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直男基友突然向我告白 作者:小越兒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薛媽媽想了一下,隨後往裏麵挪了挪,給喻穀騰出一小塊地方。喻穀便順勢在那塊地方坐下,關了車門。“阿姨剛剛去哪裏了?”喻穀掃了一眼薛媽媽手裏死死攥著的幾個塑料袋子,眼尖的看到裏麵有菜和水果,問道,“買菜去了嗎?”薛媽媽開始像是什麽都想不起來,疑惑的打開手裏的袋子看看,隨即才像突然想到,恍然道:“對,薛岑要回來了,我去買了點菜,想給他做點好吃的。”喻穀下意識看了眼薛岑,後者抿著唇,也不知道在想什麽。過了會兒,他才抬起視線,在他媽媽和喻穀身上掃了眼,隨後趁他媽媽注意力在喻穀身上,悄然繞到駕駛位上去開車。車子啟動時,薛媽媽還在忙著和喻穀說話,所以也沒覺察出什麽不對。喻穀在此期間也一直陪薛岑他媽媽聊天,轉移她的注意力。通過與她交談問話,他知道薛媽媽是聽說薛岑要回來,一大早出去想要給兒子買菜,再親自下廚給他做頓飯,結果在去菜市場的路上迷路了,兜兜轉轉了半天,才找到菜市場,之後買完菜要回家,沒注意腳下,被爛菜葉子給滑了一下,摔了一跤。當時摔完了周圍也沒人管,更沒人敢上來扶。薛媽媽就在原地坐著歇了會兒,直到覺得沒那麽疼了才站起來接著往回走。薛岑開著車,很快抵達了距離小區最近的醫院。車子一停下,喻穀和薛岑一左一右的打開車門——喻穀是為了自己下車,薛岑則想要去扶他媽媽。薛媽媽先前聊天聊的投入,也沒覺得怎麽樣,此時車子停下來,她再一往外看,登時被外邊建築上的“醫院”倆字嚇得臉色一白。喻穀下了車,聽到薛媽媽坐在車裏掙紮了一下,忙又探進身來對她笑笑,溫柔安撫。倆人費了半天的勁,連哄帶騙,總算把她忽悠進醫院,隨後掛號、檢查。索性傷勢不重,膝蓋上的擦傷消消毒,塗點藥就好,腳腕子卻被扭了一下,這麽會兒的功夫就已經腫的老高。醫生建議給采取些消腫手段,之後回家靜養,薛岑立馬去繳費處繳費。消腫過程中,有醫生溫言安撫,喻穀總算解脫。他和薛岑一起等在診室外麵,縱然心中有萬般疑惑,他也沒有主動開口問什麽。倒是薛岑,在看了他幾眼後,主動坦白:“我媽先前摔過,磕到了頭,所以有時候迷迷糊糊的。”喻穀聽他主動提起,這才問:“那怎麽還讓她自己出門買東西,之前你還說她遛狗摔了,你爸爸都不陪她的嗎?”薛岑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我爸平時忙,總是不在家,就算在家也時常被人電話找,很少能顧得上我媽。我媽倒也還好,多數時候還是清醒的,迷糊毛病隻是偶爾犯犯,摔跤以前也沒有過,就最近這兩次。”喻穀擔憂道:“就算這樣,也多上點心,注意些吧。老一輩兒的上了歲數,身體狀況肯定不如從前。之前沒什麽事兒不代表一直沒事兒,之前摔一下磕一下不在意,上了歲數再磕再摔很有可能會出現其他毛病。”說到這裏,他微微頓了頓,道:“有些話我可能不該說,說了你也約莫不愛聽。”薛岑握住他的手,捏了捏,說:“你說吧,我愛聽。”喻穀便道:“老生常談的東西——以後你也別跟爸爸媽媽較勁了,時不常的回去看看他們。就算他們不樂意不開心了,說你幾句,也都受著聽著,吃點虧就吃點虧了,說句不好聽的,就算真是吃虧,我們又能吃幾年的虧呢。”薛岑點點頭,“好,我聽你的。”喻穀看著他,沒說話。