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說一品堂要和我們昆侖派比武問道?”陸齊光看了看沈翰飛。


    “是啊,這不今日一早,人家一品堂就派人來咱們昆侖山,遞送了挑戰帖。說是要在一旬之後,帶著門內弟子登上昆侖找咱們比武問道呢。”沈翰飛有些激動地說道。


    “哦。”陸齊光淡淡地回應了一下。


    “師伯,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事情呢?敢情你這就是虛張聲勢啊!”一旁的李山河也是歎了口氣,似乎對於沈翰飛口中的這個消息並沒有太多的興趣。


    一旁的唐雪月,已經對著沈翰飛翻起了白眼,就好像剛剛被沈翰飛欺騙了一番。


    不過這也怪不得沈翰飛,畢竟作為門派大師兄加上又是執法堂大師兄的沈翰飛,自然是對於這些比武問道比較關心。


    不像陸齊光,眼裏隻有李山河這個徒弟,也不像唐雪月,眼裏就隻有這個少年。


    至於李山河就更加不用說了,這些年來的心思都放在了自己的修行上麵,對於門派的其他事情幾乎一直是不聞不問的。


    今日別說是大夏的江湖門派要來昆侖派比武問道,哪怕是大夏的皇室來了,恐怕李山河都提不起半點興趣,更別說當初那位小公主殿下還差點要了他的性命。


    自從百草子下山後,可把李山河給忙壞了,除了這院子裏麵的幾百株藥草,需要每日打理一遍外,就連晚上的藥浴都要自己來搗碎炮製。


    每日除了武學的修行外,晚上還要將師父百草子傳授的醫術再溫故一遍,用師父百草子的話來講,那就是“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加上平日裏時不時會有一些師兄弟們習武受傷,還需要李山河來醫治,如此下來,李山河隻覺得每日的時辰根本不夠用。


    看著眼前這三個人的樣子,沈翰飛也是一臉的尷尬,隨後開始緩緩地講述道:“我說你們三個,咋對門派的事情就這麽不上心呢?雖說這一品堂的聲望,在江湖上相比我們昆侖派來說,確實是小巫見大巫了,但傳聞這一品堂背後的勢力可不一般啊!聽說好像是大夏皇室來著!”


    “大夏皇室?”陸齊光皺了皺眉。


    “一個小小的江湖門派,背後居然是一個國度的皇室在扶持?”唐雪月的眼眸裏透露了一絲好奇。


    身為前炎月王朝炎龍堂的影主,唐雪月再清楚不過一個勢力的背後若是有皇室支持,這意味著什麽。


    可以說沈翰飛剛才的這一番話,算是有點勾起陸齊光和唐雪月的好奇心了。隻是一旁的李山河卻是心不在焉的樣子,隻是仔細地打量著手中的這把木劍,看樣子還是沒有任何興趣。


    沈翰飛才不管你李山河有沒有提起興趣,眼下隻要把李山河的兩個“長輩”激起興趣就好了。


    隨後,沈翰飛趁著這份興致,繼續語重心長地講述道:“是啊,小師弟,唐姑娘,這個傳聞八九不離十。所以我猜啊,這一次的比武問道多半是大夏的皇室在背後暗中支持,至於皇室到底是出於什麽原因,這個就有些琢磨人了。”


    “說完了?”陸齊光和唐雪月二人異口同聲道。


    沈翰飛皺了皺眉,輕歎道:“說完了,怎麽了?”


    “那就請沈師兄移步吧,眼下小師弟我還要指導山河習武練劍呢。”陸齊光淡淡地說道。


    唐雪月沒有說話,隻是攤了攤手示意著沈翰飛眼下可以離開了。


    看著眼前沈師伯被這兩個人輪番欺負,李山河也是捂著嘴輕笑了一下。


    “你們這樣子可不對啊!怎麽說,我也是山河的師伯,難道我會平白無故地來消遣你們嗎?”沈翰飛一臉委屈地說道。


    “哦?那你倒說說看,你還有何等動人的消息,值得我們傾聽呢?”唐雪月雙手環抱胸前,臉上帶著一絲玩味的表情,凝視著沈翰飛。


    沈翰飛慢慢抬起頭,不知是出於真的委屈,還是被唐雪月的目光所迷惑,隻是支支吾吾地說道:“據說在即將舉行的比武問道中,除了老一輩弟子的交流切磋,還有年輕一輩弟子的交流切磋。而在一品堂的年輕弟子中,拓跋寧兒的名字就在其中!”


    “拓跋寧兒?那個當初傷了山河的刁蠻公主?”唐雪月眼中掠過一抹冷色。


    “沒錯!唐姑娘,就是她。所以我才匆匆趕來告知你們這個消息。”沈翰飛倍感委屈。


    陸齊光皺起眉頭,認真地問道:“大夏的小公主竟然加入了一品堂?雖然這一品堂在大夏也算是一個相當有影響力的門派,但其中的弟子幾乎都是江湖人士,相互背景複雜,如今的皇上竟然信任他們?”


