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戒部戰鬥支隊報告,遊蕩在t區的爪牙已被殺死,小隊剩餘人數……三人。”


    “應急反應部門報告,我們沒能攔住c區的爪牙,應急反應部門全滅。”


    “安保部報告,設施內死亡人數為總人數的百分之九十……我們幾乎死傷殆盡了。”


    “情報部報告,c區的爪牙勿入a區,正在對抗‘一無所有’,他的義體裝置好像被毀了,無法逃跑。”


    “律政部報告,所有資料與研究人員轉移完成,我們拖住了一名爪牙,請求支援!如果還有人活著的話!”


    ……


    雖然首腦暫時被擊退,但在不久後,他們將卷土重來,怪物與爪牙幾乎把研究所摧毀,活下來的人十不存一,眼線正在不斷尋找著我們,我們甚至無力埋葬死去的daniel,kali與reno身負重傷,無法確定首腦再度來臨時,他們能否抵擋得住,我們需要另尋出路……在這之前,我們要讓他們好好修整一番——


    艾因帶著本傑明接回了重傷但仍能自主行動的卡莉與回光返照後二度瀕死,無法動彈的裏諾


    眼線——


    michelle:“不……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我隻是想讓他們停下……我沒有想傷害任何人……”


    ——


    ayin:造成這場慘劇的罪魁禍首是誰?誰放棄了改變這個世界?米歇爾,她的膽怯讓她毀掉了這裏的一切,被利用似乎是她必然的命運,她沒有料到,她將情報泄露給首腦後發生的一切,最終會為我們帶來終結,她沒有料到,事態遠比她想象的還要糟糕,也許她還想試圖挽回些什麽,但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如果我們在地獄中相見,那時候,我會原諒她嗎?


    被揉爛的報紙上,醒目的印刷著【眼線michelle自殺】,死法就像八卦新聞上說的那樣,‘滑稽’,‘引人發笑’——


    ……


    “你醒了?”


    「熟悉的聲音。」


    “如果你還想繼續睡的話,我可以給你蓋床被子。”


    「不必……」


    “剛剛看見你眼皮跳了,是我的幻覺嗎?”


    「幻覺?」


    “你就在那裏躺著,讓我一個人自言自語像個傻子一樣。”


    「已經沒有了睡意……就此醒來。」


    在病床上,緩緩睜眼,白發男子的身上插滿了管子,儀器在滴滴作響,拔下朝他肺部輸送氧氣的那根管子,裏諾坐起了身,像是上岸後的溺水者大口的呼吸著,呼吸平穩後,轉頭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卡莉正交叉著雙手翹著二郎腿坐在那邊……沒有抽煙——


    “喲,終於醒了,看樣子不需要給你加床被子了。”


    卡莉半調侃似的說著,對於裏諾的蘇醒,她就像早有預料


    “我現在是什麽情況?廢了嗎……”


    裏諾扶著額頭,感受著從深度睡眠蘇醒後的暈眩


    “你是文學作品看多了嗎?艾因費那麽大力氣把你救回來,怎麽可能會讓你廢了。”


    “……我還以為您會說‘我們不會花那麽大力氣去救一個廢人’,那樣才像您的風格。”


    卡莉有些不高興了


    “難道我在你眼裏就是個對待他人態度惡劣的人?”


    “不……那種蔑視一切的態度,我管它叫霸氣。”


    “一睜眼就鬼話連篇……看來已經沒什麽大問題了,去練練?讓我看看你恢複到了什麽程度。”


    “比起這個,我更關心您的眼睛……它已經恢複了嗎?”


    “雖然有點模糊但勉強能用,沒想到我還得感謝加裏翁,沒有捏碎它。”


    裏諾將剩餘的管子從身體上逐個拔下,他的腿終於接觸到了地麵


    “怎麽樣,還習慣嗎?”


    “……現在習慣了……我想問問加裏翁,那個調律者怎麽樣了?”


    “死了,在你暈倒後就斷氣了,艾因現在正在研究她的身體,估計正準備剖開她的腦殼尋找脫離困境的辦法。”


    “正準備?意思是現在才在準備?我昏迷了多久,這段時間又發生了些什麽?!”


    裏諾的情緒有些激動,畢竟首腦降臨研究所不是小事,消息很快會傳遍都市,如果時間過去了很久,某人以為他死了估計會鬧出大麻煩


    “冷靜點,你大概也從‘正準備’中猜到了這個時間不會很久,大概是一個星期不到,這段時間我們都在忙著轉移,沒什麽大事發生。”


    裏諾恢複了平靜


    “還好……”


    卡莉在上下打量身穿病服的裏諾後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在為你治療的時候我發現你的體質很特殊,沒有什麽手術能夠做到這種程度,你那恢複能力變態的就像那些被我們關在籠子裏的怪物,甚至讓我懷疑你是不是跟那些怪物有某種關係,又或者其實你是某個翼的實驗品?曾經注射過什麽奇怪的東西?”


