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穀被她問的微微一愣,隨後才靦腆的笑了一下,說:“表演我沒接觸過,不過看過音樂劇,從前上小學時候,也參與過一次舞台劇的表演,興趣嘛……說不太好,算是有些好奇吧。”朗柔聽他這回答,也化開一縷笑在唇邊,說:“興趣都是從好奇開始的,我很高興你能覺得好奇,也期待你將來因為好奇而去進一步探究。”三位導師提問過後,由評審團嘉賓做些簡單總結。這些被選為評審團嘉賓的,均是各經紀公司的負責人,表麵上是來看熱鬧的,實際上一個個眼睛毒的狠,都是跑過來等著遇見不錯苗子簽人回去撈錢的。錄製時候,總導演是要求他們每個人都要發言,不過等到播出時,肯定還是會選擇性的剪掉一些。薛岑坐的位置比較靠中間,前麵幾位大佬傳著麥克風挨個品評了一番,優點缺點自然都有。一直傳到薛岑這裏,他拿起麥克風來隻有倆字:“很好。”然後就把麥克風傳給了下一個人,弄得坐在他下家的那位差點沒敢接,心裏不住的吐槽:你這敷衍的也太明顯了!但其實薛岑真不是敷衍,他是覺得自己情人眼裏出西施,擔心要讓他長篇大論起來,他會情不自禁的花式吹彩虹屁,畢竟他家小穀在他眼中那就沒有缺點,完美無瑕!不過他要真這麽吹,肯定得遭人白眼——他自己被人甩白眼倒沒什麽,反正他也不在意,更多的也是沒人敢,但喻穀遭人白眼他卻萬萬舍不得,所以為了他好自己也好,千言萬語總結一個“挺好”就挺不錯的。坐在薛岑下家那位,所在公司比薛岑小,職位也不如薛岑高,總之整體咖位都較之薛岑要差了一大截,薛岑前麵一句“挺好”總結完畢,到了他這兒,話卻有點沒得接——他要說不好,那好像是故意和薛大佬對著幹一樣,他打誰的臉,也不好打這位的臉,可要誇,前麵該誇的已經誇過,自己再重複顯得沒意思,不重複又點尬誇嫌疑,他拿著麥克風糾結來糾結去,糾結到最後,一抹頭上汗,道:“挺、挺好。”麥克風繼續往下傳,下一位接過麥克風有點茫然無措:“那我……挺挺挺好??”現場觀眾全都笑了。總導演也笑了笑,隨後拿起自己手邊的麥,道:“薛總,您這頭帶的可不行,重來一遍。”麥克風又被傳了回來,薛岑拿在手裏掂了掂,抬起頭來,對喻穀說:“看得出來你下了功夫,對音樂也有自己獨到見解。自己寫的這首歌很好聽,也很貼合你的聲音,感情融入也非常到位,我閉上眼睛聽的時候,很容易被帶入,從而引起共鳴。不過有一點小小的問題,”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看到台上的喻穀表情比聽自己誇要認真了幾分,便故意賣了會兒關子,說,“你人站在舞台上太‘忘我’了,過分的融入其中,導致和觀眾沒有互動。你是在唱自己的歌,但也同時是唱給別人聽的,你要把歌曲‘送’出去,才能收獲別人的‘反饋’,這個一‘送’一‘返’的過程你沒有,希望下次再見時,可以看到你在這方麵的改變。”這回話筒再給到下一個人,那人總算不冒冷汗了。不過喻穀卻沒再注意聽後麵的人說什麽,視線仍然落在薛岑身上,眼底全都是笑意。他想:這首歌我本來就是對著你唱的,你沒有感覺到我“送”出去,那是因為我在對著心裏麵的你唱的呀!評審團的品評結束後,由三位導師亮燈決定是否有人選擇喻穀進入他們的戰隊。如果三位導師中有一人亮燈,那麽喻穀沒得選,將自動進入這名導師的隊伍。