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炎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女孩聳了聳肩,“別怪我,沒想到你也踢鐵板了,想當年多少女人主動想跟你約一pao……” “閉上你的嘴,愛琳。” 說來真巧,當年卓炎還在混少年幫時,這愛琳就是經常跟著他們一起胡搞的不良少女。 當年,她好幾次對卓炎暗送秋波,可惜後者完全沒意思。 沒想到,多年後,兜兜轉轉,愛琳在這間醫院當護士,還能遇上卓炎。 如今的卓炎,雖然看起來人模人樣,可現在單手纏著厚厚的繃帶,看起來也挺倒黴的。 “走吧,史密斯醫生說你這手千萬要好好護理,不然將來容易落下病根。” 說著,她便伸手去拉他。 “ok,我知道了,我自己來。” 卓炎有點受不了愛琳這過分的熱情。可能在國內待久了,他現在習慣男女間保持適當的距離。 在國外,男女間,即便不是情侶關係也有人勾肩搭背的。更別說他倆以前都當時不良少男少女,愛琳在這方麵更加毫無顧忌。 隻是現在左手“負傷”,卓炎右手又拎著手,隻好揮著讓愛琳別拽他。 “嘿,你現在是病人,就得乖乖聽話,走。” 難得以前肖想許久的男人又出現,愛琳清楚她不會和卓炎有什麽發展,但 好歹吃吃豆腐也是可以的! 凹凸有致的身材湊了過來,愛琳趁機摸了下卓炎的手臂,“哇,你肌肉還是很漂亮。” “喂,你這女人,放莊重點!” 兩人拉拉扯扯,在旁邊人看來,倒有點像男女間在打情罵俏。 作為在場唯一的觀眾,顧晨霖將這一幕納入眼底。 右手伸進大衣兜裏,握緊那裏麵的機票。 所以,他急急忙忙來這裏的意義是什麽? 來看小狼狗有了新歡? 可笑! 顧晨霖將手裏的機票捏成紙團,然後隨手一丟 那可憐兮兮的小紙團在地上滾了兩滾,最後撞到旁邊的樹幹停了下來。 顧晨霖轉身就走。 他幾乎可以想像,身後那兩人還在上演著什麽戲碼。 那女人身材挺火的,小狼狗其實就喜歡這種類型吧? 說什麽治病,其實是過來勾搭女人才對…… 之前一直把他掛在嘴邊,說什麽這輩子非他不可,根本就是騙子! 顧晨霖眉頭緊緊皺著,腳下走了一小段距離後,突然又停住。 不行! 他千裏迢迢,漂揚過海來這兒,可不是為了灰溜溜地離開! 眼底閃過一抹堅定,顧晨霖轉了個身,直接往回走。 正前方,那一男一女邊走還邊拉扯著。 有礙觀瞻! 顧晨霖咬緊牙,忿忿不平地怒吼:“卓炎!” 前麵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身子一僵,隨後轉過頭,不可置信地朝他眨了眨眼。 所以,是心虛了吧! 顧晨霖心口堵得難受,他甚至想開口大罵,可理智還是在最後一刻擋住他所有的衝動。 他顧晨霖是個體麵人。 深吸一口氣,他試圖用平靜的語氣道:“這位,是你女朋友?” 他用的是漢語,黑人女孩聽不懂,隻是疑惑地審視著這位突然出現的美男子。 卓炎愣了會,後知後覺地推開愛琳。 “你在胡說什麽?” 顧晨霖心裏那團火燒得更旺,他嗤笑:“談了女朋友也不用否認,反正我又不是來找你興師問罪的。你手怎麽樣了?我是聽晨星說你手快斷了,剛好出差,就順道來看看你。既然你沒事,那也好,我先走了。” 一股腦地說完,顧晨霖再也不想呆在這。 可剛轉身,一股強大的力量從身後襲來。 他被人圈在了懷裏。 “晨霖,你是在吃醋嗎?” 