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岑這還是第一次到喻穀住的地方來。說來也巧,兩人雖然從高中時候起就是關係非常要好的朋友,但彼此全都沒有去過對方家裏,即便休息時候約出來玩,也都是去外麵。尤其畢業工作了以後,平日要忙著應酬,周末就隻想在家鹹魚躺。相互之間的聯係也就隻剩下了手機和網絡。“我沒關係。”薛岑對他笑了一下,說,“你家有酒嗎?還是我們要去什麽超市一類的買好了上去?”經他這麽一提醒,喻穀才想起來,道:“差點忘了這茬,不過超市……這附近好像沒有什麽超市吧?”薛岑難以置信,“沒有超市?那你平時買菜或是其他用品怎麽辦?”喻穀撓撓頭道:“我不買菜,吃飯都是泡麵或者叫外賣。至於日用品,不急的就網購,著急用的要坐車,三站地外有一家綜合超市,賣的東西還挺全的。”薛岑望著他,簡直說不出來話。後來兩人在小區附近亂逛,倒是讓他們發現了一個瀕臨倒閉的小賣部。“這地方,”薛岑站在小賣部門前,望著那扇一吹風就掉土的破門,不確定的問,“你確定還開著?還有人?”他話剛說完,小賣部的門便被人從裏麵推開了。緊接著一個披頭散發,穿著睡衣的中年婦女,端著尿盆,打著哈欠走出來。兩人目送著這位婦女倒尿盆,一直到她再回來,才注意到自家門前站著的兩個人。她迎著光眯了下眼,用一種兩人聽不懂的口音說了句什麽。薛岑聽不懂她說什麽,求助一樣的去看喻穀,想不到喻穀的表情和他一樣茫然。“我問你們想買什麽?”婦女見兩人聽不懂話,又換普通話問了一遍。喻穀這才道:“買酒,您家有啤酒嗎?”婦女又打了個哈欠,說:“進來吧。”屋裏黑漆漆的,光線透不進來。兩人進去後,好一會兒都沒適應那光線。婦女把尿盆放下,在水池邊洗了洗手,隨後抓起一根皮筋兒將頭發綁住,道:“你們右手邊的貨架,一直走,最裏麵,都是酒,自己挑。”想了想又補充道:“想要整箱的也有。”最後,兩人因為想要少走幾步,直接從門口搬了一整箱走。酒箱上麵都是土,也不知道放了多長時間了。薛岑甚至一度以為這酒過期了。“我來搬我來搬!”眼見薛岑挽袖子提褲腿就要去搬酒,喻穀趕忙朝前跨了一步,想不到動作還是比薛岑慢了半拍,“哎呀,你衣服都要蹭髒了。”薛岑今天穿了件灰色的禮服西裝,裁剪的非常合身,他身材還很好,這衣服穿在他身上就有一種自帶的貴氣的感覺。喻穀雖然對品牌什麽的不了解,但知道他身上這件一定不便宜。這麽貴重的衣服,因為搬個酒給弄髒了,他心裏實在過意不去。薛岑倒是絲毫不在意,道:“你前邊帶路就好。”兩人邊走邊閑聊,進了小區又左拐右拐走了一大段,才總算進了樓門口。樓道裏也沒有燈,喻穀自己還好,薛岑是第一次來,看不到路肯定不習慣,於是拿出手機,打開手電,貼心的為薛岑照亮。“酒沉不沉啊?要不換我拿一會兒吧?”薛岑不僅不覺得沉,甚至還能騰出一隻手,在他額頭上彈一下,“走吧你,別搗手了。”喻穀下意識去摸額頭,隨即舉著手機,先一步上樓。一連爬了五層,喻穀才停下,轉頭對薛岑道:“就快到了!”薛岑暗自鬆了口氣,心說:再不到他可要裝不下去了。喻穀先一步去掏鑰匙開門,隨即轉身把那箱酒從薛岑手裏接過來。重量被卸下,薛岑輕輕舒口氣,順便四下打量喻穀的房間。這房子和外麵看起來的一樣老舊,屋頂低矮,四壁發黃,還有一股淡淡的潮味。屋內隻有一個房間,且大部分空間都被一張單人床占據,床的旁邊有個簡易的衣櫃,再往那邊是一個矮桌,上麵放著個老舊的筆記本電腦。他正看著,喻穀突然從頂櫃裏翻出個袋子,道:“我們家沒有備用拖鞋,一次性的可以嗎?”薛岑點點頭,“可以,我不挑。”他把鞋子換上,自己的就放在門邊,和喻穀的並排放好。進到裏麵的時候,喻穀已經把矮桌上的電腦扔到了床上,矮桌搬離了原先的位置,放在了床跟前,道:“我這兒地方小,平時也不來人,也沒準備多餘的凳子……”說著說著,自己都覺得難為情,“哎,我應該把你帶到外麵去的,我這環境實在太差了。”環境是差,但薛岑卻並不後悔來。如果不是今天跟著到他家裏來了,他怎麽都不會想到喻穀居然會住在這種地方。他幾不可查的皺了下眉,馬上又想到今天在呂筱筱家樓下,她母親逼著他改名字的畫麵。“喻穀。”薛岑突然抓住了喻穀正在忙碌的手,表情嚴肅的叫了他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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