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如塵的手鎖住小郭的脖子,他驚恐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叫道,“我什麽也沒有聽到。”小郭在靳如塵的威逼下簡直要哭了,他就兩隻手,怎麽能同時捂住眼睛和耳朵呢?小郭一會捂著眼睛,一會捂著耳朵,忙得不可開交。靳如塵快被他蠢哭了,他下意識地將蒼狼緝私隊和銀狐調查組進行對比,明明領導實力勢均力敵,怎麽他的下屬一個比一個蠢呢?靳如塵鬆開小郭繼續向前走,小郭顧不得捂眼睛還是捂耳朵了,趕緊小跑追上他。靳如塵從小郭的手裏拿過資料邊走邊看,被碎發輕輕遮擋的眼睛,深不見底。第45章 半夜會情郎靳如塵走到地下車庫,拿著洛淵給的鑰匙,選了一輛紅色跑車。既然洛淵已經說了是聘禮,那他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不要白不要。小郭在調查組大門邊上等候,靳如塵試了試跑車的性能,不愧是豪車啊,開起來的感覺就是不一樣。靳如塵坐在駕駛室上,他無意間看到了食指上的戒指,嘴角微笑蕩漾,難怪那麽多人喜歡吃軟飯,軟糯香甜,就是好吃。“靳隊,你怎麽才來,嚇死我了。”小郭在門口等了好久,一直沒有看到靳如塵,他想去車庫找但又怕跟靳如塵錯開了。靳如塵開車出來的時候戴著墨鏡,他見小郭一臉擔憂,無語地摘下墨鏡,“我還能被人拐賣了不成,趕緊上車,別說些有的沒的。”靳如塵懷疑是不是長時間沒在緝私隊待,自己的威信越來越低了。想當年他可是過五關斬六將,闖過龍潭虎穴,下過刀山火海。走私犯一聽蒼狼的名號,哪個不是聞風喪膽,屁滾尿流,今天就是去個車庫,居然被小郭惦記有危險?這邊靳如塵還在思考著是不是應該給整個緝私隊加強一下訓練,最好能設計個係統訓練,小流氓和紅毛女是重點訓練對象,小郭就當特別關照吧。還在調查組苦哈哈洗盤子掃地的魏基岩和羅拉,絲毫不知道三天的苦力結束後立馬就有地獄式訓練無縫連接。誰讓他們老大的宗旨就是有仇必報,報不了也得報。小郭委屈地扁扁嘴,像隻鵪鶉一樣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就要坐上來,但靳如塵一個眼神掃過來他嚇得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去後麵。”小郭懊惱地敲了一下自己腦袋,靳隊的副駕駛從來不讓別人坐的,他怎麽就忘記了。小郭第一次被靳如塵從副駕駛轟出來的時候還差點哭了,那時候羅拉就好心解釋靳如塵的副駕駛從不讓人坐,緝私隊裏麵的隊員都在打賭老大的副駕駛什麽時候名花有主。靳如塵在小郭上車後重新戴上墨鏡發動油門,今天的天氣很涼爽,沒有強烈的陽光,或許也是因為秋天快到的緣故吧。洛淵的紅色跑車是可以調成敞篷式的,靳如塵半路上突然調整,小郭被驚得差點跳起來。微風很舒適,靳如塵的車速不快不慢,他的頭發被風吹得淩亂不堪。小郭似乎還沒有從跑車變身中還沒有回過神來,他雙手緊緊抓著靳如塵的座椅,連頭也盡力上前傾。靳如塵猛然一按喇叭,小郭又被驚到了,“坐個車也能把你嚇成這樣,你小子以前真的是當警察?”靳如塵從鏡子裏看到小郭的反應,無力地搖頭,怎麽他的隊員一個比一個不爭氣呢?看看人家洛淵,那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到了自己這裏怎麽就成了病貓弱鼠紮堆生。“問你話呢,你發什麽愣?”靳如塵快被小郭氣得沒脾氣,他不經意地問道,“你很怕我?”靳如塵為沒有真的想問小郭是不是警察,進緝私隊之前家底都查清了,他隻是有些疑惑,小郭好像很怕自己。靳如塵抬頭看了一眼車上的小鏡子,明明帥得天妒人怨的一張臉,他居然害怕?“不不不,我沒有害怕你。”小郭連連搖頭,幅度大得靳如塵都擔心頭會被他甩出去,“靳隊,我是尊敬你,也很崇拜你。”小郭的表情十分真摯,他說到崇拜的時候眼睛似乎有光,就像是迷弟見到了自己的偶像,他就差捧心尖叫了。靳如塵驚得差點猜錯了油門,他什麽時候有了一個鐵杆粉絲了?靳如塵自戀地撩了一下頭發,“小郭,你說崇拜嘛我倒是可以理解,畢竟人格魅力擺在那,不過尊敬是什麽玩意?”靳如塵很理解小郭的崇拜,畢竟崇拜就像追星一樣,可以從顏值到才華,或者身段到內涵。但在靳如塵的字典裏,尊敬一般是針對長者或者德高望重的人,他覺得自己沒一樣符合。“靳隊,我一直都關注著你的一舉一動,你的消息我都記錄在一個本子上,沒事的時候就會翻出來看看。”小郭十分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笑得很靦腆。