百的預賽,周芸都等在終點,他的室友見狀,也就不擠上去,隻在一邊笑嘻嘻地問陸新宜怎麽樣。  周芸陪著他慢走,漸漸離開了陸新宜同學的圍繞,周芸扭頭看他,兩個眼睛彎起來:“嫂子,你跑得好快。”  陸新宜撓撓頭發,說:“哦……我很努力跑的。”  周芸道:“我哥知不知道你參加運動會?”  陸新宜說:“不知道,我忘了告訴他。”  其實連自己都忘了這回事。  周芸笑道:“我說他怎麽讓我幫忙送點吃的到你教室。”  陸新宜愣了愣,說:“謝謝,麻煩你了。”  “一點都不麻煩。”周芸伸手,幫他拉了拉剛才跑完以後才穿上的外套下擺,“後麵還有嗎?沒有的話帶你去吃飯。”  陸新宜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反應過來又停住動作。  他和周芸不熟,怎麽都覺得窘迫,倒是周芸沒表現出尷尬,反而笑容更大了。  怎麽說也一米八的個子,看周芸的時候要低下頭,但怎麽就感覺還挺怕周芸的樣子。  幸而班裏的同學飛奔著找過來,一邊大喊:“小組第一!陸新宜!第一!”  周芸看他眼睛一瞬間亮起來,拿手指了指,慢吞吞地說:“同學找我。”  周芸便點頭:“去吧。”她說完這句,看陸新宜的模樣簡直是如蒙大赦。  周芸忍不住笑,對著他長腿邁開的背影叮囑:“記得去吃點東西!”  因為天冷趕時間,所以運動會期間沒有午休,陸新宜跟室友一起去買了熱牛奶和麵包墊了肚子,就趕著去參加自己的項目。  運動員不用參加會後點名,自己的項目結束就可以離開,他跑完二百以後去自己班級的場地拿了書包準備自己回家,但在操場門口就被周芸叫住。  她坐在駕駛位,降下車窗招呼陸新宜:“要去我哥那兒嗎?我沒課了,順便送你過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失戀太少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翡冷萃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翡冷萃並收藏失戀太少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