    卡莉看到了裏諾那震驚的表情,像是在說‘你怎麽知道’


    “你……認真的?好吧……在這無奇不有的都市,這些猜測倒也算得上合理,你屬於哪種情況?”


    裏諾心虛到東張西望


    “一定要說嗎……這有啥影響啊?”


    卡莉挑了挑眉


    “這沒啥影響反正你是我們的人了,每個人都有秘密,你可以不說,但我會保持我的好奇。”


    裏諾無奈但也如釋重負般擺了擺手,看樣子是不準備再隱瞞了


    “其實這也不算什麽秘密,您剛剛說的那三點我算是都沾了一點……我有個傳奇般的故事,您想了解嗎?”


    “聽起來像是個很長的故事,有機會吧,我們現在沒有多少的時間能用來聽故事,我去外麵等你,換完衣服後我們去找本傑明,找點活幹,順便讓你知道我們下一步要做什麽。”


    ……


    裏諾脫下病號服,換上他那被清洗修補,嶄新如初的西裝,在腰間別上兩把佩刀,伸了個懶腰,順便用清水洗了個臉


    卡莉在門外靠著牆等候著


    “收拾一下還挺精神的,沒有大病初愈那種蔫了吧唧的感覺。”


    “您是這麽感覺嗎?不勝榮幸。”


    他把喜悅寫在臉上,卡莉十二分的不解


    “還在用敬語?我感覺你好像把我捧得有點高了。”


    “您是後巷的傳奇人物,事跡被許多後巷居民所傳頌,而我在得知您的那些光輝戰績後,一直將您視作信仰,追逐的對象,因此我對您一直抱有最崇高的敬意。”


    “我都不知道我有這麽的偉大……算了,人總是會有各種奇怪的信仰……不影響正常工作就行。”


    ……


    在穿越無光的走廊後,兩人來到一個有著巨大閘門的房間前,等待厚重的鐵門開啟,鐵鏽味闖入兩人的鼻腔,麵前如刑場一樣的環境壓迫著人的精神,若是讓普通人在這個充滿難聞氣味且昏暗的房間待上一段時間,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陷入瘋狂


    加裏翁的屍體被鎖在一張像是電刑椅的椅子上,那具屍體保存完好得就像剛死不久一樣,艾因正在操縱著複雜的儀器


    “卡莉……他們這是在……幹啥?”


    “還不夠明顯嗎?他們準備剖開她的腦袋。”


    本傑明見兩人的到來,將他們拉到一邊


    “沒想到你這麽快就醒了,瞧你一臉疑惑的樣子,看來卡莉並沒告訴你什麽有用的東西。”


    “我隻是不知道從哪裏講起,你是這方麵的專家,還是由你來解釋比較好。”


    “誰來解釋都可以,我想快點搞清楚現狀。”


    本傑明扶了扶眼鏡,表情變得嚴肅


    “雖然我們轉移了大部分資料,但研究所在首腦的入侵下完全崩潰,我們現在急需一個出路,想要找出一個能夠繼續進行研究,並躲避眼線的出路並不容易,因此我們決定在首腦的大腦中找到我們想要的情報。”


    “所以現在我們需要做什麽?”


    “等待。”


    “我們也隻能等待老師在找出想要的情報後,所製定出的下一步計劃。”


    機器聲嗡嗡作響,加裏翁的大腦以極其不人道的方式被取出了


    “……有點惡心……我去外麵打個電話,放心,用的是特殊信號,不會被監聽到。”


    裏諾離開了那充滿鐵鏽味的房間,蹲坐在牆角拿出一部如古董一般的通訊器


    “幾百個未接……看樣子急壞了……”


    他打通了那通訊錄上唯一的號碼——


    『喂?』


    ……


    十二號巷結論事務所——


    兩名事務所所長坐在事務所門口的樓梯上抽著煙,莫維克的辦公室被人霸占了


    莫維克:“沒想到這位大小姐這麽難搞,你從哪招來的這個怪物?”


    瑉枝:“我說撿來的你信嗎?真沒想到……那麽多人才能勉強壓住她,連你都上了,她那身奇怪的裝備到底是什麽啊?”


    莫維克:“你這個做她上司的家夥都不知道我怎麽會知道。”


    瑉枝:“也不知道那臭小子在的那家研究所搞的什麽鬼,首腦都上門了,事絕對不會小。”


    莫維克:“哎~倆人相互喜歡,既不缺錢,地位也不低,明明能過上非常優質的生活,可你們事務所那臭小子不回家好好造娃,非要搞什麽事業……這下好了,首腦找上他在的那家公司,現在男娃生死未卜女娃心急如焚,現在的年輕人真不知道怎麽想的。”


    瑉枝:“估計是希望能讓另一半過上更好的生活吧,你個老光棍懂什麽。”


    莫維克:“我是不懂~隻是要悲劇嘍~現在男娃隻是沒有消息那女娃都這麽鬧騰,要是知道男娃死了那女娃不得去掀首腦的老家?”