耳邊,是小狼狗吃吃的笑聲。 吃醋? 顧晨霖冷笑:“你腦子一定是被驢踢了,誰他媽有空吃醋!” 他正想打掉對方的手,可一用力,身邊便傳來“哎呀”的叫痛聲。 視線落在那隻纏滿白繃帶,還散發著藥味的手,顧晨霖不自覺地停住動作。 就是這一猶豫,身後的男人卻用沒受傷的右手,緊緊抱住他的腰。 “你都罵人了,還說沒吃醋?”卓炎在他耳邊輕笑道。 顧晨霖平時端得很,除非氣得極點,否則,卓炎就沒見他罵過髒話。 “是不是以為我在這兒有人了,嗯?”最後一個字尾音拖得老長,染上幾分曖昧與親昵。 仿佛,他正是山長水遠跑來捉奸未遂的。 可不等顧晨霖再次開口罵人,卓炎識趣地解釋:“寶貝別誤會,愛琳跟我隻是以前認識的朋友,我倆之間絕對清清白白。” 他轉過身,右手還摟著顧晨霖的腰,微揚起唇用英語對著愛琳介紹:“愛琳,他就是我男朋友。” 愛琳瞪大了眼。 “他,你男朋友?” “對,以後準備結婚的男朋友。”說完,他側過頭,趁身邊人不注意親了一下臉。 “oh,my god!” 愛琳尖叫一聲。 她怎麽也想不到,卓炎這痞子似的模樣,居然還能勾搭上這看起來優雅貴氣的美男子! 等等,愛琳腦中突然想起一件事。 “卓,他是不是當年開寶馬來找你的那位?” 這事當年在他們那個小混混群體中也算轟動。開著豪車的東方美男子指名找卓炎,自從那日起,卓炎也就脫離了他們的組織。 顧晨霖微訝。 卓炎倒是實誠地點頭:“yes。” 愛琳看著麵前這一冷一熱,氣質完全迥然的兩個帥哥,突然歎了口氣,“ok,果然好看的男人不是結婚就是搞基了,我祝福你們。” “謝謝。” 愛琳走後,顧晨霖推開卓炎。 “你在她麵前胡說些什麽?” 卓炎一臉無辜,“我哪有胡說,你是我男朋友,我們遲些打算結婚,哪一點不對了?” 哪裏都不對! 顧晨霖真想撕爛他那張嘴,“我們之間明明” “明明就很恩愛!” 卓炎靠了過來,一臉笑意。 “晨霖,看見你來找我,我真的很開心。” 顧晨霖冷冷瞪著他,“我說了,我隻是出差順路。你那手……好歹之前也是因為救我才受傷的。我過來看你,隻不過是同情” 後麵的話他沒再說下去,因為,卓炎以吻緘口,讓四周徹底安靜了。 許久過後,空氣中傳來細微的喘氣聲。 “晨霖,跟我在一起,好嗎?” 顧晨霖審視著麵前這張狂傲不羈的容顏,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 “為什麽,這幾天一直沒聯係我?” 卓炎替他拂去落在肩上的樹葉,聲音變得溫柔至極。“那天看到你護著姓趙那女人,我真的很氣。回去路上,我差點撞了人,還好方向盤打得夠快。但也這樣,我的手就開始疼了。” 他揚了揚自己的傷處,“後麵我看了醫生,他建議我必須來這裏治療。我本來是打算,等這手治好了就回去找你。” 有些話,卓炎沒說出口。 顧晨霖一直縮在他的蚌殼裏,任憑他怎麽敲打,都不願意讓他窺見一絲真情真意。 卓炎也存了點小私心,他想看顧晨霖會不會朝自己邁出一步。 他在賭。 不過,其實也沒什麽好賭的。 卓炎做了最壞的打錯,無非就是顧晨霖依舊呆在他的殼裏。等這幾日過去,他再回宣海依舊好好守護著這個頑固的蚌殼。 可沒想到,顧晨霖竟然親自來到這裏! 卓炎的心,現在還歡喜雀躍著。剛才第一眼看見顧晨霖的瞬間,鋪天蓋地的狂喜瞬間將他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