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料的人應該也隻知道前半部分。  此人資料準備得不夠充分,當然,也可能是他小人之心,以己度人,認為徐讚一定會選擇賴掉那些債務。  “那你是不是要趕緊上網澄清一下?”羅小銳問。  “不急。”徐讚說,“還是等借給我錢的同學幫我澄清吧,他們說的話可信度更高。”  羅小銳略想了一下:“嗯,也是。”  欠債的人嘴巴一張說自己還了錢是沒人信的,得債主親自出來說話才顯得切實可信。  “那你是不是要聯係一下你的同學?”  徐讚:“不用,這是網絡時代,再過不久他們應該就會知道這事,到時他們自然會幫我說話。”  羅小銳朝他豎大拇指:“讚哥你真沉得住氣。”  徐讚笑了下,篤定能解決的事,有什麽好沉不住氣的。  不過,主要還是因為他不想去“騷擾”他那些同學。  他是一個肄業生,和他那些同學相處得不算久,後來大家又生活在不同的世界,基本斷了聯係。  平時不聯係,一有事就找上門去,他不想做這種尷尬事。  當然,也是因為事情還不緊迫。  人會根據事情的緊急程度來調整應對策略,徐讚也一樣。  像當年,被逼到沒辦法後,他選擇了厚著臉皮四處借錢。  如果有必要,現在他仍能做到同樣的事;但是沒那個必要,他現在已經有了更多選擇。  過了會兒,藍天然打電話過來,跟徐讚說,簽約儀式要推遲,因為後勤部門在布置簽約儀式場地時出了岔子。  這明顯是借口。  徐讚早有準備,所以很平靜地說:“知道了。”  “我當時不知道你缺錢。”藍天然說。  他是指徐讚大學時四處借錢的事跡。  如果是其他人這麽說,徐讚會認為對方這話意猶未盡有深意——潛藏的意思應該是:如果我知道你有困難,我一定會為你做些什麽。  但藍天然這麽說,應該隻是字麵意思,隻是在表述事實。  徐讚有點惆悵。  “是家裏需要錢救急,就向同學借了一些,我後來都還了,還付了利息。”徐讚說。  “嗯。”藍天然隻是簡單地應了一聲,就好像徐讚借錢還錢都是非常普通的事——他沒有懷疑徐讚是惡意借錢,也沒有懷疑徐讚沒有還錢。  徐讚笑道:“你去忙吧,我也去盯著網上,看他們還要爆出什麽陳年老料。”  “有事打電話給我。”  “好的,謝謝。”  網上,徐讚的“熟人”們又爆出了更多的料。  有人說徐讚是因為父親生了重病才四處借錢的。  很快便有人推翻了這個說法,說自己是徐讚的初中同學,認識徐讚的父親,對方非常健康,沒得過什麽大病。  又有人說,自己有個親戚認識徐讚父親,曾聽徐父說徐讚很不孝順,很少回家,而且徐父曾說,就算他病死了,徐讚也不會管他。  許多網友便罵徐讚是個狼心狗肺的騙子,不,是畜生。  徐讚請的水軍趕緊發表理性評論,叫大家不要道聽途說,徐讚父親又沒有親自出來說話,那些所謂的知情人說的話,誰知道是真是假?  這多少拉回了部分網友的理智。  城市另一頭,謝開言和周永逸也在網上看徐讚的熱鬧。  周永逸驚叫:“你沒說他是明大的啊!我是不是說過他沒文化?哎呦,我的臉真疼。”  明城大學和明理大學,雖然隻差一個字,但一個是天上,一個是地下。  謝開言也非常驚訝,他不知道徐讚讀過明大,徐讚跟他說的是:“我和你一樣,也是十幾歲就綴學了。”  不同的是,謝開言後來重回了校園,而徐讚沒有回去。  謝開言心想,他和徐讚在一起時還很為自己是一個大學生而得意呢,估計在徐讚眼中,他就是個傻子。  “誒,徐讚根本不是富二代,網上說他家很普通,甚至有點窮,他讀書都是靠獎學金呢。”周永逸歎氣,“我又看走眼了。他和老板應該隻是場麵朋友,老板那麽愛熱鬧,見個人就能稱兄道弟,叫他一聲哥根本說明不了什麽。”  謝開言回憶徐讚的日常生活,覺得他好像真的不是富二代……  人的感覺有時候很不靠譜。  你要是想要相信某事,就能找出無數理由用以支持自己的觀點;你要是不信,那你又會發現處處都是疑點。  謝開言想,看來之前以為徐讚裝窮考驗他,是他想多了。  也是周永逸誤導了他。  周永逸不知道謝開言在想什麽:“小言,不對啊,他家裏人不是給你20萬讓你離開他嗎?”  “我不知道那人是不是他家裏人,是個男人,絕對不是他父親,那是個年輕人。”  謝開言其實知道那人肯定不是徐讚家人,但因為他之前沒有向周永逸合盤托出,現在也就幹脆將錯就錯了。  “年輕的啊,是他兄弟?”周永逸大膽猜想,“難道是你的情敵?他要和你搶人?”  “不知道。”謝開言盯著電腦,在網上搜索徐讚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刷新頁麵,收集各種新信息,把它們匯總成一個立體的人。  “小逸,你覺得我真的應該去挽回他嗎?”謝開言問。  昨天他借著“有人找他,想給他20萬”的事給徐讚打電話了,他想用事實告訴徐讚自己真的很在意他,但徐讚沒接。  幸好沒接。  如果徐讚接電話了,那他和徐讚可能就和好了,那現在就麻煩了。  “我來算算啊。”周永逸掰著手指道,“他長得帥,對你還算不錯,但他沒錢,不但不是富二代,還是個窮光蛋——他騙了人家很多錢,雖然他自己有一家公司,但那公司應該馬上就要破產了。”  謝開言歎氣:“他的公司……他從不跟我講他公司的事。”  周永逸立刻給徐讚再添上一條罪狀:“很多時候沉默就是欺騙,我覺得他人品真的不行。”  謝開言很沮喪:“我一直以為他是個好人。”  “人不可貌相嘛,幸好你現在看清他了。”  “嗯。”謝開言抿了下嘴唇,“那我就不去挽回他了!”  “當然不能去!好不容易出了坑,你難道還要跳回去?”  謝開言在電腦前發了會兒呆,起身:“小逸,我回趟寢室。”  “哦。你回來時幫我帶個西瓜回來吧。”  “好啊。”謝開言答應著出了門。  下樓後,謝開言撥了一個電話:“你好,我想問一下,之前你說的‘你想了解我和徐讚的事’,具體是怎麽回事呢?”  對方笑道:“見麵聊吧,你在哪裏?我過來接你。”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我確定我要改晉江名了 4個;傾合、ad鈣、4981、居居的眼睫毛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我確定我要改晉江名了 16瓶;楊思覓大帥比、老已、南柯一夢、nooneiing 10瓶;路筠初 8瓶;平平淡淡、夕見 6瓶;sh 3瓶;哈哈白鴿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17章   趙鴻打電話給徐讚,聲音凝重:“你在網上嗎?我發了一個網址給你,你看看。這個問題比較嚴重。”  這兩天他的事務所一直在幫徐讚維護聲譽——處理網絡上的造謠言論,十幾號人都在實時關注徐讚的各方麵新聞,剛剛他一個同事發現網上出了一個勁爆的新貼子。  “稍等。”徐讚走到電腦前,打開趙鴻發給他的網址。  那是一個社交論壇,熱門排行榜上有一個話題:徐讚的同性未成年男友。  點進去看,是有人在講述自己和徐讚的感情史,因為他說自己是男孩子,又說他和徐讚認識時他還未成年,所以論壇就給他上了一個非常有噱頭的標題。  手機另一頭,趙鴻的語氣非常嚴肅:“你交過未成年的男朋友?”  “沒有,不過我認識他時,他的確未成年。”  徐讚看出來了,那個發帖人是在以謝開言的身份說話,是在他和謝開言的往事基礎上編故事,不,也不是編,應該說是在故意用片麵的事實誤導或者說誘導觀眾。  “你認識他時他未成年,你‘好心’資助他讀書,然後等他成年後,你和他發生了關係?”  “你是問我有沒有蓄意引誘他?沒有。”徐讚道,“去年才在一起,正常交往,前段時間剛分手。他去年22歲。”  謝開言讀書晚,而且高中時綴學打過工,所以年齡比同級的學生大一點。  趙鴻語氣溫和了一些:“你們之間有什麽不愉快嗎?他現在為什麽要詆毀你?”  “分手時不太愉快。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麽做。你有空嗎?我們見麵聊。”  “好,你又幫我省了一頓飯錢。”趙鴻笑說。  徐讚沒接茬,他現在沒心情開玩笑。  他前麵那些黑料都還好,什麽牛郎,很容易澄清,借錢不還,也可以用事實來證明,都是能解決的問題,但謝開言這個太致命了,這是要給他貼上一個變態的標簽。  去餐館的路上,徐讚聯係了水軍公司,讓他們優先處理謝開言那個帖子。  水軍公司那邊答應立刻著手處理。  快到餐館時,遇上了堵車,無數鋼鐵盒子匯成的長龍氣息奄奄地趴在烈日下,徐讚聽著他的車子發出的嗚咽般的噪音,忍耐地敲著方向盤,心髒突突直跳,火氣順著血管往全身蔓延,他快要爆發路怒症了。  這時,手機上有電話進來,他吸了口氣,強壓下火氣,接通電話:“堵車,別催。”  “哥?”打電話進來的不是趙鴻,而是項往。  “什麽事?”徐讚的語氣中滲進了一縷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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