如果三位導師中有兩人或以上亮燈,那麽三位導師互相給自己拉票,由喻穀從幾位亮燈的老師中選擇想去的隊伍。如果三位導師沒有一個人亮燈……那麽很抱歉,他此次的選秀生涯就隻能止步於此。“好,那麽究竟喻穀選手剛剛的表演能否打動我們的三位導師呢?”主持人看了一眼喻穀,問道,“喻穀,你覺得你今天可以留下嗎?”喻穀眨眨眼道:“我相信我一定還能夠再見到各位老師,畢竟我還有很多絕活兒沒有使出來呢。”主持人大笑:“看來是深藏不露啊!好,那麽三位導師?你們是否已經在心中想好了答案?”陸嘉拿起麥克風,代表三人說道:“想好了。”主持人抬起手,手掌攤開,緩緩指向三人,“那麽就請你們做出自己的選擇!”後台音樂老師適時配上一段緊張的音效,舞台上燈光亂閃。短暫的幾秒之後,音樂散去,燈光靜止,三位導師那裏已經有了答案。“哦?”主持人掃了一下三位導師的亮燈結果,似乎有些意外,“三位導師中,隻有朗柔老師給亮了燈,陸嘉老師和任妍老師都沒有亮燈——可以問問兩位老師滅燈的原因嗎?”本著女士優先的原則,陸嘉讓了任妍先說。任妍道:“我的原因很直接,我不喜歡還沒有嚐試就立刻否定自己的學員。剛剛我三次詢問喻穀願不願意嚐試一下跳舞,他給我的答案都是‘他不擅長’‘他不行’,我覺得既然這樣,強扭的瓜不甜,我也沒必要在他身上花費任何精力和心血。”任妍年紀輕,脾氣衝,在三位導師中是年齡最小的,發表意見看法時候也不拐彎抹角,幾乎是有什麽說什麽,完全不顧選手感受。但因為她長得好看,唱跳方麵又確實比較出色,所以即便她脾氣直,很多學員也還是更喜歡她。喻穀遭受到任老師的一通轟炸,沒解釋也沒多說,禮貌的鞠個躬,道了一聲謝。“我倒是和任妍老師的看法不同。”任妍說完之後,陸嘉緊跟著將話筒拿起來,道,“如果一個人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不擅長,想學就必須花費更多的時間和精力,那我覺得不如把有限的時間用在自己擅長的,可以很快做出成績的事情上——這是對自己的一個認知,並不一定是‘沒試過就否定自己’。”他話說完,旁邊的任妍臉色一變,陸嘉忙又找補道:“當然了,我其實也很鼓勵學員們多去嚐試,多去突破自己,很多東西不擅長歸不擅長,但還是要知道,還是得接觸,因為一樣事物它不僅僅隻代表它本身,舉個例子——朗柔老師,你們平時拍打戲是不是多少也會接觸一些舞蹈動作?或者說,有舞蹈基礎的人拍起打戲來,是不是相對會更容易、更漂亮一些?”朗柔沒料到他會突然cue自己,略愣了片刻才道:“是的。”得到了肯定的陸嘉一聳肩,做出一個“你看,我說的沒錯吧”的表情,隨後接著道:“當然了,我沒有亮燈,自然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怎麽說呢,我覺得喻穀挺好,從形象上到唱功上,再到創作天分上,各方麵給我的感覺都是‘不錯’‘很乖’‘知道什麽是適合自己的’‘規規矩矩’,但也正是以上我說的那些,讓我覺得你有點太乖了,你知道自己擅長什麽,適合什麽,你就給自己做了一個框,把自己嚴絲合縫的束縛在了這個框裏,絕不肯向框外邁出半步。“這一點也好,也不好。好的是,足夠聽話,導師讓做什麽立馬就可以get到並且積極完成,但也僅是限於‘完成’,不會再給我更多驚喜的東西了,我反而比較希望你能更大膽一些,更誇張一些,用自己擅長的東西去做自己不擅長的事兒,從而激發出自己身體裏的那份你看不到的力量。