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直男基友突然向我告白 作者:小越兒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父親與他畢竟血脈相承,雖然他與走失時的相貌早已相差甚遠,但父親還是憑借他們的親情將他認出。很快父親就找到了小少爺的棲身之地,他略作了解,知道兒子當初是被一家娶不起媳婦兒的農戶低價買來,又當兒子又當苦力,心裏不禁五味雜陳。他心知自己欠兒子太多,這麽多年他風餐露宿也吃了足夠的苦,於是當即決定要給農戶一筆錢,把自己的兒子“贖”回來,帶回家。農戶沒要父親的錢,他表示如果小少爺願意跟他走,大可直接離開,但如若他不願意走,也希望父親不要強求。父親覺得十分可笑,心說自己兒子本該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結果跑來這裏吃了滿肚子的苦,如今終於可以認祖歸宗,脫..下粗布麻衣,重新過上衣來張手的日子,他有什麽理由會拒絕離開?兒子果然沒有讓父親失望,他不過簡單一說,兒子便默默地收拾起了行李。離別的那一天,農戶沒有去送他,他隻是坐在小少爺剛開始來的時候坐的那個小板凳,拿著自己的長煙杆抽起了煙。星星點點的火光時亮時滅。村裏黑咕隆咚的,連人的輪廓也看不清。小少爺想起從前自己剛來時,那時他一心想要逃跑,回到屬於他的大都市。然而淒涼的大山阻擋住了他的去路,將他並不怎麽強壯的身軀死死的困在這裏。如今十年過去,他早已變高變壯,而山裏的夜路也沒有從前那麽可怕。他背上背著嶄新的書包,沉默無言的跟在他爸身邊,前麵引路的不少人是專程來接他們離開的。夜晚的風很涼,周圍也很靜。小少爺走在青石板路上,心裏像是擂鼓一樣極為煩躁。眼看一段路就將走到盡頭,隻要走出這段路,他想要離開的願望就算實現一半了。然而他越是往前走,心裏敲的越響、越急,終於在他們眼看就將抵達時,小少爺忽然一反常態,轉身往回跑去。越是離家近,他心中的那抹焦躁不安越能淡去、退去,一直到重新推開村子那扇老舊的幾乎要掉下來的破木門,看到黑暗環境中那忽明忽滅的星火,以及適應了光線後可以看出的農戶的淺淺輪廓,小少爺的心才總算得意完全安定下來。農戶見他回來,什麽表示也沒有,他似乎早就已經預料到一切,隨後他收起煙,十分高深莫測的站起身,背對著他往屋裏走。小少爺聽到他用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語氣說了一句:“進屋吧。”終於露出一個微笑,開心的走進屋。而半山腰上,老父親的頭發似乎更加花白了。他到底沒有再追上去,問兒子為什麽不跟他走。他隻是在星空下站定,遠遠的望著幾乎被吞沒在夜幕中的村子和早就已經看不見影子的兒子,然後慢慢地轉過身,彎起比來時還要佝僂的身姿和其他人一起下山離開。後來小少爺和鄰村的一朵“村花”成了親,生下一個大胖娃娃。大城市的某家私家醫院的豪華單間裏,渾身插著管子,瘦的幾乎不成人形的老父親,顫顫巍巍的從一個白色信封裏取出一張照片,照片上是兒子攜妻兒的全家福,三個人三張麵孔,全都笑的燦爛又樸實。病重的老父親對著照片看了許久,終於在滿麵的淒涼中露出一個和煦的微笑。故事到這兒便全部結束了,之後舞台燈光本該亮起,所有參與演出人員集體上台謝幕。台下的觀眾們仍沉浸在剛剛的劇情裏,相互之間,唏噓不已。然而他們唏噓了一小會兒,舞台的燈光卻始終未見亮起,該謝幕的一眾演員也一個沒瞅見。觀眾們馬上從方才的劇情中跳出,抻著脖子瞪著眼睛,不住地朝舞台上張望,心裏捉摸著:怎麽還不謝幕?是不是出現了什麽舞台事故?這時候,一個纖細的身影從幕布中走出,緊接著一道追光燈“刷”的打過去,將那道身影照亮。