    不知為何,陸齊光感到了一絲擔憂,隻是一時間也說不上來緣由。


    “如果真的如沈師伯所說,我看那個刁蠻的小公主,倒是挺適合魚龍混雜的一品堂。”李山河淡淡地說了一句,眼睛裏卻還在打量著手中的這把木劍。


    “山河,大長老的意思是,你是咱們昆侖派年輕一輩中天賦最高的弟子,到時候可能會安排你出戰,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了。”沈翰飛語重心長地叮囑道。


    “師父,這個?”李山河看了看一旁的陸齊光。


    陸齊光皺了皺眉,長歎道:“既然大長老有這個意思,那到時候咱們也不好給昆侖派丟了臉麵。以你如今這煉氣境巔峰的修為,加上又習得了兩種高級的武學,想必放眼整個昆侖派的年輕一輩裏,都是出類拔萃的了。”


    “既然如此,那徒兒就不客氣了,這一次我定要挫一挫那個刁蠻小公主的銳氣,給她一個教訓。”李山河意氣風發,似乎信心滿滿。


    當年的李山河,可是懵懵懂懂的就被這個刁蠻的小公主給刺了一劍,直到現在胸膛處的那道傷疤依然清晰可見。雖然李山河並非好玩取樂之徒,但那一劍,依然在他心底引起微微怨恨的漣漪。


    “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少年報仇,四年足矣!”陸齊光笑了笑,似乎頗為欣賞。


    注視著麵前這位英俊氣質的少年,唐雪月的內心油然湧起一股寧靜和滿足,默默地低聲念叨:“或許,這應該是小皇子最快樂的時候吧。真希望時間走得慢一些,等小皇子下山的時候,便不再能如此輕鬆自在了。”


    “好了,話我已經傳到了,眼下我還要去巡山呢,就不陪你們多聊了。對了,山河!師伯傳授你的《天雷訣》,定要好生修煉啊!隻要把師伯的《天雷訣》修煉好,別說是大夏的小公主,就算是大夏的大將軍,那也不是你的對手。”對著李山河再三地叮囑了一番後,沈翰飛便匆匆下了天台。


    身後傳來李山河那豪邁的聲音:“山河,謹記師伯的叮囑!”


    “這家夥,總算是在唐姑娘麵前,給你師伯留了點麵子,不枉師伯我心疼你一番。”沈翰飛的臉上浮出一絲笑意。


    待沈翰飛走後,陸齊光便對著李山河語重心長地說道:“山河,既然咱們答應了這場比武,那接下來就要更加努力修煉了。你師伯說得沒錯,眼下要在短時間裏讓《滄海乾坤》有所突破,似乎不太可能。不過,你師伯教你的劍法《天雷訣》,再加上為師傳授你的內功心法《天地清濁》,要是努力修煉的話,趕在比武前將《天雷訣》練至巔峰境界也不是沒有可能。”


    “師父,我明白了!”李山河應聲道。


    昆侖派的後山天台,一位年少的少年手握著一把木劍,寒風中翩然起舞,劍法《天雷訣》盡情展現。


    天台旁,一位身著青色長袍的男子靜立其中,他身上散發著沉穩與威嚴。而一旁的女子,身披潔白的衣衫,優雅的姿態仿若仙子降臨人間。


    ……


    一旬的時間,匆匆而過,轉眼就已經到了一品堂前來昆侖山比武問道的日子了。


    這一日,昆侖派上張燈結彩的,熱鬧不已,倒不是為了這個一品堂準備的,而是為了迎接大夏的皇室。


    據說,這一趟裏,大夏的皇室將擔任本次比武問道的主持方。大家也就瞬間明白了,此次比武問道的緣由了。


    這一次來昆侖山比武問道的一行人裏,來了一個絕美的陌生麵孔,當她身穿一襲華麗的紫衣踏上昆侖山時,不知這一路上,已經俘獲了多少昆侖派弟子的心。


    在大長老玉衡子的陪同下,以皇上拓跋景元為首的大夏皇室眾人,和以一襲紫衣女子為首的一品堂眾人,終於是登上了昆侖山。


    “拜見皇上!”


    “拜見兩位公主殿下!”


    待拓跋景元踏入了中庭的比武廣場,眾昆侖弟子紛紛恭敬地跪在地上行禮道。


    “各位道長,不必過多拘謹!”拓跋景元輕揮衣袖,帶著微笑說道。


    “謝過皇上!”眾昆侖弟子朝著拓跋景元恭敬地喊道,隨後才站起了身來。


    “唐姑娘,有個八卦的消息,你想不想聽?”沈翰飛湊到唐雪月的身邊,一臉諂媚道。


    隻見唐雪月雙手環抱胸前,淡淡地說了一句:“愛說不說。”


    “這……”沈翰飛尷尬地看了看一旁的陸齊光和李山河二人,二人皆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最後陸齊光實在是不忍心看著沈翰飛這般尷尬,就上前問道:“師兄,到底是啥八卦的消息,不如和師弟我說來聽聽。”


    接著陸齊光的這個台階,沈翰飛也是立馬就走了下來,隻是眼神時不時地看著唐雪月,隨後才朝著陸齊光緩緩說道:“據說啊,這個大夏一品堂的幫主乃是大夏的當今皇後,沈秋水!”


