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啥玩意？”張二虎立刻抬頭瞧過去，看到繆湘聞那張冰冷肅殺的臉。脫什麽？“別讓我重複第二遍。”繆湘聞抬手，把切換到錄像模式的手機對準他。張二虎看到鏡頭，明顯瑟縮了好幾下，表情十分猶豫。繆湘聞涼颼颼的說，“如果我動手，你肯定會感謝剛才初淮那麽溫柔。”言下之意是：他比初淮下手更狠。張二虎被打怕了，緩緩脫下上衣、褲子、鞋襪。沒多久，他光溜溜穿著內褲，畏怯的瞧了眼繆湘聞。繆湘聞依舊是那副表情，目光落點停在他內褲上，嫌惡的皺起眉。“我、我…”張二虎試圖跟他討價還價。“嗯？”繆湘聞發出單薄的氣音，聽起來相當不耐煩。張二虎不敢得罪他，磨磨蹭蹭脫掉，按照繆湘聞的指示跪下，任由他拿相機拍攝。“拍好了。”繆湘聞蹲下，把鏡頭對準張二虎那張油膩的臉，給了幾個特寫。“以後你再對初淮作什麽，我就把你的視頻發到同性約|炮網站上。雖然長相身材都很糟糕，不過標注什麽都能接受的話，還是有很多人願意將就的。”繆湘聞語氣很平靜，沒有任何波動，說話內容卻讓人不寒而栗。“我絕對不會對初淮做什麽！從今天開始，我發誓我再也不會聯係初淮！本來我也沒想碰他，都是屈展！屈展那個小賤人，非要說初淮搶了他的真人秀，讓我來幫出氣…”“屈展啊。”繆湘聞淡淡重複這個名字，收起手機。站起來的時候，還踹了他一腳。全世界都知道，初淮是他男朋友。這個張二虎還敢下手，打一頓算便宜他了。初淮在洗手間裏整整呆了十分鍾。出來時，他臉上掛著還未幹的水漬，眸中的波光看起來清明許多。應該是用冷水洗了臉。“抱歉。”初淮淡淡說。“為什麽要道歉？”“我…”初淮壓低視線，抿了下唇，“我失態了。”繆湘聞輕笑著，伸手探過去，輕輕摸摸初淮的頭發，“沒有，你以前就是這種性格。”那真的是很久以前，兩個人讀高一的時候。學校舉辦籃球賽。抽簽的時候，他們班抽到高三年級的強敵。比賽還沒開始呢，就在課餘聯係時，遭到對方挑釁。“聽說，你們班還想贏啊？難道現在高一都沒學過‘不自量力’怎麽寫嗎？”“一幫小屁孩，打什麽籃球？”“哈哈哈哈斷奶了嗎？”“賽場上見，到時候讓你們跪下來叫爸爸！”參加籃球賽的同學，原本秉承‘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精神，全力以赴準備比賽，並沒有特別計較輸贏。結果，高三特地過來挑釁，讓每位隊員都燃起一把火。尤其是初淮，他原本沒打算參加，被叫過來當替補。從那天之後，初淮訓練比誰都積極。到了正式比賽那天，高一選手像打了雞血似的，前半場咬緊比分，始終控製在十分以內。後半場絕地反擊，實現了絕對不可能的逆轉，最終以兩分的優勢取得勝利。落敗的高三立刻抗議，結果抗議被駁回，冠軍候選第一局慘遭淘汰。他們心裏當然不服氣，放學之後堵了繆湘聞和初淮，捏緊拳頭揚言要教訓他們。時隔多年，繆湘聞還記得那天的場景。對麵人多，而且都是高三比較‘混’的幾個，看起來特別能打。己方陣營隻有自己跟初淮，初淮平常文文弱弱的，跟誰都不生氣，更沒有打過架。繆湘聞腦子裏設想著，自己以一敵十，贏麵能有多大。還沒想出結果呢，初淮掄起書包，簡單粗暴的砸過去，拍在對麵胸膛上。……初淮是全校唯一一個放學後，會把所有書裝進書包帶回家的好同學。他那個書包裝滿課本，淨重起碼超過十公斤，比五個鉛球還重。就那麽掄圓了砸在胸上，連繆湘聞看著都覺得殘忍。而且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