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點地向後推移。


    直到將最後那一部分的天樞經,徹底轉化為能夠令己身肆意驅使的能力。


    林蕭睜開雙眼,眸子閃爍出幾分喜色。


    “比預想中要順利得多。”


    他果然是個天才。


    不!


    應該說,修行過天樞經,並達到準帝境的修士,就沒有一個蠢材。


    在這之中。


    或許有那麽一點點,屬於自我的聰慧,足以讓他拿出來自傲。


    人就該多誇誇自己!


    畢竟獨自住在山上,不常下山,再不誇自己,生活都沒有什麽興趣了。


    給自我的誇耀找了一番理由,林蕭深入淺出,體驗了一下新帝經為自己帶來的所有。


    具備幾大秘術,可能是有史以來變化最多,綜合性能最強的帝經──這種話就不必多說了。


    最讓林蕭驚喜的,是完全適配自己道途的靈氣。


    這種感覺,就像是遊戲畫麵從30幀跳躍到了120幀。


    縱享絲滑!


    “怪不得適合才是最根本的選擇,以前修行的太多太雜,難以體悟到這樣的感覺。”


    如今正式踏上正路,林蕭能感覺自己的實力,上升了三成不止!


    這還是最初步的體會。


    待到他越發熟悉,未來對自己的影響隻會越來越大,最終讓自己正式登臨帝路。


    非要說一點,讓他不太滿意的。


    就是這破係統著實不給麵子,這麽大事都不來賀喜。


    弟子們突破一次,就立刻送上賀禮,太不公平。


    誰說師尊就要背負一切,不能被愛了?


    “罷了。”


    在極道路上邁出嶄新的一步,林蕭心情很好,準備今晚多加幾個菜。


    順便去光顧一下天璿聖地,給三位少女挑選些合適的禮物。


    想到這裏,他停下修行,目光微微抬起。


    視線正前方,扒著窗沿,往裏看的出神的姬扶搖,嘴巴微微張開。


    “……”


    ?


    “你在看什麽?”林蕭忍不住問。


    “呃,”


    姬扶搖反應過來,有些不適應地移開視線。


    看了看外麵的風景,又看了看自己的腳下,最後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一樣,趕緊開口說道:“我來找小太陽。”


    “她不是在你肩上嗎?”林蕭頭頂冒出幾條黑線。


    “啊,是嗎。”


    姬扶搖看了眼肩頭,有些不知所措地把她抱下來,“那我練習餓了,想吃東西,麻煩師尊給我煮。”


    林蕭歎了口氣,站起身來。


    這撒謊的模樣,跟安流螢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想吃什麽?”


    “燉菜。”


    “稍等一會兒,我收拾好丹房。”


    “嗯嗯。”


    姬扶搖點了點頭,抓緊跑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慌張什麽,總之就是心髒跳的很快,感覺很窘迫,想要趕緊逃離現場。


    等看見師尊從丹房裏走出來,這種感覺還沒退卻。


    她第一次,不太敢湊上前去跟師尊絮絮叨叨,把話都咽回到了肚子裏。


    直到林蕭開口,才像是剛反應過來似的,一板一眼地回答。


    “小銀紙上的內容,理解的還可以嗎?”


    “七七八八,”


    姬扶搖正經的像是剛上山沒幾天,“這次讀了二十多個字,數量比較多,想要完全消化,需要一段時間的沉澱。”


    “不錯。”


    林蕭讚歎一句,又問起其他方麵。


    姬扶搖回答的頭頭是道。


    和以往無數次一樣,是個在修行這方麵,不需要有任何擔心的少女。


    “飯菜還需要等一會兒,你……”


    林蕭側過視線,看了眼在少女手上,被不自覺蹂躪地不成樣子的小太陽,“你別把她弄死了。”


    “哦,對不起對不起。”


    姬扶搖快速反應過來,趕緊給小金烏順毛。


    好好道過歉後,就自覺開始誦念起清心訣。


    林蕭也不知道她看到了什麽,會這麽心不在焉。


    他的經書也不會給人帶來這麽大的震撼吧?


    想不明白。


    林蕭幹脆將注意力放在灶台上。


    很快,


    一鍋熱氣騰騰的飯菜就新鮮出爐。


    還沒到吃飯的時候,但少女餓了,做一份自然也沒什麽關係。


    林蕭將碗筷擺好,給她盛了冒尖的一大碗靈米。


    “謝謝師尊。”


    姬扶搖伸手接過,已經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林蕭隨口問道:“怎麽了?剛才。”


    “嗯,我不知道該怎麽說,”


    姬扶搖沉吟了一會兒,道,“看著修行中的師尊,有點沒想到,這樣強大的您,還要維持修行的敏感,開發新的經卷。”


    這是她的真實感覺,大帝已經是無數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在沒有成仙路的世界裏,這就是一個人能走到的極巔。


    當然,也有一部分真實感覺沒有說出來。


    但那部分,要她說,她也說不上來,是現有語言無法總結出來的複雜情感。


    “學無止境,”


    林蕭淺淺一笑,他不是聖人,會喜歡這種被恭維的感覺,尤其對方在是自家徒兒的情況下,“大帝之上還會有更高的境界,或許到了仙境,也是另一番新天地。”


    “更高嗎?”


    姬扶搖不由展開聯想,仙界之上,還有更加強大的世界?


    如果有,現在流連在最下麵的自己,是不是就像一粒塵沙那般渺小。


    自慚形穢的感覺片刻間就已消失不見,銘刻在少女靈魂深處的自我,將這些負麵情緒盡數揮散,隻留下昂揚的戰意。


    如果有更好!


    古星不是她的盡頭,仙界也不是。


    既然決定好了,上方就算有再多的困難,也隻會成為要踏過的基石。


    林蕭看了眼莫名失落,又很快恢複過來的姬扶搖。


    雖然不知道在少女的內心深處,到底發生了什麽。


    但,


    很厲害。


    這種完全不會內耗,永遠隻看前方的能力,實在是一種彌足珍貴的能力。


    至少他就沒有。


    他眉目柔和了幾分,輕聲道:“雖然前路漫漫,但也要看清現在,不要給自己施加太多的壓力,時間總是夠用的。”


    “嗯,”


    姬扶搖吃了口飯,“下午我會先跟小金烏玩一會兒,培養一下感情的。”


    “是嗎。”


    林蕭點了點頭。


    他還想下午一邊跟小金烏玩,一邊體會自己的新帝經的。


    這下玩不到一塊了,輸!


    各懷心思的師徒,在獨峰山上進行著自己的事情。


    時光隨風而逝。


    到了夜晚。


    林蕭給少女調配好泡澡的藥草,就去睡覺了。


    姬扶搖自己帶著木桶,燒好藥草,拉回房間。


    待到溫度適宜,整個人都悶進去,隻露出兩個大大的眼睛。


    小金烏搭在木桶沿上,有些好奇地看著臉上寫滿心事的主人。


    “小太陽,”


    許久,


    姬扶搖忽地開口,有些不太確定地問道,“你說,我是不是思想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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