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溫柔重逢/今天總裁互撩了嗎 作者:易容術九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對,王庭家是新明城人,祖籍是南諳的。” “你和王庭從小就認識?” “嗯,他說我小時候像個傻子。” 徐讚罵道:“他才是個傻子。” 藍天然露出了一點笑容:“智商方麵我是比他強,其他方麵就不一定了。” 徐讚失笑,也隻有藍天然才這麽“講理”,要換他從小就和王庭認識,他早就揍了王庭百八十遍了。 “你笑什麽?”藍天然問。 徐讚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走過去牽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沙發邊坐下,然後鬆開手,自己也在旁邊沙發上坐下。 “你和王庭關係好嗎?” “你之前問過我。”藍天然說,“後來我認真想過這個問題,我覺得我和他的關係應該是比普通人好一些,我們是親戚,而且他沒對我做過什麽。” 徐讚點頭:“嗯,沒有欺負你已經算不錯了。我能想象你小時候有多艱難。” 他這麽說,是因為他感同身受,想起自己小時候也很難。 藍天然卻說:“其實沒什麽。我小時候反應很慢,基本意識不到別人討厭我。” 徐讚無奈地看著他,心中又酸又軟,喉嚨也開始腫脹,他吸了口氣,壓下沸騰的情緒,說:“我相反,我對別人的討厭特別敏感。” 他往後靠,像要把自己隱藏起來似的深深地陷進沙發裏:“我父母名聲不好,在我家那一片可以說是‘臭名遠揚’。我小時候隻願意跟不熟悉的人玩,也隻能不熟的人才玩得來。 “像初一那會兒,剛開學的前兩個月我能跟大家很愉快地玩耍,兩個月之後,他們會從各種渠道聽說我家的事,然後就會議論我,同時我會遭遇各種磕磕碰碰的麻煩。我突然就掉到最底層了,誰都敢在我身上踩上一腳……” 藍天然聽得眼睛泛紅:“他們怎麽能那樣?” 徐讚笑說:“我當然不會任他們欺負,我會加倍反擊回去,狠狠地揍他們,揍服了的就能相安無事,不服的下次繼續揍。” 藍天然露出了一點笑容。 徐讚看著他:“你不會打架,你是怎麽過來的呢?” 可惜他小時候不認識藍天然,要不他可以幫他打架。 藍天然:“我沒遇到你那種情況,我讀書的學校,不允許對同學使用暴力。” 但是不打你,還有很多其他辦法可以整你,最常見的是語言攻擊和冷暴力。 世界被分成兩半,一半是你,一半是其他人,兩者之間隔著一個永不關閉的帶攝像頭的屏幕,你是被動的觀眾和被觀察的對象,其他人是主動的表演者與監控者。 徐讚想了下,明白了,藍天然在去南諳之前,應該一直讀的是很好的私立學校。 學生少,老師多,看顧得過來,不會讓弱勢學生遭遇明顯的暴力。 藍天然:“我們高中也很好,沒人打架,大家都很溫和。” 他的高中生涯,相比同期同學過得還是艱難一些的,但相比他之前的校園經曆,卻已經算非常好了。 徐讚:“嗯,我們高中雖然是公立的,但入學門坎高,管得又嚴,大家都在忙學習,沒空搞那些亂七八糟的——除非是王庭那種‘特長生’。” 其實也隻是沒有嚴重的校園暴力,輕微的還是存在的。 徐讚如果看到會管,但總有他看不到的時候。 徐讚起身,走到藍天然麵前。 藍天然疑惑地看著他。 徐讚右腿一抬,跪到藍天然身旁的沙發上,然後俯下身,抱住藍天然。 “我覺得這個時候,有必要擁抱一下。” 藍天然回抱徐讚。 徐讚突然說了句:“誰還不是個寶寶呢。” 說完他還用鼻音哼了一聲。 藍天然笑了,雖然不知道徐讚這話具體是什麽意思,但覺得徐讚做作的腔調很好笑,就笑了。 徐讚又說:“你身上有水蜜桃的香味,好聞。” 他的腦袋在藍天然肩膀上動了動,短發在藍天然脖子上磨蹭,使得藍天然因為癢而笑得更厲害。 他邊笑邊認真解釋:“在你來之前我吃了一個桃子。” “你天天都這麽開心就好了。”徐讚說。 藍天然笑說:“我現在很好,沒什麽不開心的。” “那就好。”