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藥方能試一下,但是,隻有一點希望。我不保證能治好張月的病。也許吃上一副藥張月就一命嗚呼了。


    如果不吃藥,張月還有三個月到半年的時間,如果吃了藥不好的話,張月就沒有時間了。”


    林未晚聲音不小,門口的幾人都聽到了。


    聽到林未晚這麽說,大家七嘴八舌的談論起來。


    “這怎麽選擇啊。”


    “是啊,吃了藥沒準人就沒了。不吃藥還能活一段時間。”


    “是啊,這怎麽辦。”幾個軍嫂在門口說著。


    張青的手在發抖,他思考一會才看向林未晚。“林同誌謝謝你。我們回去考慮一下。”


    “七天,超過七天你再來,那藥也吃不得了。”林未晚想到張月的狀況說道。


    張青無力的點點頭領著妻女出去。


    林未晚關上房門,不理會外麵的議論聲。


    晚上夜暨白把煤爐和飯一起帶回來,林未晚看著夜暨白。


    “今天有人上門帶著個病孩子來求醫。”


    夜暨白放下手裏的東西,“誰來求醫?”


    “一個叫張青的人。帶著一個得了腎病的女孩。”林未晚抱著漫漫坐在椅子上。


    夜暨白微微皺眉,對這個張青並沒有印象。


    “你沒讓他們直接去醫院麽?”夜暨白看向林未晚。


    “是有人指使他們來的,餘知鳶。”林未晚不繞圈子。


    夜暨白整個人更懵了,“我處理。”


    林未晚點點頭,“張青的事情比較複雜,正常來說那孩子確實沒有希望了,有個藥方可以一試。


    如果那孩子吃了,不好直接斃命。如果堅持下來,那應該就沒事了。”


    夜暨白聽著媳婦的話,“你說了麽?”


    “說了,雖然不知道張青兩口子的選擇,但是如果他們選擇嚐試,那我想讓他找人擔保。保證無論藥吃下去孩子發生情況不會追究。不然我是不會給他們藥方的。”


    聽到小媳婦說了,夜暨白彎起薄唇一笑。妻子的善良他是知道的。夜暨白脫掉外套走到林未晚麵前,深深的看著眼前的媳婦。


    “你明明可以拒絕的。但是你還是想救人。”夜暨白明白林未晚的心情。


    就像打仗一樣,明知道前方的危險,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後退。


    “我會處理好的。放心。”夜暨白伸手摸著林未晚的長發。


    漫漫聽不懂爸爸媽媽在說什呢,隻能來來回回的看著兩個人。


    “爸爸,漫漫也要摸頭。”說著把小腦袋低下來。


    夜暨白一笑,眼底帶著絲絲溫情,摸著女兒的頭。


    看著張青帶來範政委在門外,林未晚趕緊把門讓開。


    幾人進來,林未晚有些拘謹,沒想到範政委會跟著過來。


    “林同誌來了,小夜把情況跟我說了,張青也跟我打了報告。”範政委看著林未晚說道。


    “嗯,確實很危險,這是九死一生的賭局。”林未晚還是實事求是的說。


    “林同誌,我回去考慮了很久,我和孩子她媽都考慮清楚了。我們要試一試。”


    張青抱著孩子進來對著林未晚說著。


    範政委坐到一旁,拿出紙筆,“這裏擬了份生死協議。張青,你和你媳婦看一下,確認沒有問題。簽了吧。”


    前天夜暨白把事情原委跟自己說完,他就把張青叫到辦公室。


    這件事,林同誌確實有些被動,明明無解,卻要硬解,總不能讓無辜的人受傷害。


    好在張青明事理,夫妻倆商量好今天一起來找林同誌。


    他也希望聽聽,林未晚能有什麽特色的治療方法。


    張青夫妻簽了免責協議,一式四份,範政委留一份。林未晚一份,張青夫妻留一份。另一份存入檔案。


    林未晚感激的看著範政委,沒有這東西,她真害怕弄不好背個殺人的罪名。


    讓張月坐在椅子上,林未晚拿出紙筆,一邊診著脈,一邊思索著。


    不時寫下幾味草藥,屋裏六人大眼瞪小眼的看著林未晚。


    從十點多,一直寫到下午一點,夜暨白回來給林未晚送飯都站在那裏不敢打擾。


    隻能抱著漫漫進裏屋給孩子喂飯,林未晚的臉色不是很好。


    眼見的嘴唇有些發白,藥方一張接一張的寫出來。


    收了手,林未晚緩緩吐口氣,把九張藥方編了號。


    伸手把藥方推向張青,“按著編號上的藥方去配藥。一共九副藥。


    每副藥隻喝一次,早起空腹喝。從第一天開始喝,中間隔一天,喝第二副。一次類推。”


    說著從懷裏拿出個紙包,打開裏麵是九顆綠豆大的藥丸。


    “中間不喝藥的那天,晚上臨睡前吃一粒這個藥丸。飲食恢複正常,可是吃鹽。”


    夜暨白看林未晚交代好,趕緊給媳婦倒杯糖水。


    記得救夜歸星的時候林未晚也很累,雖然不懂其中道理。但是應該很費心神。


    範政委幾人拿著藥方發現,林未晚每一副藥方藥和藥量都不同。


    “藥從開始喝就不能中斷。”林未晚繼續叮囑道。


    “林同誌,這藥方叫什麽名字?對其他有腎病的患者有用麽?”


    一直跟在範政委身後的中年男人問向林未晚。


    “這藥叫九死一生,藥方完全按照張月的病情安排的。別人吃了十死無生。”


    林未晚認真的說著,這藥方全是兵行險招,一般人吃不得。


    男人好奇的拿起藥丸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這藥…可還有?”


    林未晚喝了口水緩解一下,看著中年男人。“有些東西可遇不可求,我手裏是沒有了。你可以問問張青同誌,願不願意分你一顆。”


    中年男人自然知道這是好東西,轉頭看向張青。


    張青捏著藥方的手有些顫抖,“這藥少吃一粒少喝一次,張月會怎樣?”


    林未晚一口氣喝光杯子裏的水,抬頭看向張青。“死”


    一個死字猶如一口悶鍾敲進了幾人的心裏。


    中年男人趕緊包好藥丸塞進張青手裏。


    “謝謝,謝謝林同誌的救命之恩。”張青兩口子收好藥方向林未晚道謝。


    “不必謝我,能不能活還要看張月自己。”林未晚扶起兩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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