    瑉枝:“都市的常態啊……想要落得一個完美結局……難啊~”


    結論事務所三樓,莫維克辦公室外——


    辦公室的門被兩名一階收尾人堵住,門內沒有一點動靜


    安吉利特:“裏麵怎麽這麽安靜?不砸東西也不鬧,跟剛剛完全不是一個樣,會不會……”


    寒:“會你個鬼!能不能盼點好的?你想想,你對象被首腦揚了你會不急?報仇都報不了你不發飆啊?人算是好的了,還有理智,知道在別人地盤不能亂摔東西換你你不得把事務所拆嘍?讓她在裏麵冷靜一會吧,除非你剛剛打得不過癮。”


    郊區的研究所知名度本就不低(某人讓研究所提前擁有了許多東西導致的結果)隻是太過於隱蔽,所以首腦入侵研究所的消息隻一個星期就傳遍了都市,艾莉卡是屬於得到消息較晚的那一批,當時還在結論事務所喝茶的她在得到消息後說什麽都要前往郊區,若非兩家事務所的高階收尾人們全力阻攔,她現在絕不可能安安靜靜的待在莫維克的辦公室內


    莫維克辦公室內——


    高雅的落地窗,整潔的辦公桌,幾杯半滿的茶杯不規則的擺放在茶幾上,艾莉卡抱著枕頭躺在沙發上,望著台麵上的茶壺發呆,心中五味雜陳


    “我什麽都做不到……明明一星期前還在一起聊天怎麽突然間像消失了一樣?你到底去哪了?我好想去找你……”


    她雙眸中的光很黯淡,眼淚不爭氣的掉到抱枕上,潔白的肌膚緊貼著抱枕,心中的委屈無處發泄,那個抱枕在她手中變了形


    嗡——嗡……


    口袋裏傳來輕微的振動,艾莉卡被驚起,生怕振動在下一秒消失,她立刻接起通訊,盡全力壓抑住自己激動的心情


    『喂?』


    『……』


    『喂?喂?奇怪……信號不好麽?哎……看來隻能下次再——』


    『別掛!』


    艾莉卡眼角泛起淚花


    『別掛……我想再多聽聽你的聲音……』


    『啊?你能聽的見啊?我還以為是我的問題呢。』


    『……』


    『又沒聲了?信號斷斷續續的……算了,你知道我活著就好,我就先——』


    『不準你掛!你敢掛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她帶著哭腔喊道


    『……那就這樣接著我也不知道講什麽啊……』


    『全部告訴我……你在那邊的事情全部告訴我。』


    讓裏諾前往研究所是艾莉卡的主意,發生這樣的事讓她非常自責與愧疚,她感覺像是自己親手將他推入火坑一樣


    『有什麽好說的,一切安好唄~』


    艾莉卡現在迫切的想知道他的情況,脫口而出


    『騙人結婚後不讓你上床。』


    『……姑奶奶誒你要這麽玩是吧!好吧……你想知道什麽我全部交代。』


    『我想知道全?部,那裏為什麽變成了廢墟?首腦做了什麽?你現在在哪,怎麽樣?通通告訴我!』


    通訊器那頭沉默了一會


    『其實就是研究所正巧趕上拆遷,首腦來送拆遷款,我現在在分公司,挺好的。』


    『騙人結婚後不讓你上床。』


    『……我投降了,沒有什麽懲罰比漂亮妻子在身旁卻不能碰還殘忍……』


    『快說。』


    『……可能是研究所某些不合法的項目情報被泄露了,首腦來清繳研究所,研究所被毀,不過我沒事,什麽爪牙,世界的調律者都超~菜的,我三兩下就這麽刷刷刷的把問題解決了,連傷都沒受,你聽我的聲音像是受傷的樣子嗎?』


    艾莉卡眼含著淚噗嗤的笑出了聲


    『真愛說謊……要像你說的那麽輕鬆,那兒就不會是廢墟一片了,還有,我哪知道你傷的重不重,一個星期的時間,你那麽強的恢複能力,恐怕再重的傷你都恢複了吧?那……你現在在哪?』


    『……這個不能說,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應該還在郊區吧。』


    『怕我去找你?』


    『沒有沒有!我期待還來不及呢!』


    『那我不去找你……你能回來嗎?如果你要回來的話誰都攔不住你吧?你回來後,我們就去結婚——』


    『……抱歉啊……艾莉卡,短時間我可能是回不去了,首腦眼線巴拉拉的一大堆麻煩等著我去解決,我現在回去你們會有危險的,你想想,我要是回去了,你們不得讓人家抓起來逼問我研究所在哪啊?』


    『我不怕。』


    『可我怕啊,其他人也可能怕。』


    『那把他們想知道的告訴他們不行嗎?!』


    『……事情不會像你說的那麽簡單,艾莉卡,我有我應該負起的責任……這不是說你不重要,正巧是因為你太重要了,我想……有……麻煩,我們再……你能理解……嗎?』


    “喂?喂?該死!信號怎麽突然這樣?!”


    艾莉卡焦急拍打著發生異常的通訊器


    『……不久……會……見……我愛你。』


    “等等!不要!”


    通訊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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