薛岑:“我真聽你的——這次帶你回家,萬一我爸不高興,要罵我,那我就讓他罵,絕對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喻穀被他握著的那隻手翻過來,與他十指相扣,道:“你爸爸要真的罵你,我就陪你一塊兒挨罵,反正我打小就挨罵,早聽習慣了。”薛岑感慨:“誰不是打小聽罵聽大的。”兩人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小聲說了會兒話,很快薛媽媽就被處理好了傷,一瘸一拐的慢慢走出。薛岑趕忙止住話頭,上前攙扶。“能自己走嗎?”薛岑擔心問,“要不我還是背您吧。”薛媽媽擺了擺手,扶著他的手臂,走的很慢,道:“不用背,走慢一點,我能行。”喻穀和薛岑就這麽一前一後,慢慢悠悠的陪著她往外麵走,一直出了大門。“還行嗎?”薛岑側頭看到他媽媽的額頭上滲出點點薄汗來,道,“要不歇會兒吧?”這家醫院是個綜合醫院,診樓後邊有住院部,為了給住在這裏的病人提供散步的空間,醫院內部的綠化做的還不錯,即便這已經是冬天了,一眼望過去也還能見著點綠。樓與樓之間也有設置供病人休息的木頭長椅和木桌。薛媽媽從樓上慢慢走下來,是有點累,但大庭廣眾之下,也不想讓兒子背,便聽了兒子的建議,在一旁的長椅上坐了,歇歇。長椅有四個,剛好放置在一張木桌的四個邊。薛岑等他媽媽坐下後,自己在緊挨著他媽媽的一邊坐下,隨後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讓喻穀坐。喻穀沒多想,直接矮身坐下。這時,耳旁略遠的地方,忽然傳來一陣爭吵聲。薛岑的注意力都在他媽媽這裏,沒聽見,喻穀則下意識的扭頭,朝聲音源頭看了眼。這一看,他眉頭立刻皺起,發現那邊爭吵的三個人裏,有兩個都看著眼熟。喻穀還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微微眯了下眼,待看清之後,發現自己沒眼花,那三個人中的兩個確實是他認識的——坐在輪椅上一個年紀稍長些的,是呂筱筱她媽;而站在輪椅後麵,推著她的,是呂筱筱。有那麽一瞬間,喻穀對於他和呂筱筱之間的“孽緣”很是無語,就像人說的“越是不想見到什麽人,往往偏偏越能遇到”。在倆人旁邊,還站著一個男人,個頭不高,頭發亂糟糟的,身上的衣服穿得也是邋裏邋遢——衣服沒有任何搭配感,大有一種閉著眼隨便從衣櫃裏扯出一件套上的感覺,所以從風格到顏色,幾乎全身都不搭,還有如牛嚼一般,皺吧的不成樣子。這時候那個男人半轉過身,喻穀發現此人長相也是其貌不揚,比起自己這個“普通人”看著還要更普通一些,屬於扔人堆裏就注意不到,不扔人堆裏也注意不到那類。這人不知道和呂氏母女是什麽關係,臉上一直掛著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身體微微前傾,頭上不知是不是長了虱子,令他一直點頭哈腰的作撓頭狀,手幾乎就沒從那一頭亂糟糟的頭發上拿下來過。說是爭吵,其實也不算。爭吵好歹還得有個人配合去“爭”,而他們那邊卻隻有呂筱筱一個人,旁若無人的大吵。喻穀他們坐的這個位置距離那邊稍遠,又是上風口,對呂筱筱所言,幾乎聽不太見,隻依稀可以分辨出個別幾個字,也都連不成句。他扭著脖子朝那邊看了小會兒,就放棄一般的又把視線收回來,想著他們跟自己也沒什麽關係了,吵不吵的那也都是別人的事兒。然而他打定了主意不理不聽,有人卻偏偏不允許他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