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賭上一把!”關鍵時刻,李山河眼中流露出堅毅的光芒。


    身負血海深仇,他沒有理由後退,即使明知麵對的敵人強大於自己。


    “給我定!”


    下一刻,李山河緊握骨針,準確而毫不留情地刺向洛瑤仙子的身軀。瞬間,時間仿佛凝固,洛瑤仙子嬌軀微顫,身形猛地一頓。


    “什麽!”洛瑤仙子隻覺得氣血混亂,身形不由自主地停滯。


    短暫的停頓,已足以讓李山河發動致命一擊。


    李山河咬緊牙關,運行全身真氣。他明白,這是自己扭轉局勢、實現反敗為勝的最後機會。


    此刻的他,已經內力枯竭,此招過後,別說沒有真氣來施展武學,恐怕就連握劍的力氣都沒有了。


    在剛才遭遇洛瑤仙子一招時,李山河已身受重傷。如今,他隻憑著內心的堅定信念苦苦支撐著。


    “吃我一劍!”李山河緊握手中傾城劍,向洛瑤仙子迅猛刺去,似乎將全身力量都注入了這一劍。


    眼見對方劍刃襲來,自己卻動彈不得,洛瑤仙子也感到焦急,急忙催動真氣貫通全身。


    此刻,台下的紫蘭仙子已經擔心地站起身來,準備隨時前往登雲台阻止這場激烈的比武。在她的眼中,沒有任何事情比救護自己的徒弟更為重要。


    而身旁的玉瓊仙子緊緊握著雙手,擔憂地站在登雲台下的邊緣,也準備隨時上前阻止。


    唯有靈虛道長此刻依舊保持平靜,輕聲歎息道:“可憐天下父母心,不過這孩子應該不會傷到她的。”


    與此同時,登雲台上的李山河緊握著劍,離洛瑤仙子的胸膛僅剩一丈之遙。而另一邊,玉瓊仙子已經躍上登雲台,準備上前阻攔。


    “嗖!”隨著一道破空聲響,原本封住穴道的骨針被洛瑤仙子的力量逼了出去。


    洛瑤仙子立刻抓住機會,動作敏捷,揮起劍刺向李山河。


    就在此時,李山河手中的劍卻停留不動,他注視著洛瑤仙子的麵容,似乎陷入了恍惚之中,口中不停地喃喃:“雪月姐,我是小山河……”


    也許是之前的激戰已將他的力氣耗盡,此刻的李山河神情迷離,凝望著眼前的洛瑤仙子,不知不覺間產生了幻覺。


    洛瑤仙子心中詫異,眼見此劍即將刺入對方身體,卻發現對方竟沒有躲避。她急忙轉換劍勢,將劍尖轉作劍柄,但巨大的衝擊力依然猛烈地擊中李山河的肩膀。


    刹那間,李山河如斷線飛鳥般被震飛出登雲台,重重地摔倒在地。


    “噗!”李山河口中鮮血湧出,但他仍艱難地抬起頭,望著登雲台上的洛瑤仙子一眼,然後便昏迷了過去。


    這一幕發生得太過突然,以至於眾人還未反應過來,登雲台上的戰鬥已經結束,而李山河的慘敗引起了人們的同情和悲憫。


    “李山河!”姚玉燕急忙衝向李山河身邊,姚江梅和幽夜緊隨其後。


    登雲台上,洛瑤仙子陷入了恍惚之中,低聲自語:“他剛才稱我為雪月姐?為何他的眼神充滿了無盡的悲傷……”


    “小師妹,你沒事吧?”玉瓊仙子走到洛瑤仙子身旁,關切地問道,然而後者似乎沒有聽到,仍處於迷離狀態。


    這時,靈虛道長也是站起了身,朝著李山河這邊急速掠來。


    紫蘭仙子輕歎一聲:“還好洛瑤她沒事,不過這個年輕人倒是受了重傷,為何剛剛明明有機會打敗洛瑤,他卻停手了?”隨後,她也迅速朝著李山河掠去。


    就這樣,在李山河被眾人抬往後院治療後,晉級賽的最後一場比武宣告落下帷幕。


    姚玉燕瞪了一眼登雲台上的洛瑤仙子,隨即緊跟著其他人的步伐,護著李山河離開了現場。


    在登雲台上,洛瑤仙子被玉瓊仙子多次催促後,才自言自語地說道:“師姐,他剛才好像手下留情了。”


    玉瓊仙子連忙安慰道:“好了小師妹,不要想太多了。在比武中受傷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也不要太自責了。也許剛才並非他有意留情,可能隻是真氣耗盡無法再戰。”


