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然想了想,打了個寒噤,“我也不能想象。”這時候,蕭子翀的手機響了,是有人打來了電話。蕭子翀拿過手機看了一眼,閆然從他腿上起身,坐直身體問:“是工作嗎?”蕭子翀皺眉說:“不知道,是一位同事。”他走到了書房區域去接了電話。蕭可的含糊的撒嬌的聲音傳來:“蕭子翀,蕭子翀,蕭子翀,蕭子翀……”她把蕭子翀的名字叫出了起起伏伏的節奏,蕭子翀一聽就道:“你喝醉了。你沒有正事的話,我掛電話了。”蕭可低低地哭了起來,“蕭子翀……蕭子翀……蕭子翀……”蕭子翀:“……”蕭子翀從初中開始就被很多人追求,他已然不會為任何喜歡他追他的人所動,不僅如此,有些對他造成困擾的人,隻讓他特別煩。特別是曾經有人在寫給他的情書裏細數對他的性/幻想,把他一遍遍意/淫,讓蕭子翀惡心到想吐。蕭可對他的追求,在他的眼裏完全是性騷擾加精神折磨,要不是他得罪不起蕭可,他早把蕭可辭退了。蕭子翀準備掛電話了,但這時,他又聽到另外一個男聲,“心肝兒,你是我的心肝兒……”這個聲音含混又猥瑣。蕭子翀:“……”他愣了一下,沒有及時掛斷電話。蕭可憤怒的聲音傳來,“滾開,不要碰我,惡心啊你……”“你個婊/子,賤/人,本來就是公交車……”蕭可尖叫道:“滾啊……”隨即就是扭打的咒罵的聲音,蕭可叫救命的聲音,然後,就什麽聲音都沒有了,電話掛斷了。蕭子翀看了看手機,閆然過來叫他:“蕭子翀,是有什麽事嗎?”蕭子翀側頭看他,“我一個同事好像出事了。”閆然驚道:“怎麽了?”蕭子翀皺眉說:“應該是在酒吧還是什麽地方。我問一問到底是在哪裏。”第111章 雖然蕭子翀不喜歡蕭可, 但他也絕不想看到蕭可遇到危險。蕭子翀一麵給蕭可回撥電話, 腦子裏已經開始回想這一天蕭可的狀態。蕭子翀已經多次拒絕過蕭可的追求了,但蕭可依然不死心。蕭可大概知道了蕭子翀對伴侶的審美, 所以, 她最近在和蕭子翀的相處裏收斂了很多。蕭可在遇到蕭子翀之前,至少交過十幾個男朋友,除了這些男朋友外, 她還有不少其他隻是約pao對象的異性“友人”。她認為, 作為現代人,本來就應該好好享受生活、自由和性生活。最初追求蕭子翀的時候, 她認為本來就應該真誠相待, 所以並沒有隱瞞自己曾經的各種經曆,很認真熱情地邀請蕭子翀一起泡酒吧去酒店, 高調宣布自己喜歡蕭子翀, 一定會睡到他。蕭子翀也算是遇到過各種各樣的追求他的女生了,這可算是第一次遇到像蕭可這樣“強勢”的女生。蕭子翀以為她既然那麽灑脫又爽快,那麽, 就不該是會死纏爛打的人,所以在蕭可向他宣布“喜歡他”的時候,他就很直接地拒絕了, 說自己隻把蕭可當共同工作的同事, 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讓蕭可好好工作。沒想到蕭可並不真是那種你拒絕了我, 那我就很快轉移目標的人, 相反,蕭可反而和他杠上了,之後蕭子翀不斷拒絕她,說自己不喜歡她那一類型,讓她別讓兩人為難。蕭可漸漸意識到了蕭子翀的思想的保守,開始時覺得蕭子翀假正經,不想理他了,但近乎每天見麵,她無法擺脫他的影響,於是,她又開始糾纏蕭子翀。前段時間,蕭子翀已經讓沈總替他帶話,說他已經有了愛人,讓蕭可好好工作,不要亂想其他,蕭可看到他手指上的婚戒時,也曾鬱悶了很長時間,甚至因為泡酒吧而直接工作請假。在這天上午,蕭可再次開會遲到,蕭子翀把她叫到辦公室說了一頓,讓她要是想好好工作那就多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一味放縱自己,對她的身體和精神都不會有什麽好處。蕭可站在他的辦公桌前,呆呆看了他一陣,問:“要是從一開始,我就像個賢良淑德的女人追求你,你會愛上我嗎?”