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想幹什麽啊,瘋了嗎?”靳如塵沒站穩直接跌倒在地上,好死不死地受傷的膝蓋撞到了船的一角,痛得他差點捶胸頓足。靈一道長卻悠哉悠哉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道:“趕緊撐船,還想不想去救你心上人了?”靳如塵一聽趕緊爬起來,他心裏氣不打一處來,可是還要指望人家幫忙,否則他真的會忍不住將這個死老頭扔進忘川河。“道長,你倒是跟我透露一下,我們為什麽要來地府,難道洛淵的魂魄也跟人類一樣?”靳如塵很好奇,按理說地府勾的都是人的魂魄,而且是完整的。洛淵魂飛魄散,隻留下一縷魂魄飄蕩,怎麽會出現在地府。靈一道長喝了口茶,道:“世間萬物自有其規律,等見了冥王,你自然一切都知道了。”靳如塵沒想到他們要去見冥王,就是那個傳說中的閻羅王,幽冥地獄的主宰。他自從電視裏麵見過,都是凶神惡煞的模樣,不知道這個冥王會不會也是那個模樣。“臭小子你發什麽呆,你看船都偏到什麽地方去了!”就在靳如塵沉思冥王是什麽樣子的時候,靈一道長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叫聲。靳如塵猛地回過神來,卻發現河裏的水已經變成了黑色,而且還有暗流湧動。這是黑水忘川河,他上次從扶澤帝王墓裏來過,水裏到處都是怨靈。靳如塵趕緊用盡劃船,他不過是愣神的功夫,怎麽船就偏到了這裏。隻是不論他如何用力劃船,船的方向怎麽也改變不了,徑直地朝黑水的方向駛去。靈一道長指著靳如塵氣得說不出話來,他努力讓自己平靜後,一把奪過靳如塵手裏的竹竿,“給我拿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唉。”靈一道長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口氣,隨後用力劃船,隻是他忙活了半天,也隻是比靳如塵好一點罷了。但是船還是在黑水區域,怨靈似乎感覺到生人的氣息,河水愈發躁動了。靳如塵一臉怪異地看著靈一道長,心裏想著原來這死老頭跟自己是半斤八兩罷了,自己五十步還好意思嘲笑自己。靈一道長似乎知道在想什麽,他一巴掌拍在靳如塵的頭上,欲蓋彌彰地叫道:“臭小子你這是什麽眼神,要不是你把船劃到這裏,我們現在都靠岸了。”靳如塵揉了揉頭心裏罵娘,這死老頭真的是一點也不留情啊,一巴掌打得他頭暈目眩的。隻是這時候也不是內訌的時候,他沒好氣地問道:“那你說我們現在怎麽辦,你不是高人嗎,難道這點能耐也沒有?”靳如塵覺得靈一道長是在虛張聲勢,當初洛淵帶他離開地府的時候就是從忘川河過的,當時也是乘船,不費吹灰之力。靳如塵潛意識裏覺得靈一道長的能力不在洛淵之下,他連冥王都認識,怎麽會奈何不了這區區忘川河。靈一道長跳起來又給了靳如塵一巴掌,不知是氣得還是著急的,聲音都變了:“愚蠢,這裏是幽冥地獄,你當我是大羅金仙什麽都能化解!”“完蛋了完蛋了,被你小子害死了。”靈一道長臉色難看地念叨著,小船已經開始左右搖晃了。靳如塵見靈一道長似乎並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心裏也跟著起來,“不是吧老頭,你真的沒辦法啊?”靳如塵緊緊地盯著靈一道長的臉,希望能找到他說笑的痕跡,可是此時的靈一道長正在用盡全力平衡小船,根本沒時間搭理靳如塵。靳如塵這才知道他們真的危險了,河裏的黑水一直在波濤暗湧,大有將小船側翻之勢。他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急得在船上走來走去。靈一道長大聲得叫道:“你還不趕緊劃船,真想成為怨靈的口中食不成?”靈一道長用靈力壓製水中的惡靈,靳如塵聞言趕緊去劃船,可是他壓根控製不好方向,船正極速地朝黑水一方偏離。靳如塵急得滿頭大汗,惡靈的凶狠他已經領教過了,如果連靈一道長都沒辦法,恐怕這次他們就凶多吉少了。靳如塵不是害怕自己會被惡靈吃掉,他對生死一向看得很淡,隻是洛淵還在等他,他怎麽能就這麽死了。想到洛淵,靳如塵心裏愈發澎湃,他手臂上的鎖妖塔頃刻間發出炫目的白光。水中的惡靈似乎察覺到了危險,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靈一道長同樣被白光波及,他猛然向河裏倒去,靳如塵眼疾手快地將他拉住了。“老頭,你沒事吧?”靳如塵見靈一道長臉色不好,不確定地問道。靈一道長深深呼出一口氣,道:“沒事沒事,沒想到你小子的鎖妖塔已經到這種境界了,算你歪打正著吧。”靳如塵看了眼手臂上的鎖妖塔若有所思,方才那股力量不是他有意激發的,似乎有什麽東西一直在潛移默化中發展,越來越不受他的控製了。沒了惡靈的幹擾,靈一道長和靳如塵很快便靠岸了,岸上有一個溫婉的古典女子在橋上等候。“靠,你帶我來奈何橋幹嘛?”靳如塵推了推靈一道長。這裏就是靳如塵曾經來過的奈何橋,岸上的女子就是孟婆,她緩緩走到靳如塵麵前,道:“我們又見麵了。”“好久不見,別來無恙。”靳如塵皮笑肉不笑地跟孟婆打招呼,他暗暗看了眼四周,跟之前好像沒什麽變化。孟婆淡淡地笑了,對靈一道長道:“道長,冥王殿下在等你們,請隨我來。”孟婆帶著二人穿過奈何橋,來到了幽冥殿,這裏是冥王居住的地方。“冥王殿下,好久不見。”靈一道長笑眯眯地打招呼。正殿之上坐著一個黑衣男子,他的衣著跟古代男子一樣,眉宇之間透露著一股淩厲之氣。“道長,別來無恙。”冥王走到靳如塵跟前,靜靜地打量他。靳如塵同樣在打量著冥王,他沒想到傳說中的地獄主宰竟是一個年輕男子,俊朗的外表和煦的笑容,他身上看不到一點閻羅王的影子。“靳如塵。”冥王突然念著這個名字,他看著靳如塵的眼睛,道:“久仰大名。”“什麽?”靳如塵不解,堂堂冥王對他說久仰大名,還真是把他弄糊塗了。冥王並未多說什麽,他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你很幸運,能讓他刻骨銘心。”靳如塵還未弄懂冥王的意思,他就已經徑自離開了,靈一道長推了推靳如塵:“發什麽愣,跟上啊。”冥王一直在前麵帶路,步伐不緩不慢,靳如塵小聲問靈一道長:“老頭,你跟這個早就冥王認識了?”靈一道長摸著胡子點點頭,靳如塵接著問:“他跟洛淵是什麽關係,也認識嗎?”“他們當然認識了,要不然你以為地府是菜市場,什麽人都能到此一遊啊。”靈一道長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靳如塵。靳如塵一時語塞,這老頭怎麽一點也不會聊天呢?一旁的孟婆輕輕地笑了,解釋道:“妖王殿下是千年之前與冥王相識的,而且是不打不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