    最終,在玉瓊仙子的勸說陪伴下,洛瑤仙子才緩緩離開了登雲台。


    隨後,比武主持人許無涯宣布了明日的比武時間和燕王前來武當派的事情後,眾人才紛紛各自散去。


    對其他人來說,這個猛虎幫的李山河不過隻是一個毫不相幹的人罷了,相比之下,顯然是明日的決賽和燕王來到武當派的事情更具吸引力。


    在武當派後院的一間屋子裏。


    屋外,姚玉燕、姚江梅、幽夜和紫蘭仙子等人靜靜地等待著,姚玉燕的臉上,有些心急如焚。


    在屋內,武當派的靈虛道長親自為李山河運功療傷。


    盡管剛剛的一幕發生得十分迅疾,但剛才的戰鬥還是被紫蘭仙子這樣的高手看得一清二楚。紫蘭仙子明白剛才在千鈞一發之際,這位猛虎幫的少年還是手下留情了。


    其間,洛瑤仙子曾在師姐玉瓊仙子的陪同下來看望李山河,但被姚玉燕趕走了。對於姚玉燕的脾氣,即使她的母親姚江梅也無法阻止。


    姚江梅隻能向紫蘭仙子等人表示歉意,而對方也非常理解。隨後,姚江梅表示一旦李山河的狀況好轉,她就會派人前去通知大家,以便讓大家安心。


    “玉燕,李兄怎麽了?”另一邊,從青陽子口中得知李山河重傷後,第一時間便趕往了這裏。


    與此同時,慧空也在青陽子的攙扶下,緩緩走來,顯然經過剛才的治療,此刻的慧空麵色已經好了許多。


    正所謂不打不相識,此時的慧空和青陽子二人的關係,也是加深了許多。


    “玉燕小姐,小僧隻是昏睡了一會,李兄咋出了這麽大事情?”慧空有些擔憂道。


    姚玉燕本就十分著急,在聽到慕容書君和慧空二人的詢問後,更顯焦慮了。她稍稍平複了一下情緒,然後緩緩向他們講述剛才發生的事情。


    “阿彌陀佛!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李兄怕不是喜歡上峨眉派的那位洛瑤仙子了吧?”回想起先前在登雲台上的那一幕,慧空不覺間輕聲歎道。


    慧空的話音剛落,姚玉燕便上前說道:“小和尚,你怕是被身邊的這位青陽子道長給打糊塗了吧!李山河是那種人嗎?”


    一旁的慕容書君聽後,稍作停頓,似乎對姚玉燕此刻的態度感到有些驚訝。但經過一番猶豫後,他立刻附和道:“沒錯!慧空小師父,我認為李兄也不像是會敗在石榴裙下的這種人啊!”


    看到姚玉燕怒氣衝衝,慧空意識到現在的氣氛有些不對,連忙對青陽子說:“青陽子,快扶我回去休息,我突然感到有些胸悶。”


    平日裏都在武當山上修行的青陽子,哪裏見過這等女子的脾氣,這不青陽子也被姚玉燕嚇到了,在聽到慧空的話後,當即扶著後者快步離開了這裏。


    姚江梅看著女兒在屋外發脾氣,無奈地搖了搖頭,而幽夜隻是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終於,在半個時辰之後,靈虛道長輕輕地推開了屋門,從裏麵走了出來。


    姚玉燕連忙上前,關切地問道:“前輩,李山河他還好嗎?”


    姚江梅也趕緊走上前,向靈虛道長表示歉意:“靈虛道長,讓您見笑了,我家這個妮子擔心裏麵的那個少年。”


    靈虛道長揮揮手表示不介意,說道:“姚閣主客氣,不礙事的。”


    看著麵前這個焦急的少女,靈虛道長捋了捋胡須,笑著回應道:“小姐不用擔心,李少俠隻是一時真氣耗盡,力竭而暈。先前峨眉派洛瑤仙子剛才那一劍所造成的淤血,我已經用內力驅散了。李少俠隻需要好好休息一覺,就能醒過來了。”


    聽到靈虛道長的話,姚玉燕終於鬆了口氣。


    “晚輩姚玉燕,非常感謝前輩為李山河的療傷之恩!”姚玉燕連忙彎下腰行禮道謝。


    “哈哈,不必如此客氣!”靈虛道長上前扶起姚玉燕,笑著說道:“現在老夫要去為少林寺的那位弟子療傷了,否則明天的決賽可能就不會精彩了。”


    眾人目送靈虛道長離去,心中多了一絲欽佩之情。


    然而,一走出院子,靈虛道長的臉上便顯露出凝重的神色。


    “看來我果然沒有猜錯,這位名為李山河的少年,他的內力全都是昆侖派傳承的。”靈虛道長搖了搖頭,不禁感歎道。


    離開李山河的屋子後,靈虛道長立刻來到小和尚慧空的房間。


    在靈虛道長的運功療傷下,慧空的傷勢迅速好轉起來。


    “多謝前輩為小僧療傷!”慧空將靈虛道長送到門口,滿懷感激地說道。


    靈虛道長揮了揮手,說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老夫與慧海方丈可是多年的老友!”說完,靈虛道長大步離去。


    “在離開山門前,方丈曾提起過武當派的靈虛道長內力深不可測,今日一見果然令我佩服。”慧空望著靈虛道長離去的背影,雙手合十,心生感慨。


    深夜,洛瑤仙子曾攜帶療傷丹藥來到李山河的屋外探望,幸好姚玉燕當時已經疲倦地靠在李山河的床邊入睡。


    洛瑤仙子將丹藥交到了慕容書君的手上,在慕容書君的口中得知李山河眼下已經無礙後,深深地凝視了一眼李山河,便離開了。


    慕容書君看著手中的小瓶子,輕歎道:“這是高級的療傷丹藥,靈芝露。看來,峨眉派的洛瑤仙子心裏有些內疚啊!”


    隨後,慕容書君轉身回到房間裏,看著靠在床榻上睡過去的姚玉燕,不知為何,慕容書君的心裏有一股淡淡的醋意。


    慕容書君輕輕地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姚玉燕身上,輕歎道:“真希望,今天受傷的人是我慕容書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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