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武當山上,就差一步我便能親手殺死那賊子,隻可惜天不遂人願!”李山河長歎道。


    聽完李山河的敘述,花媚娘瞪大了眼睛,雙手捂住嘴巴,一臉不敢相信地盯著李山河的麵容。


    此刻,花媚娘的身體顫抖著,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李山河以為自己的身份和所經曆的事情嚇到了花媚娘,心裏暗暗歎息:“果然,洛瑤仙子所言不虛,我的身份一旦被一般人知曉,確實難以被接受。畢竟說不準會給別人帶來麻煩,甚至危及性命。”


    經過一番思量,李山河有些失落地說道:“媚娘姐姐,等我將易容術傳授給你之後,我就會離開。我絕對不會給姐姐添麻煩。”


    說完,李山河將手中的傾城劍遞給花媚娘:“這柄傾城劍,現在還是歸還姐姐。如此好劍,在我手上實在是浪費了。”


    花媚娘仍然顫抖著身子,眼中閃爍著淚光。


    看著麵前這個沉默不語的女子,李山河心生疑慮,就連一旁的洛瑤仙子也感到困惑不已。


    “如果是因為李山河的身份嚇到她,也不至於感到如此傷感吧。”洛瑤仙子暗自思忖。


    就在李山河準備再次詢問的時候,花媚娘重重跪在地上,磕頭說道:“花媚娘,見過殿下!”


    李山河急忙上前試圖扶起花媚娘,但她卻不肯起身。


    麵對如此執著的花媚娘,李山河感到疑惑,問道:“媚娘姐姐,你這是為何?李老弟隻是一個亡國的小皇子而已,你為何如此?”


    跪在地上的花媚娘慢慢抬起頭,淚水在眼眶中閃動,顫抖地看著李山河,說道:“沒想到,我花媚娘此生竟然還能見到炎月王朝的小皇子!”


    “媚娘姐姐,你……”李山河感到困惑。


    花媚娘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顫抖著說道:“回稟殿下,花媚娘並不是我的真名。”


    李山河和洛瑤仙子聽到這句話,都顯露出了些許的驚異。


    隨後,花媚娘語重心長地說道:“殿下有所不知,媚娘的真名叫花月霞,而我的真實身份乃是鎮北王府上的一名死士。”


    “鎮北王?難道是炎月王朝三王之一的鎮北王?”李山河驚訝地問道。


    “沒錯,殿下。”花媚娘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當中州城被叛軍攻破時,我正好外出執行任務。等我得到消息後,火速趕回王府,但已為時已晚。”


    “整個王府上下,整整一百四十六口人,無一幸免,全部在大火中喪生!就連王爺那時僅三歲的女兒也沒有幸免。”花媚娘說完後,癱坐在地,似乎這番話已經悶在心裏很久了。


    “可惡!燕洪陽這個惡賊!竟然連三歲的孩子都不放過,我定要親手殺了這個狗賊!”李山河握緊拳頭,憤怒地低聲咆哮。


    “沒想到,如今的燕王陛下竟如此殘忍無情。”洛瑤仙子心中暗忖。


    然而,洛瑤仙子並沒有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畢竟,此刻的氣氛也不太合適。


    花媚娘平複了一下情緒,低聲說道:“殿下,當年皇宮的那場大火燃燒了整整三天三夜。賊人聲稱整個皇族毫發無存,無人幸免。我不知道殿下是如何逃出的?按照當時的年紀,恐怕您還隻是個繈褓中的嬰兒。”花媚娘有些疑惑地說道。


    李山河歎了口氣,開始講述起來:“媚娘姐姐,當年若不是祖父……”


    一時間,房間裏的氣氛變得沉重起來。洛瑤仙子也靜靜地傾聽著這位亡國皇子的經曆。


    聽完李山河的講述,花媚娘不禁感慨道:“聽聞炎月王朝的宦官之主孟公公,我早已有所耳聞,隻是沒想到他竟能如此忠心耿耿!”


    “我的記憶裏,雖沒有他的模樣,但我想他一定是一位非常慈祥的老人。”李山河的眼眸裏泛起了淚光。


    “殿下,您是先帝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定要好好保重,可不能有閃失!”花媚娘淚眼蒙矓。


    “嗯!”李山河點了點頭,隨後勸說道:“媚娘姐姐,你還是站起來說話比較好。你這樣跪在地上,我心裏過意不去。”


    在李山河的勸說下,花媚娘這才緩緩地站了起來。


    當花媚娘注視到李山河身旁的洛瑤仙子時,立刻行禮道:“方才與殿下聊得太過入神,卻忘了請教姑娘尊姓大名了。”


    洛瑤仙子揮了揮手示意道:“老板娘無須如此。我隻是不願欠別人人情罷了。”


    李山河附和道:“媚娘姐姐,她就是這個性格,習慣就好了。”


    花媚娘點了點頭,神情深思不語。


    洛瑤仙子白了一眼李山河,隨即說道:“如今本仙子已經把你安全送到這裏,你我也算是兩清了。”


    “本仙子,就此告辭了!”說完,洛瑤仙子拿起霜雪劍,便準備離開屋子。


    花媚娘已經看得有些糊塗,但下一刻嘴角卻露出了一絲微笑,似乎有些明白了二人的關係。


    至於,李山河在得知洛瑤仙子準備離開時,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下意識大步上前,一把將洛瑤仙子扯了回來。


    “你幹嗎?”洛瑤仙子有些不悅。


    李山河摸了摸腦袋,隨後開始支支吾吾地說道:“那個,不管怎麽說,這一路終究是你護送了我,我怎麽也得盡一下地主之誼吧?”