觀眾很快認出了這個身影就是方才扮演主人公“小少爺”的喻穀。喻穀手裏拿著麥克風,首先對在場觀眾鞠了一個標準90度的深躬,隨後才說道:“非常感謝大家今天在百忙中來參加我的首場演出。今天對我來說算是個比較特殊的日子,因為今天不僅是我第一次登上這個夢想的舞台,圓夢成功的日子,同時也是我最重要的一個人的29歲生日。”喻穀說到這裏,略微頓了頓,視線越過千百觀眾,準確無誤的落在薛岑的臉上。薛岑迎著他的目光,表麵冷靜平靜,心中卻早已翻江倒海,洶湧澎湃。“我……其實好多話,早就已經對他說過了千八百遍,總是一味重複,也沒什麽意思。”喻穀略略收回一些目光,平掃了眼前那些認識的、不認識的觀眾,低低一笑,“不過有一句話,就算說過再多,我也不覺得膩——感謝你能出現在我身邊,包容我,保護我,幫助我,愛護我。今後我也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和你一起度過每一個紀念日,盡我所能的包容你,保護你,幫助你,愛護你。”“生日快樂,薛岑。”“我愛你,薛岑。”隨著最後一個音落下,舞台上遲到已久的燈光才總算亮起。接著,演員們從舞台兩邊嘩啦啦的一起湧入,最後,不知道什麽時候溜到後台的喻穀居然推了一個巨大的蛋糕上來。那蛋糕約莫有半人多高,擺在架子上十分壯觀。蛋糕的最頂層上,是兩個穿著西裝的卡通小人。要是仔細看,兩個小人身上穿的西裝剛好是喻穀當初“婚禮”上他倆穿的那一身。喻穀一直覺得,他們之間的緣分應該從那一天開始就定下了。所以雖然薛岑喜歡他在更早,他察覺到自己對薛岑的心意又在稍晚一些,但值得記住的卻是那既滑稽又糾結還不可思議的一天。舞台之上,早就已經放起了歡快的生日快樂歌。大家齊湧上去,七手八腳的切蛋糕,再與滿場觀眾一起分吃,共同分享這份喜悅。薛岑坐在台下,早就已經被喻穀這份精心準備的“大禮”驚呆了,偏偏他前後左右坐著的人一點也不意外,看他發傻,一個勁兒的拽他起來,把他往舞台上推。薛岑自認自己遇事臨危不亂,任何大風大浪都不會令他出現諸如此刻這般腦袋斷片一樣的情況。然而今天,此刻,喻穀做到了。他用他完美的演技,將一切刻意準備的驚喜全部掩藏在了純良的外表下,然後一下掏出來,在自己猝不及防下,兜頭糊了自己一臉。從觀眾席到舞台這短短的距離裏,薛岑的心裏經曆了驚喜、意外、呆滯、茫然、感動、開心、甜蜜等萬千情緒,一直等他踏上舞台的階梯,走至喻穀麵前。此時一縷耀眼的燈光追隨著他緩緩傾灑,而薛岑在經曆過那些情緒變化後,已經完全平靜了下來——表麵平靜了下來,至少從麵上看去,他不再像是個滿臉震驚的傻子。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剛剛強迫自己鎮定平靜,下一秒喻穀卻從兜裏摸出了一對綁著紅線的指環。指環樸素而簡潔,看起來就像喻穀一樣純淨而簡單。喻穀將其中一枚指環套上了自己的手指,然後拿著另一枚,問薛岑:“曾經,有個人在我的婚禮上說,他要‘嫁’我,現在戒指我準備好了,請問這位先生,你還願意‘嫁’嗎?”回應他的,是一個深情的親吻以及一個難以自持的擁抱。再然後,薛岑匆忙套上指環,打橫將他抱起,在萬眾矚目與嘈雜的起哄聲中把他帶走。到了車裏,薛岑輕輕地把他放在座位上,卻沒急著起身。喻穀還保持著雙手摟住他脖子的動作,就那麽就著這個姿勢眨眨眼看他。“怎麽了?”喻穀問,“不開心嗎?”“開心。”薛岑到現在胸腔裏還在劇烈的撞擊,腦袋也因為種種意外,驚喜不斷而有些發麻發木,“就是太開心了,還有一點緩不過來。”喻穀因為他開心而瞬間變得更為開心,他收緊手臂,主動湊上去獻上香吻。薛岑被動的跟他親了一會兒,隨後微微後仰與他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