徐讚鬆開藍天然,退開幾步,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藍天然注視著徐讚的動作。 徐讚回看他。 兩人目光相接,卻沒有真正的對視,徐讚是在看藍天然,藍天然卻看得更深,就像x光,想要穿透表麵,看清事物的內在。 他這種過於直接的目光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都會覺得很不舒服,但徐讚隻是笑問:“看我做什麽?” 藍天然意識到自己看人太用力了,立刻收斂了一些,目光像加了濾鏡似的柔和下來。 他說:“沒有什麽明確目的。” 徐讚開他玩笑:“你應該說:你長得這麽帥,讓人看看怎麽了?” 藍天然遲疑了一下,然後接下了他的話:“嗯,你是很帥。” “哎,我臉紅了。”徐讚故意捂臉。 藍天然便又笑了。 徐讚從指縫中注視著他的笑容,也跟著笑了。 - 離開藍天然家後,徐讚打電話給趙鴻:“老趙,方便說話嗎?” “哥,老趙去衛生間了。”是項往的聲音。 “……怎麽是你?” “我們今晚一起看話劇了。哥,你找老趙有事啊?” “不是什麽重要的事,你們玩吧。” 過了會兒,趙鴻給徐讚發來信息:你找我有事?剛剛我去衛生間了。 徐讚:是有事,但是不急,改天再聊也一樣。 趙鴻:行,那我們另約時間。 後來他們約了周六下午,還是在趙鴻的事務所見麵。 事務所裏除了他們沒有別人,兩人便在舒適的會客區坐下說話,這裏比趙鴻狹小的辦公室舒服多了。 趙鴻燒水泡了兩杯茶:“這茶葉是一個客戶給我的,據說幾千塊一兩。” 徐讚便道:“那得仔細品一品。” 兩人花了點時間品那茶,然後徐讚說:“你和項往相處得不錯啊,還一起去看話劇?” 趙鴻搖頭:“我是去做公益的。那是個很舊的小劇院,是為底層的外來務工者服務的,劇院演出的話劇是他們自己排演的,觀眾也是他們自己人。我過去是去替他們解答一些法律方麵的疑惑。” “你為什麽親自去?派個小律師去看看不就行了?” 趙鴻無奈:“你弟親自出麵叫我去一趟,我能怎麽辦?” 徐讚笑了起來:“總比他真叫你去看話劇來得好。” 趙鴻苦笑了一下,又說:“不過他倒是我想象中的那種紈絝子弟不同,他肯親自去做公益——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花錢簡單,但願意花費力氣是很難得的。” 徐讚點頭。 “很多事都是你教他的吧?他三句不離你。”趙鴻說,“你在他眼中的形象非常偉岸。” 徐讚有點尷尬,幹笑:“他因為家庭背景的關係,所以有點單純。” “單純倒不至於,應該說敞亮,沒經受過苦難又受過良好教育的人,都很敞亮,相處起來舒服。” “……” 徐讚覺得趙鴻的眼睛可能出了問題,類似於“情人眼裏出西施”的那種問題。 “老趙,你可別有什麽想法。” “你想哪去了。”趙鴻拿起茶杯,“就像這茶,它再貴再好,也不對我的胃。” “我隻是說說,你有想法我也管不了。”徐讚說,“大家都有自己想走的路,別人是攔不住的。” 趙鴻沒接話,看了看他,問:“你今天找我是什麽事?舊事還是新事?” “算是舊事吧。” 不過不是趙鴻以為的王庭王家那些舊事,徐讚要問的是:“你母親做過藍天然的保姆?” “對。”趙鴻推了推眼鏡,“藍天然告訴你的?” 徐讚搖頭:“不是,我自己意外發現的。你和藍天然從小就認識?” 趙鴻也搖頭:“不,我母親確診癌症後,住院治療時,藍天然來看她,我們才認識。” “那是什麽時候的事?” “我那時即將大學畢業,他應該是高二,你們高中是同班同學,對吧?” “對。”高二的時候,徐讚回憶了一下,“六月份的事?” 趙鴻點頭:“他跟你說過?” “沒有。” 南諳的三月到六月雨水很多,雨幕垂掛在天地間,地上積著淺淺一層水,一腳踩下,水花四濺。 “你們看,有人在操場上跑步,有病吧?” 徐讚走到他們宿舍所在的樓層時,聽到有同學這麽說。 樓梯口有個大陽台,這裏是公共區域,時常有同學聚在這裏聊天。 “那是誰啊?”有同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