    此話一出,一旁的李山河倒是有些驚訝道:“不會吧?師伯,你這是從哪裏聽來的消息,那位看起來如此端莊優雅的女子,竟然會是那個刁蠻小公主的母後?”


    “山河,你這話說的,師伯平日裏是那種會騙你的人嗎?”沈翰飛有些不悅道。


    隻見陸齊光皺了皺眉,緩緩說道:“山河,你沈師伯這話估計不假,傳聞大夏的皇後身份十分神秘。這位皇後常常不在皇宮,而是出現在邊關的疆土上。傳聞有一些江湖人士,曾看見大夏的皇後在邊關馳騁沙場,如此說來傳聞倒有些像是真的。”


    “果然還是師父見多識廣,眼下倒是山河有些眼拙了。”李山河尷尬地撓了撓腦袋,隨後眼神注視著不遠處的紫衣女子。


    沈翰飛和陸齊光的這一番話,自然也是入了唐雪月的耳朵裏。


    “沒想到,大夏的這位皇後居然還是一個江湖門派的執掌者,真的是有些意思。”唐雪月輕笑道。


    另一邊,拓跋寧兒也是朝著身邊的這位紫衣女子問道:“母後,今日你怎麽有空來陪女兒登昆侖山。”


    隻見紫衣女子輕撫了一下拓跋寧兒的腦袋,輕歎道:“眼下這羌胡也消停了一會,不再率兵犯我邊關了,這邊關啊,眼下有你二伯在那就足夠了。再說了,這一次的比武問道,母後乃是受你父皇所托,說是想借此探一探昆侖派的實力。”


    “我就說嘛,母後平日裏日理萬機,哪有時間陪我和姐姐。”拓跋寧兒挽著這位紫衣女子的胳膊,一臉撒嬌道。


    紫雲女子聽後也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歎息道:“寧兒,這些年來,母後的確無法照顧到你們姐妹倆。”


    一旁的拓跋蘭兒,就像是沒有聽見似的,隻是眼睛不停地在張望著那個少年的身影。


    直到拓跋寧兒再次催問,拓跋蘭兒這才緩過神來輕輕地應了一聲,這一幕自然是沒有躲過這位紫衣女子的眼睛。


    “姐姐,你就不要擔心了,那位少年眼下不是好好的,實在不行待會若是碰見他,寧兒便讓他幾招。”拓跋寧兒笑著說道,似乎對於當年的事情早已淡忘了。


    “你這妮子,當初你的那一劍可是差點要了那個少年的性命,眼下你卻是這般風輕雲淡的樣子。”拓跋蘭兒有些生氣道。


    “姐,你……”拓跋寧兒有些委屈道。


    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何對於這件事,作為旁觀者的她反而有些耿耿於懷,如今都過了四年,姐妹倆還時常因為這件事吵架。


    “哦?這就是你父皇當年和我說起的那個少年?”聽到拓跋蘭兒的這一番話,紫雲女子也是有些好奇地朝著人群中望去。


    紫雲女子關心的並不是這個少年的特別,而是當初自己的女兒被少年身邊的一個白衣女子扇了兩個巴掌。當今世上,敢在大夏裏不顧皇室麵子的人,怎能不讓這位母親好奇?當年是看在昆侖派的麵子上麵,加上確實是拓跋寧兒有錯在先,拓跋景元才決定息事寧人。


    眼下在這兩位公主身邊的紫衣女子,便是大夏的皇後沈秋水了,同時也是大夏一品堂的幫主。由於一品堂處在大夏北麵的邊關嘉峪關附近,因此這位大夏的皇後平日裏確實是不怎麽陪伴在兩位公主身邊。


    當年拓跋景元帶著兩位公主來昆侖山恭賀玉衡子出關時,這位皇後正在前線帶著一品堂的弟子和大夏的將士,在嘉峪關外浴血奮戰。


    沒過一會,沈秋水便輕撫了一下拓跋寧兒,安慰道:“寧兒,你剛說要讓他一招的這番話,母後覺得是多此一舉了。”


    “啊?母後,您這話是什麽意思?”拓跋寧兒有些不解地問道。


    隻見沈秋水淡淡地說道:“剛剛母後仔細地打量了一番,這位少年如今的修為,怕是已經遠遠勝過了你。”


    聽到此話,拓跋寧兒也是忍不住地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太服氣。


    至於一旁的拓跋蘭兒,看著李山河的眼神裏,卻是多了一絲期待,隻是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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