靳如塵每次抓獲那些走私犯,小郭都會關注,有些報紙上會報道,雖然他們都打了馬賽克,但小郭一眼就能認出誰是靳如塵。野生動物的保護神,蒼狼緝私隊的隊長,可以說整個緝私隊既以蒼狼為名,更因蒼狼聞名。很少有人知道蒼狼就是靳如塵,他在世人眼中是一個傳奇的存在,卻很少有外人知道他的消息,因為在外麵他從不以蒼狼身份示人。小郭把自己說得不好意思了,但靳如塵聽著卻覺得得慌,對自己行動了如指掌是什麽概念,他自己都不清楚好嗎?而且還變態到拿著本子記錄,靳如塵萬分慶幸這個狂熱的粉絲不是黑粉,否則他估計時刻都有可能被暗害。“不是,我們每次出任務都是秘密進行的,你怎麽知道?”靳如塵想想覺得不對,每次出任務都是高度保密的,小郭那時候還沒來緝私隊,如果他都知道了,別人豈不是都知道了。“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有報道的每一次知道。”小郭慌張地擺手,語無倫次地解釋,“我是說,別人知道的每一次,我也知道,別人不知道的,我應該也不知道。”“行了行了,繞口令呢,頭都被你說暈了。”小郭一向如此,靳如塵也懶得再考究,“你以前是不是見過我?”靳如塵想起了第一次見小郭的時候,他當時端著一杯茶送到他辦公室,可以手卻一直顫抖。他抬頭一看,小郭竟然直接將茶潑了他一身,那時候他以為小郭是緊張,現在看來應該是激動。“嗯,我見過你一次,但是你沒有看見我。”小郭沉思了會,道:“應該是前年的事,你抓了一批魚翅走私犯,我就在現場。”靳如塵皺著眉頭思索,他前年六月份的確在波斯灣海域抓獲了一批走私犯。波斯灣五月到八月是封海期,這批團夥專門捕獲鯊魚,活生生地砍掉鯊魚的鰭,再將他們拋入海中。鯊魚失去了魚鰭就喪失了遊泳的工具,在海裏麵沒法活動,更別說去捕食了。但幾乎所有的鯊魚不是死於沒法捕食,而是死於流血過多。靳如塵印象很深,那一天波斯灣一大片水域被鮮血染紅了,走私犯們拿著不斷滴血的袋子,笑得洋洋得意卻讓人感覺十分猙獰。隻是波斯灣一代很少有人,除了本地的漁民,很少有外地人過去,那裏也不是著名景點度假勝地。“你怎麽會在那裏,我記得你是本地人吧?”靳如塵的車已經到了緝私隊,他下車後沒有走,靠在車邊等小郭解釋。小郭支吾了半天,紅著臉道:“其實我是個動物保護者,那天也是得到內部消息所以過去的,然後就看到你了。”“哦~”靳如塵提高了聲調,走到小郭麵前用力地拍了下他的肩膀,“沒想到你還這麽有愛心啊,以後別吃葷了,好好吃素。回頭我把洛組長的佛經給你找來,你們兩個倒是可以一起好好研究。”靳如塵純屬開玩笑,他說完便向緝私隊走去,小郭趕緊追了上來,“靳隊,你不能偷換概念,我是野生動物保護者,又不是素食主義者。”“還挺有講究,那你說說這二者有什麽不同?”靳如塵拿著文件,腳下的速度一直很快。小郭小跑著跟上靳如塵的步伐,他沒有回答靳如塵的問題,反問道,“靳隊,你怎麽看待這二者的區別呢?”靳如塵突然停下腳步,小郭趕緊緊急刹車,緝私隊的地板估計剛拖過,他差點滑倒在地上。“我認為動物保護者並不是說一定要是素食主義者,像我們飼養的家禽或者牲畜,隻要不虐殺,無可厚非。”靳如塵認真地看著小郭,道:“但是那些野生動物,先不說他們對於整個生態係統的作用,人類從未賦予過它們生命,又有什麽資格為了一己私欲剝奪它們生存的機會。”小郭的眼中有淚花閃爍,但在一瞬間就垂下眸子,靳如塵繼續道,“地球是所有生物共同的家園,人類隻不過碰巧成為了主宰,千萬年前人類還不知道在哪。你隻要記住一點,地球不是為了人類而轉,動物也不是為人類而生,無論什麽時候,都要心存善意。”緝私隊的人幾乎都去處理雲溪街善後工作,靳如塵直接回到了自己辦公室,他拿出那本梵文秘籍緩緩打開。盒子裏的鎖妖塔還是古老的樣子,隱隱能看出鐵鏽,靳如塵看著手臂上的鎖妖塔圖案,似乎更加清晰了。靳如塵從回到緝私隊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連午飯也沒有吃,小郭期間敲了下門,但連人都沒見到就被轟走了。傍晚時分靳如塵終於出來了,他手裏轉動的鑰匙,心情看起來很不錯。“靳隊,天快黑了你要去哪?”小郭不解地問道。“調查組。”靳如塵已經出了緝私隊大門,他正在上車,小郭氣喘籲籲地追了上來,“靳隊,你都忙一天了,有什麽公事明天再去吧。”小郭很擔心靳如塵的身體,自從他來緝私隊,就沒見靳如塵好好休息過。今天剛回來就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處理公務,忙得連飯也顧不上吃,現在又要去調查組,這樣下去身體可怎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