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霆飛?!”寧溪露出一點意外的神色:“哦?就算在幫會裏,如今也沒幾個人敢直呼少爺的名字……我想起來了,你們以前是不是有一點淵源?”伊臣猶豫了一會兒,輕聲說:“我們……是高中同學。不是一個班級的,隻是同級校友。”“原來如此,難怪少爺聽說謝榮的事情以後,指名要見你,”寧溪說著,從懷裏摸出一副黑色的眼罩,“那麽,這個就麻煩你多配合了。”伊臣沒說話,十分順從地接過眼罩,綁住了自己的眼睛。他現在要去見的是站在hei幫集團頂尖位置的男人,自然會麵對這樣的規矩。看著他把眼罩綁好,寧溪又仔細地檢查了一下。此時,他隻能看見伊臣的半張臉了,那挺直的鼻梁和柔軟的嘴唇,在車內昏暗的光線籠罩下,透著一種朦朧而青澀的美感。謝榮那個老家夥,真是發現了一個寶。寧溪咂了咂舌,無端回想起剛才透過車窗,在那條幽暗的小巷裏看見的,藍薔薇酒吧的霓虹燈。夜幕中,那朵藍色的薔薇花幽靜盛放,流露著一絲清冷的誘惑。就像坐在他眼前的這個男人。“伊臣,”他最後一次拍拍他的手,“我對你久聞大名,今日一見,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後會有期。”“謝謝,後會有期。”伊臣客氣地笑笑,心思卻早就不在寧溪的身上了。此時,他心亂如麻,胸口像是有一團火焰在熊熊燃燒。他非常困難地控製住了自己的身體,才沒有激動地發抖。腦袋裏在嗡嗡作響。衛霆飛,他回來了?他什麽時候回來的?他居然還記得他,還要見他,幹嘛要見他?不不,最重要的是,他……他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回來?!——第5章 老大要你錢債肉償車子駛離鬧市區,周圍越來越安靜,燈光也逐漸稀少。寧溪也開始像在忌憚什麽似的,不再跟伊臣說話。大約開了十分鍾以後,車子減速了,然後拐彎,顛簸了一下,下坡,又開了一會兒,最後拐彎停了下來。立刻,有人打開車門,粗魯地將伊臣拽了出去。這種辦事風格跟寧溪的淡定優雅大不相同,伊臣皺了皺眉。雙腳踩在了堅硬的水泥地上,鼻尖能嗅到淡淡的汽油味。照剛才顛簸,下坡和拐彎的路線來看,大概是來到了停車場,寧溪的任務已經結束,自己正在被交給另一撥人?伊臣剛在這麽想的時候,耳邊就傳來車子發動的引擎聲。寧溪離開了。“還愣著幹什麽?快走!”一個粗魯的聲音嗬斥伊臣,同時在他背後猛推了一把。伊臣沒說什麽,順從地按照對方的命令向前走去,心裏有點受不了這種沒禮貌的待客之道。不過也罷,這種淺薄凶惡的風格才是他概念中的hei道,雖然這個小流氓推他的力氣沒輕沒重,至少要比跟寧溪打交道要來的輕鬆。想到這裏,他反倒沒有剛才這麽緊張了,甚至有閑心扭了扭肩膀。剛才在車上冷汗流的太多,襯衫幾乎都粘在了背上。“那個……”扭完肩膀,伊臣一邊慢吞吞地走,一邊嚐試跟對方溝通,“請問可以把蒙住我眼睛的東西拿下來嗎?看不見前麵的路,我不太好走。”“就你事多!”小流氓罵罵咧咧,一把將伊臣的眼罩扯了下來。昏暗的燈光刺進雙眼,伊臣微微眯起眼睛。他猜的果然沒錯,自己確實是站在停車場裏。這座停車場十分寬敞,卻空蕩蕩的一輛車子都沒有停,挑高的天花板上亮著幾盞小燈,冰冷的夜風吹來,讓人感覺陰森森的。停車場的盡頭有一部電梯,門正打開著,似乎在等待著伊臣趕快進去。伊臣看看電梯,又回頭看看停車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看什麽看!還不快走!”小流氓惡狠狠地催促。“我不是不願意走,隻是在想,都這麽晚了,我離開這裏之後還能不能趕上末班車?”伊臣衝他笑笑,似乎有些困擾。小流氓呆滯地看著他。末班車?為什麽這家夥還有閑心想這種事?寧老板剛才沒在車上嚇唬過他嗎?這跟事先說好的不一樣啊!伊臣也淡定地看著那個小流氓,突然發現,他的嘴裏鑲嵌著一顆大金牙。那燦爛的光澤,讓伊臣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錯愕。嗬,真沒想到在這裏還會碰見熟人,這不是阿金嗎?伊臣不太記得阿金的臉了,倒還記得這顆金牙。十年前,衛霆飛念高中的時候在學校裏收小弟,某個倒黴蛋抵死不從,非要自建小團體跟衛霆飛作對,被那家夥直接揍掉了一顆門牙。然後倒黴蛋才很賤的學乖了,而且像家犬一樣被衛霆飛賜名為“阿金”。當時,衛霆飛出錢給阿金鑲了這顆大金牙,他們倆不知為何都對這顆俗氣的牙齒很滿意。而從頭到尾旁觀的伊臣,懂得了不良少年之間弱肉強食的粗俗規則,同時對金牙產生了一種“喜歡這種門牙的人果然是物以類聚”的絕望想法。這顆牙太俗氣了,真的,太俗氣了。既俗氣,又醜,還滑稽,看著這顆牙,伊臣要忍住不笑都很困難,讓他露出害怕或者緊張的表情,那幾乎是不可能的。真對不起阿金啊。此時的阿金已經從呆滯中恢複過來,重新開始忠誠地扮演凶惡壞蛋的角色。畢竟也有十年的流氓經驗了,他裝模作樣圍著伊臣轉了一圈,獰笑道:“臭小子,什麽狗屁的末班車,你是不是還想回去上班啊?告訴你,忘了你那個破公司吧!落到了霆飛哥的手裏,就算你生了三頭六臂也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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