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成立,實踐起來自然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林蕭看了一會兒,起身去找師綰綰了。


    這段時間陪她的時間太短──即使情有可原,也不能讓她總是一個人。


    這個少女看上去獨立自主,實則隻是不擅長與人交際。


    作為師尊,


    林蕭能做的,就隻是多多陪伴在她身邊,以免總是親眼目睹他和顧憐兒走在一起感覺到吃味,


    坐上蒲團。


    隨著動作而席卷過來的微風,令正在悟道的少女睜開雙眼。


    稍稍看了眼麵色如常的師尊,嘴角挑起一抹得意的笑。


    “被趕回來了?”


    “單獨回來陪你的,”


    林蕭語氣平淡,繼續著手上的動作,“免得你這個小腦瓜胡思亂想,自己別扭自己。”


    師綰綰本想反駁。


    但頭頂的呆毛轉了一圈,想到了更好的辦法。


    先是眨了眨眼,睫毛低垂,隨後有些幽怨地低下了頭。


    “師尊真是個壞蛋啊。”


    “自顧自的在麵前和師姐親熱,不顧別人的想法。”


    “等心情低落了,又跑過來說要單獨陪我。”


    “忽冷又忽熱,就是吃準了我離不開你。”


    “明明都是玩具了,也要折磨一番嗎?”


    “……”


    林蕭放下茶杯,“你修不修行?”


    “修。”


    看著對麵黑漆漆的表情,師綰綰閉上雙眼,頭頂的呆毛搖搖擺擺,心情極好。


    似乎隻有讓林蕭吃了癟,才能心滿意足一樣。


    根本就是個窩裏橫的小孩!


    林蕭喝了幾杯茶,取出小金篇來給弟子們備課。


    中途,


    在山上跑上跑下的小家夥們送小罰回來修行,剩下的兩個幹脆趴在林蕭大腿上,享受他時有時無的按摩。


    沒過多久,師綰綰結束悟道,開始在空地上舞劍。


    林蕭也收起經書,就這樣一邊看,一邊揉搓著小家夥們的腦袋。


    小白眯著眼睛,不時用腦袋來蹭他的手,打起了呼嚕。


    旁邊的小白澤有樣學樣,隻是叫聲屬實模仿不來,顯得很是滑稽。


    林蕭笑著戳了戳她的小鼻頭。


    “總感覺似曾相識呢,”


    背後忽然傳來柔和的嗓音,顧憐兒坐在身側,打量著前方舞劍的師綰綰,“好像大師姐和三師妹,都是在這裏修行的。”


    “當初的你,也是在這裏,”


    林蕭笑著說道,“隻不過練的是陣法,手上托著小瓶子,還有團扇。”


    “師尊記得很清楚呢,”


    顧憐兒感慨了一句,稍微往他那邊坐了一些,“不知不覺,都過這麽久了。”


    “是啊。”


    林蕭也舒了口氣。


    送安流螢下山猶似昨日,反應過來,當初的兩年之約也隻剩下數月之久。


    “下次新年,師尊想好怎麽過了嗎?”


    顧憐兒點了點小白的腦袋,笑著問道。


    “說實話,感覺有些麻煩,”


    林蕭語氣無奈,“哪怕隻是兩個,就感覺會顧此失彼,接連四個,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目前,


    就他所知道的唯一解,也就是不和任何少女發生親密關係了。


    但少女們平時都很忙。


    這次不給機會,下次就不知道該放到什麽時候了。


    “憐兒會幫您的,”


    顧憐兒伸出手,在不被師綰綰察覺的角度,偷偷握住師尊的手掌,“負責任是個說起來簡單,做起來一點都不簡單的事情,師尊同時背負著我們四個的未來,憐兒會在暗處偷偷協助師尊的。”


    還是像以前那麽懂事。


    林蕭張開手掌,反握住少女無法完全包裹住的纖纖玉指。


    哪怕偶爾會露出少女的脾性,顧憐兒依舊是那個讓人滿意到無可挑剔的弟子。


    當然。


    就是某些方麵的訴求有點太高了。


    少女腿部的道袍挪動了幾分,露出好看的腿環。


    林蕭瞄了一眼,不為所動。


    開玩笑。


    最近看的太多,已經沒什麽特別的感受了。


    “收回去,小白和小白澤還在這裏呢。”


    “那不是更好嗎?”


    “……”


    “就像是給小白按摩那樣,輕輕……”


    “……”


    準帝修為,也不知道以後能不能頂得住。


    林蕭摸了摸鼻子,看向遠處正在練劍的少女。


    中途無所顧忌的閑聊,提及到顧憐兒在蘊仙學宮那邊的安排。


    “有十分之九的把握,”


    少女柔聲道,“就算真的亂了起來,我也有把握平定下來。”


    這些人都是在問心關中,得到過她重用的人。


    雖然一直都很靠譜,但那是未來。


    而現在,她得位太快,或許會引起其中一些人的其他想法,嚐試給自己設置一些陷阱。


    不過就整體而言,顧憐兒還是很有把握的。


    “以後,像這樣的事情或許要多來幾次,”


    少女補充著說道,“等完全穩定下來,憐兒就能時時刻刻陪伴在師尊左右了。”


    同時。


    還能有一個巨大的無上道統,運作,捕捉天下大大小小的事。


    在避免影響到獨峰山上生活的同時,也能收集到許多珍稀資源的情報,將師姐妹們武裝起來。


    如此。


    生活在師尊身邊無微不至,又對師姐妹們多有牽掛的自己,就能輕而易舉地坐到那個夢想中的位置。


    就算師尊沒有這樣的想法,在師姐妹中,也總是需要一個話事人的。


    至於師尊……


    還是好好的作為道侶,什麽都不多想的滿足大家就好了。


    就像爐鼎一樣。


    顧憐兒眯起眼睛,在師綰綰提出的這個詞匯上,感受到了極大的褻瀆與滿意。


    她就喜歡這個!


    當然。


    也要多幾種才行,比如說仿佛降世神王的師尊,又比如說委身與銀兩的賣唱小生。


    光是想想,就感覺心頭像是燃起火苗,迫不及待地享用其中美好。


    然後大腿就疼了一下。


    “呀!”


    “在想什麽,笑的這麽奇怪?”


    “快要吃午飯了呢,”


    顧憐兒先是這麽說了一句,然後側過頭,看向旁邊的師尊,“在想今天中午吃些什麽。”


    “學聰明了啊。”


    林蕭有些無奈地看了她一眼,最後還是沒有追究,“有什麽想吃的嗎?”


    “抹茶怎麽樣,上次吃過後,就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啊,那東西適合做糕點,當做下午茶怎麽樣,剛好山上的茶樹正是采摘的時候。”


    “好。”


    正在練劍的師綰綰,順著腳下的動作,視線快速掠過正在低聲細語說著什麽的二人。


    旁邊的小罰盤腿挽指,眉目安詳,仿佛虔誠的信徒,背後五條尾巴搖搖晃晃。


    師尊,師姐,小神獸。


    這種感覺,莫名的很好。


    嘴角挑起一抹弧度,師綰綰抬起長劍,劈開遠方的層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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