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白的手臂開始痙攣,他的喉嚨抽搐,根本發不出一點聲音。萬幸的是,他被甩的脫離了原本的方向,掉到了旁邊的一個水坑中。短暫的間隙中,季秋白頭昏腦脹地聽到了女人的慘叫,還有呻吟聲,他頭痛欲裂,躺在地上根本動不了。這慘絕人寰的縱波襲擊後就是更可怕的橫波。季秋白能感覺自己在的水坑裏的水被攪的混濁,無數的泥水往他的口鼻還有耳朵裏鑽。橫波的可怕在於它可以摧毀建築物。然而季秋白已經躲到了外麵空曠的地方,所以季秋白還在暗暗慶幸自己可能可以躲過一劫。就在這時,他突然又有了一種被拋向高空的感覺。什麽?季秋白一驚,怎麽還有縱波?這一拋,直接把季秋白拋到了十米多高的高空。季秋白眯起眼睛,看著旁邊房屋的屋頂接近,然後被甩到身後,黑壓壓的烏雲一點點的逼近他的臉。豆大的雨點砸在他的臉上,被拋向高空的感覺很不好,心髒都在抽搐。季秋白什麽都不能想了,他隻能緊緊地,緊緊地抱住了小狼。光是地震,怎麽可能把人拋的這樣高。這……簡直就是末日。 第8章 末日 來臨。就在季秋白懷疑地球引力消失,自己注定這一輩子都待在天上的時候,那種熟悉的墜落感,伴隨著失禁一樣的恐懼驟然而來。季秋白下意識的想張開手,增加自己的麵積,然而他鬆開手的那一刹那,他發現自己手中的小狼還在他的懷裏。反正是要摔死了,還不如讓它活著。季秋白這麽想,然後用平時絕對沒有的魄力,猛地舉起小狼,希望能夠淩空給它減少一些墜地的衝擊力。小狼卻沒有接受季秋白的好心。季秋白被墜地的感覺弄得手指痙攣,控製不好力度,幾乎把小狼整個掐死。然後季秋白就看到小狼掙紮著,麵目凶狠地張大口,對著自己咬了過來……清醒之後的第一個感覺是痛。季秋白感覺自己的內髒似乎都被那場地震震碎了,而且頭暈,暈的想吐。第二個感覺是亮,剛才還在下雨的陰天突然變得特別亮,亮得季秋白閉上眼睛還覺得眼睛疼。季秋白眯著眼睛想要坐起來,然後就覺得耳朵‘嗡嗡’響,整個人都不好了。季秋白翻了個身跪在地上,摳自己的喉嚨,努力想吐些什麽,卻沒有東西吐出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能坐起來看四周。周圍霧蒙蒙的,看不清有什麽東西,但是很亮。然後季秋白聽到了一陣有些尖銳的聲音,就像是老師的粉筆在黑板上打滑了一樣。季秋白艱難地站起來,順著聲音向前走,蒙蒙的霧氣中,他看到一個男子坐在地上,百無聊賴的摳手指甲。男子低著頭,他的指甲很長,看起來晶瑩剔透,而且非常尖銳,隨著他摳指甲的動作,有些亮亮的東西掉了下來。男子一抬頭,季秋白才看清楚他的模樣。季秋白伸出手,有些不敢置信地說了句:“你……”然後接著說:“難道我是在做夢?”眼前的男子正是他做夢夢到的那個少年。男子低著頭不說話。於是季秋白也坐到了地上。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裏麵的內髒還是生疼,一點都沒有夢裏的感覺。然後他開始上下打量對麵的人。那人衣著極其簡單,一件白袍覆蓋身體各個地位,有些像是遊戲裏的那些祭司。“這裏是哪裏啊?”季秋白率先開口。男子頭都沒抬的說:“我的空間。”“啊?”那是什麽鬼東西。男子沒有繼續說話,而是繼續摳手。然後季秋白開始看他的手。那雙手修長,伴隨著他摳手的動作顯得骨架分明。男子摳手摳的季秋白都快要睡著了的時候,他突然站了起來,緩緩走向季秋白。季秋白本身就坐在離他不到五米的地方,他這麽一走近,幾乎就是站在季秋白的前麵,讓季秋白不得不抬頭看著他,這給了季秋白很大的壓力。然後那人突然彎腰,拽住了季秋白的領子,淩空把他提了起來。“……你竟然還沒有找到。”男子眯起眼睛,危險的說了句季秋白聽不懂的話。他停頓了一會兒,手指用力拽著季秋白的領子,說,“你的心髒裏有一個什麽東西,我不知道是什麽,但是那是屬於我的。你趕緊找到,然後把它還給我。”“你放手。”季秋白有些生氣了,這樣被拽著,他感覺呼吸不暢,臉都熱了。男子突然把手放開,然後說:“總之你快點,我所有的力量全都封印在你心中的那個東西裏,如果你不能把那東西找出來,我就不能在外界幻化成人形,也不能使出我的能力。如果我沒有辦法保護你,我相信你在一天之內就會死。”季秋白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一邊喘氣一邊生氣,半天,才說:“為什麽我會死?”“……”男人的表情變得非常古怪,然後他沉著臉,一字一頓的說,“雖然我很想讓你多活幾天。但是如果你再這樣——”男子靠近季秋白,然後說:“我不介意讓你立刻死。”季秋白覺得莫名其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種怪人,張口閉口就是死不死的。況且剛才那場大地震之後,又有多少人能夠活下來?這也許,還是夢境。季秋白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希望這能讓他醒來。然而他隻是感覺到了大腿上傳來的刺痛感。男子看了他一眼,突然踹了他一腳。然後季秋白就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再次睜開眼睛,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濕透了,豆大的雨點爭先恐後的掉到自己的臉上。季秋白坐起來,四處摸,摸到了一手的泥。他四處看看,才發現自己還坐在一個水坑裏,整個人都幾乎被雨水淹沒了。季秋白愣愣地想了一會兒。剛才是在那人所說的空間之中,現在又回到了學農基地?他猛地站起來,想要尋找自己的老師和同學。他站起來的一瞬間,整個人仿若遭受雷擊一樣,頓時動彈不得。季秋白已經分辨不出這裏到底是不是學農基地了,因為他隻看到了大麵積的土,一棵植物都沒有,大量的廢磚堆在地上,大大小小的水坑一個接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