蕭子翀煩透了她反複的糾纏,說:“我有家室了,我有愛人。”蕭可冷笑道:“沈叔叔告訴我了,說他見過你的愛人,對方就是那種白白淨淨乖乖巧巧,你說什麽他聽什麽,什麽都圍著你那種人。你不覺得,隻有內心軟弱的男人,才會喜歡這種沒有主見的乖巧的人嗎,因為你想掌控你的對象,而有主見的人,你根本無法掌控。蕭子翀,你就是個懦夫。”蕭子翀當場差點被氣笑了,心想蕭可在這件事裏鑽牛角尖到精神失常了。蕭子翀說:“人是很複雜的,如果你這樣想可以好受一點,你就這樣想吧。”蕭可很氣惱:“你為什麽不反駁我?”蕭子翀無奈地看著她,“我的愛人到底是怎麽樣的,這是他自己決定的,不是你說是什麽樣就是什麽樣,也不是我想讓他變成什麽樣,他就能變成什麽樣。這種客觀存在,根本不需要反駁,蕭可。”蕭可看他總這樣平靜理性,好像自己是個跳梁小醜,她就更加難受,說:“蕭子翀,你就是杯溫水,一點味道也沒有,你就不是男人!”蕭子翀想說我是不是男人,這是我的事,你能不能去好好把工作做了,不做工作就立馬滾蛋,但想到她爸能決定自己的生死,他就隻好忍了,說,“既然你這麽看不上我,那我讓沈總把你調去北京或者上海吧,我覺得無論是北京還是上海,對你來說,都更好。你覺得呢?”蕭可眼眶已經濕潤了,她強忍著眼淚跑了出去。蕭子翀看了看放在一邊的,本來該蕭可處理的工作,隻好拿到麵前,自己處理起來。在接下來的時間裏,蕭可沒有離開公司,但她待在公司也沒做事,她坐在咖啡間裏,一麵翻時尚雜誌一麵欣賞自己新作的指甲,再不斷給她的閨蜜發信息聊天,談的都是什麽時裝發布會或者是高定衣服包包首飾,以及去哪裏spa去哪裏旅行,或者哪裏有最好的身材好還幹淨的男人,不像是公司裏該幹活的社/畜,而是來送了錢坐在那裏做監工的貴婦。蕭子翀忍了她很久了,但她以前隻是騷擾自己一個人,自己尚且可以忍受她帶來問題,但她現在自暴自棄的做法,完全是把其他同事也騷擾了,而且容易讓公司裏的風氣不好。於是,蕭子翀幹了一件事,召集所有同事開了一個短會,除了說工作外,還講了一下公司文化,強調要有嚴謹認真追求進步的精神,並要學會自我約束,不要過分自由主義等等。根本沒有人通知蕭可開會,蕭可後來自己發現了,去會議室時,推開門正好聽到了蕭子翀的會議總結,那些話完全就是故意針對蕭可,蕭可被氣得不行,但是又沒有辦法真在所有同事麵前和蕭子翀正麵相對,於是就隻是狠狠瞪了蕭子翀一眼,轉身走了。其他同事,即使剛進公司幾個月的新人,也個個都是高智商的人精,自然把蕭子翀和蕭可之間的交鋒看在眼裏,大家此時互相看看,都沒說話。蕭子翀沒有理睬蕭可對他的敵視,散會後,他就給沈總打了電話,說了蕭可的問題,希望沈總可以把蕭可調走,因為蕭可如今的狀態,在s城她根本無心工作,蕭子翀覺得這對他的影響他是可以不在意的,但是這對其他年輕同事的影響卻很大。因為這些年輕同事,好幾位都是剛入職開始工作的校招生,如果他們剛開始工作就遇到蕭可這樣的同事,對他們的世界觀、人生觀、事業觀都有不妙的影響,新入職的同事,是公司的新鮮血液,是公司培養的對象,也是公司賴以發展的基礎之一,公司必須注意蕭可對他們的精神影響。沈總被他一通道理講得無話可說,隻說會勸勸蕭可,但蕭可到底要怎麽做,即使是沈總也不是百分百能幹涉,因為蕭可的父親都同樣拿這個女兒沒辦法。蕭子翀被沈總那模棱兩可的回答氣到了,心想遇到這種事,你怎麽就沒點魄力,隻在亂搞私生活的時候精力充沛。蕭子翀當天下班的時候,都還因為蕭可的事煩惱,隻想把她踢得遠遠的,要是她能自動離職遠走他國,蕭子翀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去開瓶酒慶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