    這時,一旁的花媚娘心領神會,協調道:“是啊,這位姑娘,眼下也不用急著走。讓媚娘我好好招待你吧。我這家廣聚軒酒樓,別的不敢說,但這飯菜那是一絕!”


    洛瑤仙子聽後,看向已經有些饑餓的腹部,淡淡地說道:“那就好吧,正好我也有些餓了。”


    花媚娘連忙笑著說道:“殿下,那媚娘這就去準備飯菜,殿下先陪姑娘稍坐一會。”說完,花媚娘深情地看了一眼李山河,然後急忙離開了房間。


    此時的屋子裏隻剩下李山河和洛瑤仙子兩人,但他們似乎像是陌生人。花媚娘離開後,房間裏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兒,李山河忍不住開口,輕聲問道:“你還會考慮去朝廷為官嗎?”


    洛瑤仙子不悅地瞪了他一眼,冷冷回答:“即使我沒有聽到剛才的事,我也不會去朝廷為官。我早就和你說過了,我參加青雲大會不是為了功名!”


    “看來先前的話,都是對牛彈琴了。”洛瑤仙子有些生氣道。


    李山河也不管洛瑤仙子生氣與否,隻是輕聲地回道:“那就好。在峨眉山上待著,也挺好的。”


    洛瑤仙子冷哼一聲,便不再說話。


    屋內的氣氛再次冷了下來,李山河自言自語地說道:“這媚娘姐姐怎麽還沒來,我都有點餓了。”


    看著李山河這樣,洛瑤仙子淡淡地問道:“那你呢?準備什麽時候去救那個小和尚?”


    李山河低頭看了看自己,攤手說道:“我打算在這裏休養好傷,然後再去永安城打聽小和尚的情況。”


    “你盡管放心,我不會再衝動行事了。”李山河笑著說道。


    洛瑤仙子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你真是自以為是!我有在擔心你嗎?”


    這時,花媚娘端著香噴噴的飯菜推開了門,走了進來。看到兩人在鬧別扭,花媚娘連忙勸說道:“剛剛做好的飯菜,快趁熱吃吧!”


    李山河對著花媚娘說道:“對了,媚娘姐姐,你有老酒嗎?”


    花媚娘皺了皺眉,關切地問道:“殿下,廣聚軒最不缺的就是老酒,可是殿下你這傷?”


    李山河拍了拍胸脯,保證道:“媚娘姐姐放心,區區小傷不礙事的。”


    “既然如此,那媚娘這就去樓下拿酒來,殿下,你先吃著。”說完,花媚娘快步離開了屋子。


    洛瑤仙子冷哼一聲,說道:“你這家夥,真是要麵子不要命!”說完,她也不理會李山河,拿下頭上的帷帽,端起桌上的飯碗,開始津津有味地享用起來。


    看著洛瑤仙子這樣吃飯的模樣,李山河輕歎道:“你這個仙子倒是有些豪放。”


    “你說什麽?”洛瑤仙子冷冷地盯著李山河。


    “啊?沒事,我什麽都沒有說!”李山河嚇得連忙解釋道。


    “哼!”洛瑤仙子白了李山河一眼,然後繼續專心享用食物。


    李山河看了一眼有些生氣的洛瑤仙子,微微一笑,隨後也拿起了桌上的飯碗,開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這一路上,李山河早已餓得受不了,隻得一直趕路,不敢在路上停留太久。


    洛瑤仙子瞟了一眼李山河,嘀咕道:“還說本仙子?我看你簡直就是個餓鬼!”


    李山河聽後,冷哼一聲:“哼!我不和女子計較小節。”


    就在洛瑤仙子放下飯碗,準備給李山河一些顏色看的時候,屋子的門再次被推開。


    隻見花媚娘一臉笑意地走進屋子,手中拿著一壺老酒。


    看到花媚娘後,洛瑤仙子也收斂了一些,不再與李山河計較。


    另一邊,在看到洛瑤仙子的麵容後,花媚娘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失聲道:“姑娘,你……”


    下一刻,花媚娘手中的那壺老酒也掉在了地上。


    “砰!”


    屋子裏響起了清脆的聲音,老酒灑了一地。


    此刻,花媚娘的反應,讓李山河和洛瑤仙子都感到十分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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