一句話總結,就是,你的野心不夠大,太過順其自然,於我這邊戰隊的風格不太融合,但我不否認你在音樂方麵的天賦。“你現在需要的不是有人再去教你怎麽唱歌,而是有人教你怎麽去逆反,怎麽去叛逆,一旦你體內的另一個自我被激發出來,那麽你唱歌也好,別的也好,比起現在都會不一樣。”作者有話要說:  我先前給我漢服小裙子配的發冠今天送到了,試妝玩了一下午,導致我今天隻寫了這麽點[捂臉]我有罪,先把這些更上來,一會兒看看能不能再寫出一章,寫不出來就明天多寫吧_(:3」∠)_第八十二章 八十二個告白折騰了一整天, 結果喻穀他們宿舍一共四個人,兩個被分在陳嘉戰隊, 一個被分在任妍戰隊, 一個被分在朗柔戰隊。晚上收工回到宿舍, 汪易北還略有點不爽:“……為什麽要把我分到那女人的隊裏,這三個人裏, 我最煩的就是那女的。”在今日的首輪線下比賽中,汪易北以一支即興舞蹈豔壓群芳, 不僅被那位看誰都不順眼的任妍任老師一眼選中,同時也成為當日個人評分的第二名。很多沒能晉級的, 或者想去任妍戰隊卻被其他導師挑走的選手全都對汪易北羨慕不已, 唯有他自己,被選中了還是百般不願意,甚至還想去跟節目組抗議, 給他換導師。幸好喻穀後來聽說, 趕緊給他攔下來了, 不然他這麽去鬧,節目組非讓他強製退賽不可。“任妍老師也挺好的, 年輕,跟你年齡相近,應該也跟你們能聊得到一塊兒去。”喻穀一隻耳朵裏塞著耳機, 另一頭插著個mp3隨意的聽歌,同時勸他道,“況且這三個人裏就任妍跳舞最好, 你跟著她,肯定也能更精進——不過話說回來,我之前都不知道你居然還會跳舞。”汪易北嗤了一聲,道:“我爸媽當年送我出去上學,就是去學跳舞。當然了,除了跳舞我還會很多別的東西,唱歌跳舞這種隻能算是生活必備技能。”“真的呀!”喻穀笑了笑,有點好奇道,“那你除了唱歌跳舞,還會什麽?”他以為對方所謂的“很多別的東西”肯定是那種十分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比如畫個畫啊,攝個影啊,無人機駕駛啊一類的,結果那小子神秘一笑,伸出手來,掰著手指頭給他數:“手機遊戲啊,psp啊,ps4啊,ns啊,電腦遊戲啊等等……反正各種端的遊戲,沒有什麽是我不會的。”喻穀:“……”就知道自己不該期待。“哈哈哈。”汪易北逗他得逞,忍不住捧腹,“逗你玩的,其實我會滑翔翼,還有潛水,先前在國外上學,沒事兒還經常和朋友一塊兒去跳傘,不過現在回國,我爸我媽都不讓了,覺得天上飛水裏遊都太危險,所以我準備過段日子,等這次節目錄完偷偷去考個賽車駕照,隻是聽說那玩意兒挺難考,也不知道拿不拿得下來。”喻穀先前都是和汪睿誠的交流比較多,很少像現在這樣,跟汪睿誠他弟坐下來好好聊聊他的喜好。以前他們三個在一起時候,汪易北多數都是打著遊戲在後邊跟著他們,除非必要,和控製不住損他哥,他幾乎話很少。如今看來,這小朋友也不是不愛說話,隻是別人沒聊對他喜歡的點而已。“你想考駕照為什麽要偷偷考?”喻穀問道,“跟你哥說一聲,讓你哥陪你去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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